陳世安不以爲意說道:“丁乙,你不要這樣輕率的拒絕,你年紀還太小,有很多事情,你還沒有經歷過,你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修真者的成長,少不了要藉助於外力,少不了人脈資源,這是常識。財侶法地,這一套我就不用多說了,順勢而爲,事半功倍,反之,則事倍功半。修真者與修真者之間的爭鬥,爲的是什麼?一切都是利益,一切圍繞着資源。這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是天理。你完全沒有必要被那些所謂的人情倫理,假仁假義的道德理念所束縛……”
“你的好朋友袁真也在鐘山學院,別看你現在是靈級中階,他很快就會達到你這個層次,再過不久,他一定會更上層樓,成爲更高階的存在,而你如果還呆在玄藏學院,勢必會被他輕易的超越。爲什麼?因爲袁真的修行,可以心無旁騖,鐘山學院能夠爲他提供,無後顧之憂的一切條件。而你呢?則是坐困愁城,不僅缺乏名師的當面指點,自己在修行上,會繞很多冤枉路,同時還會面臨到各種修真物資的匱乏,不要以爲教育部安處長會幫助你們玄藏學院,你就以爲在將來的修行中,教育部會協助你,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鐘山學院冠絕東南,各個政府職能部門的的要職,可都是由我們鐘山學院出去的學生擔任的。你如果拒絕我們鐘山學院的話,你說你們玄藏學院的資源,還會順順利利的發下來麼?還有你在集雲城創辦的事業,只要我們鐘山學院出面,提出封殺,即便是你有四海商會做靠山,我們仍然可以讓你的新天地在東南七省寸步難行,你信不信?修真界的事情,就是這麼現實,所以你要好好的考慮清楚。”
這是典型的大棒加胡蘿蔔做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陳世安倒也乾脆,直接就把這厲害關係挑明瞭。
丁乙皺了皺眉頭,正色向陳世安道:“我想我現在可以明確的給你答案了,我的態度是‘不’!我不會去你們鐘山學院,而且我還會在青蓮爭霸賽中徹底的碾壓你們鐘山學院,不僅如此,我在學院期間的這段時間,我會在各種賽事上面全面狙擊你們鐘山學院。”
陳世安沒想到會談出這麼一個結果,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丁乙,你以爲就憑你就可以完敗我們鐘山學院麼?告訴你,這次來這邊的,只是我們學院的替補隊伍,我們的主力隊員遠比你想象的強大,我只是單純的欣賞你,想送給你一場造化,你這麼不識好歹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希望你將來別後悔!”
兩人不歡而散。施瑤看到陳世安面色鐵青的離開,再看到丁乙臉色凝重的走過來。心裡大致猜出了他們的交談結果。心裡既是高興,同時也有些內疚。
晚上,胡歸燕總算回來,他果然不負衆望,成功升級成爲了靈級中階,本來這是玄藏學院值得高興的事,可是因爲上午丁乙和陳世安的談話,還是讓玄藏學院的衆人高興不起來。
如果鐘山學院想要修理玄藏學院的話,那還真的不是一件難事,不過這麼下作的事情。僅僅因爲一個學生拒絕加入他們學院,看起來也還真的有些離譜。不過鐘山學院和陳世安也引起了玄藏學院師生的同仇敵愾。
本來對於鐘山學院,大家都還留有一點好感,畢竟這個學院代表着東南七省的臉面,在和其他地區的修真者角逐的時候,這個學院一直頂在最前面。現在這一絲好感也都蕩然無存了。在比賽中給鐘山學院當頭一棒,成爲了大家一致的想法。
兩天後的半決賽是玄藏學院對青雲學院,這是丁乙家鄉的隊伍,集雲城離青雲山只有幾十里路程。這個丁乙沒成爲修真者之前,最想要加入的學院,運氣很好,沒有和玄藏學院分在同一個組,兩隻隊伍都是五戰五勝的全勝戰績。不過玄藏學院底氣更足,他們現在不僅靈級中階的選手也有了三人,更因爲有丁乙這個逆天的存在,對陣青雲學院,他們的絕對必勝的信心。
事實上也是如此,青雲學院在乙組所向披靡,可是遇到了甲組的優勝隊伍,他們的表現,甚至還不如星辰學院、飄香學院。玄藏學院幾乎是摧枯拉朽一般,沒費什麼力氣,就戰勝了這支老牌的隊伍。終於他們要和鐘山學院在決賽中碰面了。
賽場外的賭盤開出了九賠一的巨大賠率,不過和以往不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把賭注,壓在了玄藏學院這一邊。丁乙的車傀儡,讓很多資深的賭徒深信不疑。傀儡術的強大,神奇的小傀儡師,創造着一個又一個奇蹟,他們這些一直押寶在玄藏學院的賭徒,一個個賺的盆豐鉢滿,即便是面對,五名都是靈級中階選手的鐘山學院,衆人還是把寶押在了玄藏學院身上。因爲他們盲目的相信丁乙,相信這個神奇的少年會再次展現他的神奇。
明天就是決賽,丁乙他們走到這裡,已經早改寫了玄藏學院的歷史,施瑤他們一個個都很激動。早早的安排小選手們去休息,讓他們養精蓄銳,爲了明天的決賽。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丁乙無奈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丁乙的車傀儡被人破壞了。
看着完好無損的車傀儡,楊琪和施瑤有些奇怪,昨天晚上他們也安排了嚴密的安全守護措施,楊琪和曾茂更是幾乎大半夜都沒有睡覺,一直留心旅館裡的動靜。
眼前的車傀儡,也看不出絲毫有被破壞的痕跡,可是丁乙卻說車傀儡被破壞了,這實在是讓人有些不能相信。
現在離比賽只有一個鐘頭左右的時間,從旅館到賽場要花一刻鐘左右,留給丁乙的時間並不多。
丁乙也沒有廢話,直接點出了重點。原來停放車傀儡的院落裡,丁乙佈置了陣法機關。更在車傀儡上做出了一些防範措施。
破壞車傀儡的是個高手,能夠在三位宗師眼皮子底下破壞車傀儡,絕對也不是一般的人。而且這一位破壞者,幾乎沒有觸動丁乙佈置的陣法機關,這說明這位高手還是一位陣法大師,懂得相當的機關術。
這位破壞者,應該還懂得一點傀儡術,丁乙從車傀儡裡面取出分佈在各處的陣盤給大家看,果然一道道劃痕是那樣的明顯,有的陣盤甚至是直接從中間被折斷了。這位破壞者用心非常的險惡,如果不是丁乙有做防範,發現車傀儡被人做了手腳,駕駛着這車傀儡去比賽,可能一個平常的操作,就會引起車傀儡發生大爆炸,丁乙能不能活着都還是兩說。這是要從根本上要斷玄藏學院的根,心思實在是再歹毒不過了。
“我知道是誰做的!”施瑤咬牙切齒道。
其實不需要她說,曾茂和楊琪也知道做這事的人是誰。盧寬,也就是鐘山學院的那位低調的老頭。這位外號‘鬼龍’的修真者,居然這麼下作,使出這種陰招,這讓玄藏學院的衆人憤憤不已。玄藏學院的領隊早就風聞過這位‘鬼龍’的做事,這位看起來慈眉善目,鬚髮皆白的長者,做‘髒事’的名聲,在東南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這位一直是對東南以外的隊伍下手,這次把手伸向東南自己的隊伍。
即便知道這件事,就是這位‘鬼龍’做的,這還是於事無補,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說,盧寬的手法嫺熟,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施瑤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去找封山,不過封山的車傀儡也遭到了破壞。看來這位鬼龍,對玄藏學院的情況非常瞭解,事先就做了周密的調查。
施瑤臉上的汗,刷的流了下來。這該怎麼辦呢?如果丁乙不能上場,沒有了丁乙的車傀儡支持,這場比賽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多長時間能修好?”曾茂問丁乙道。
丁乙捏了捏眉心,道:“僅僅憑我自己,想要修好這些陣盤,可能最少要花一天的時間,我需要現在有人趕去破店,幫我把鹿師兄叫來,同時我可能還需要一些特殊的修真材料,龍師兄他們要儘量的幫我拖延時間,能不能上場,我也說不準,現在只能如此了。”
同時丁乙讓施瑤不要對外聲張,他害怕有人乘機渾水摸魚。丁乙這時也不再說什麼閒話了,他和封山有過合作,連忙開始了緊張的重新煉製工作。
同時施瑤也找了玄藏學院車友會的一衆老師,就丁乙煉製陣盤所需的材料,讓他們幫忙湊湊找找。
楊琪匆匆忙忙趕往破店,施瑤留在旅館幫忙解決材料問題。曾茂帶着玄藏學院的參賽選手,準備出發去賽場,大家都神情凝重,這鐘山學院爲了打擊對手,做出這麼下三濫的動作,讓大家心裡面都憤恨不已。
龍炎深深的吸了口氣,對四位參賽的師兄弟道:“諸位,我們一直以來都是依賴着丁師弟,從初賽一直打到決賽,有丁師弟這棵大樹,我們一直坐享其成,一路走到現在。現在是我們回報玄藏學院,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候了。對方很強大,幾百年來一直都是如此,他們就像夜晚皎潔的皓月,而我們則是剛剛崛起的初陽,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使出這種下流卑鄙的手段,這說明他們其實比我們更害怕,他們無計可施,這才連陰招都使出來了,我們要盡力的爲丁師弟爭取時間,採取拖延戰術爲丁師弟上場創造機會。”
馬原道:“既然對方如此卑鄙齷齪,我們也不用講什麼江湖規矩,他們做初一我們做十五,這青蓮爭霸賽不是可以使用兵器麼,我們不妨可以在這上面動點腦筋。”
簡亦繁突然道:“龍師兄,我們前天去破店,不是看到奪命草麼?趁着比賽還沒開始,我們要不要……”
曾茂白了簡亦繁一眼,這個平時不怎麼愛說話的傢伙,平時難得開金口,這突然冒出來一兩句話,還真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想不到這傢伙這麼蔫壞。
不過,曾茂還是不得不給這些傢伙們潑上一盆冷水。
“大賽有大賽的規矩,你們當中沒有任何人有毒靈資質,這個卻是用不了,你們還是在想一些其他可行的方法吧。”
馬原道:“要是我會馭獸術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帶小灰上場了。”
提到小灰,幾個人這時才發現,清晨好像並沒有看到它。曾茂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吩咐幾個人四處找找看,最後還是他自己眼尖,在丁乙住的牀下發現了小灰,只不過這飛天貓,已經快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曾茂大急,這隻飛天貓對丁乙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過,而且這隻醜陋的靈寵,十分的不凡,玄藏學院的人,都把它視爲自己的夥伴,平時好吃的好喝的供養它,上次去破店沒有帶上它,丁乙都還一直念念碎,這時看到它這副模樣,曾茂心裡十分的難過,好在曾茂有瞳術,自己還會一點醫療,連忙將靈力運用瞳術,仔細查看小灰的身體情況。
小灰昨夜肯定是遭遇到了盧寬,並且在守衛車傀儡的戰鬥中捱了盧寬一下,也幸虧曾茂發現及時,不然這小傢伙可就沒命了。
小灰的腹部中了盧寬一腳,五臟六腑出血嚴重,曾茂連忙派龍炎去喊施瑤,自己也竭盡所能的幫忙救治。
施瑤忙得腳不沾地,接到龍炎的消息,連忙飛奔回來,她修習的是自然系的功法,本身就有救治醫護的各種手段,看到小灰灰敗的毛色,一口銀牙幾乎咬碎。連忙接過救護的工作,打出一道綠色的光點到小灰身體裡。在曾茂的配合下修復好小灰破損的臟器,總算是把這可憐的貓咪給搶救回來。玄藏學院的師生全部都怒了,這下作的手段,本來就夠卑鄙齷齪的,對付修真者也就罷了,連一隻小貓咪都不放過,這簡直就有些人神共憤了。
曾茂對龍炎道:“對方這麼下作,我們也不需要講什麼規矩不規矩了,龍炎你到岡山背面走一趟,管他什麼奪命草還是要命藤的,你給我把他去把它採回來,不過千萬要注意安全。”
龍炎點了點頭,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曾茂對剩下的隊員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出發了,記住我的話,幹得過,下死手使勁的幹,幹不過,儘量的給我拖延時間。對方既然撕破臉要和我們鬥,拿出我們玄藏學院的精神來,玩命是吧,我們玄藏學院怕過誰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