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蜍,體格比一般蟾蜍要小一點,但通體乳白如玉,身體表面有疙瘩,內有毒腺,能分泌黏液,天性喜寒,常活躍在寒潭附近,喜歡以碧玉蝗爲食。
郭小四看過書中介紹,才瞭解到一些玉蟾蜍的相關材料,倘若對此一無所知,全然去憑運氣等待,那恐怕就算是等上十天半月,也是徒勞無功。
他待查清楚玉蟾蜍的一些情況,這才收拾好一切,將重要的東西一股腦兒地都裝入乾坤袋中,這乾坤袋還真是神奇,不但能夠裝載很多東西,而且不會混雜,當手探到袋口時,只要心中默唸此物,該物就會自行飛到手中來。
這次前往龍虎山臥龍岡,採集到吸血草,就可以直接放到乾坤袋中,不會有半點損傷。
郭小四駕馭起白天涯所給的短劍,這才明白飛行法器與飛行符之間的差距,飛行符儘管也可以使人飛行起來,但其高度與速度,以及隨心所以的程度,卻是不可與飛行法器同日而語。這柄短劍一旦注入進法力,頓時變成一道波光,人跳上這道波光,便似跨到一隻大鳥之上,而且這隻大鳥,可以隨自己的心意而自由飛翔,並不受半點限制。
飛行了約莫四個時辰,郭小四估摸着已經過去一千里,這纔在一座綿延的山脈中停留了下來。從赤炎山到龍虎山,路途三千多裡,飛行起來,也是有點吃力。他不得不停歇下來。
這座山脈叫做太陘山脈,其中五座頂峰幾乎的同等高度,形成一個環形,因而又有人稱之爲五行山!郭小四出赤炎山之前。也曾查看清楚,從赤炎山直向西南,一千里之後就可到達太陘山脈。而太陘山脈之上,卻並沒有一家修仙宗門。這樣的一座人跡罕至地山脈,卻沒有人在此修行,想來應該是這山脈之中,靈氣較弱的緣故。
太陘山脈上林木稀疏,但山勢高聳,半山腰處就已經埋沒在濃雲之中,再往上看,就已經是無法看清。而那一段山道,也是崎嶇無比,縱然是輕捷的猿猴,也恐怕難以攀援。郭小四飛行到最南邊的一座山頂之上。卻發現這一帶環境倒是不錯,山花怒放,不知名地鳥兒也在歡快地叫喚着,而且靈氣也比平常地方要濃郁一些。
更讓郭小四覺得驚詫不已的是,這山頂之處,竟然還有個方圓三裡左右的天池!清澈地水倒映着藍天----半山腰之上,卻又恢復成了晴朗天空,明媚的陽光溫柔地灑落在整個天池中。
郭小四覺得納悶。這樣地絕妙地方。竟然沒有人和宗門在此修行,真是辜負了天造地設的一塊靈地。倘若自己無望進入大乘飛昇,便在此地開鑿洞府,也不枉修仙一場。
在天池旁隨意找了個石塊坐下,調息一番,儘管進展依然不大,但卻感覺到身上污漬不少,應該是修煉過程中,從體內排除出去的病氣雜質。郭小四見有現成的天池水,乾脆下去洗一把臉,也好洗去這一千里來的僕僕風塵。
“是什麼人,弄髒我的水?”
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近似於天籟一般的聲音,這聲音裡,卻是充滿了不可抗拒的一種威嚴,讓正俯身下去洗臉地郭小四爲之一震,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來,朝聲音那邊看去。
只見前面碧波之上竟是站立着一個穿着白紗繡花衣裙的女子,裙裾隨風輕輕擺動,整個人凌波微步而來,卻不驚動起一絲漣漪。不必說那輕盈飄逸的步伐,單看那如同水雲煙氣一般的姿態,就讓郭小四當場愣在原地,一動都動不了。
晴空萬里,碧波盪漾,天水之間,如此這樣一個容貌妍麗地佳人,即便是在圖畫裡郭小四也未曾見過。美女他不是沒有見過,像龍門大會上所看到的那個青衫少女,像西門琪的幾個姨太太,乃至於像吳嬌,要麼是小家碧玉,要麼是風騷妖嬈,要麼是清秀可人,但都不如眼前這個女子這般完美!
一張俊臉勝似嬌花,肌膚賽過冰雪,眼眸更是如同這一汪碧水般的清澈。*郭小四頭腦中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
“你是長淮宗弟子?”女子卻是驚訝地說了一聲,“而且還是北宗弟子?”
郭小四這下不僅僅是被女子容貌所驚,而且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難道今天倒是遇到了一個與本宗門有着淵源的人物?
“不錯,弟子確實是長淮宗北宗弟子----郭小四。”郭小四不知道爲什麼最後還將自己的名字報了上去,似乎他在這個女子面前,一點抵禦的能力都沒有,心裡根本不由自己做主,便將自己地名字說了出來。
郭小四暗叫邪門,但那女子卻看出了他地心思,輕輕笑道:“你一定是猜想我是誰,對嗎?”
“不錯。”郭小四點點頭,這一點他沒有必要說謊,而且現在似乎可以肯定,面前的這位近似於完美地女子,是友非敵,因此這些基本的東西,可以讓她知道一些,反正去一趟赤炎山,查一下也就全部清楚了。
這女子的修爲,郭小四根本不敢去測,也知道一定超出自己不知道多少倍,因爲自己在下去洗臉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方圓十里之內有別人存在,而自己剛彎下腰來,捧起一捧水來,這女子就已經飄在水面上了。
“你既然爲長淮宗弟子,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女子卻並沒有接下去介紹一下自己,而是微笑着問道。
“我奉白師傅命,前往龍虎山採集吸血草。”郭小四也如實稟道。
“是否是白天涯?”女子繼續問道。
郭小四莫不清楚她的意圖,又來不及編造個謊言。只得硬着頭皮說道:“正是我師傅名諱,前輩怎麼得知?”
“呵呵,算起來,我還是白天涯的師叔呢。”那女子輕描淡寫地念道。
“啊?!”郭小四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齡大約在二十四、五歲地妙齡女子,竟是自己師傅白天涯的師叔,也就應該是自己的師祖!
“弟子見過師祖!”郭小四還算機敏。趕緊準備跪拜下來。
女子一託手,竟是憑空將要跪拜下來的郭小四托住。郭小四絲毫無法繼續下跪一點。女子微微一加力氣,郭小四便愣生生地直起了身子。
“眼前這女子地法力,大概要比宗主都要高出好幾層!”郭小四暗暗嘀咕道。
“罷了,”女子發話道,“你且回答我,長淮宗南北二宗,如今還未曾合二爲一嗎?”
“沒有,”郭小四實話實說道。“如今的長淮宗,依舊是南北二宗,並且兩宗之間,經常爲了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而惡語相向。”女子嘆了口氣。說道:“青玄子師兄,你地愛徒可沒有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使命呵!”
郭小四不知道她在說誰,更不清楚她口中地青玄子是誰,青玄子的愛徒又是誰。只好唯唯諾諾地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女子的話語。
“你回去告訴你師傅,”女子喃喃自語了片刻,終於對郭小四說道,“就說萬萬不可忘記師尊的明令!”
“什麼明令?”郭小四好奇道。
女子並不回答。一揮舞衣袖。整個人又凌波微步一般,飛快地踏着碧波。疾行到天池另一邊去,並且很快消失在天池之上。
整個天池中又恢復了原先的狀貌,郭小四見那女子身影已然消失殆盡,這才恍然大悟地揉揉眼睛,飛行到半空中去,仔細地搜尋起來,但還是一無所獲!那女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郭小四恍若是做了一場春夢,但那女子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卻似乎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你回去告訴你師傅,就說萬萬不可忘記師尊的明令!”
師傅地師傅呢的明令是什麼呢?郭小四枉自揣測了半天,仍然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所以然。不過白師傅安排下的任務,他卻是依舊要不折不扣地完成,至於這女子所託的這句話,還是等回到赤炎山之後,再告訴白師傅不遲。
離開這天池,郭小四又飛行兩千裡,終於看到了巍峨地龍虎山。但還沒有等飛近龍虎山,山那邊就飛來兩個身影,均是身穿青色道袍,道袍上卻是繫着暗色的腰帶,腰帶上左邊繡着一隻金龍,右邊繡着一隻白虎!身後斜插着一柄長劍,劍柄上的紅色穗花吹落下來,整個人顯得颯爽無比。
這樣的服飾,郭小四在龍門大會上見過,現在想起來,才領會到這就是龍虎山弟子的服飾。
郭小四見兩名龍虎山的弟子仗劍飛來,以爲是白天涯向這邊交代好了,而龍虎山的王步雲香主派人來迎接自己,忙高聲叫道:“龍虎山的兩位師兄好,長淮宗郭小四這邊有禮了。”
但兩人卻是長劍對着郭小四,厲喝一聲:“何方神聖,敢闖我龍虎山禁制?”
原來是鬧了個誤會,這兩個人,郭小四一看便知道,是還沒有邁入築基期地弟子,換了在平時,他一個不耐煩,舉手就滅掉一個,但這次來到別人地地盤上,郭小四隻得一拱手,衝兩個人說道:“在下長淮宗郭小四,有事求見貴宗臥龍堂香主王步雲,勞煩兩位師兄爲小弟引薦一下。”
“呸,”兩人中其中個頭高一些的人喝道,“你算什麼人物,也敢在龍虎山大呼小叫,我們可不管你是長淮宗,還是短淮宗地,想見我們宗門臥龍堂香主,得問問我單龍手中這劍肯不肯。”
郭小四遠道而來,不想跟他糾纏,擺擺手,隨即從腰帶中扯出白天涯交給他的玉符。說道:“這位單師兄,可持這玉符去找貴宗臥龍堂香主王步雲,他見了這玉符之後,自然會讓我進去。”說完將手中玉符扔給單龍。
單龍接過玉符。仔細看了又看,這才及不情願地說道:“你等着,不要擅自向前一步。”
龍虎山臥龍堂的香主王步雲掌管整個臥龍岡。因而每年都要與白天涯打些交道,見了那塊玉符。便讓人迎郭小四進來。郭小四向他說了要採集吸血草一事,王步雲倒很爽快地答應了,並且叫過單龍,交代道:“你可與牛洪一起帶這個郭師侄去吸血草區,讓郭師侄採集幾株吸血草。”
單龍一拱手:“是,師叔。”
郭小四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再看看單龍,心中暗道。真是菩薩好見小鬼難求!他自己飛了三千里,來到龍虎山,直接找到臥龍岡,然後直奔吸血草而去。便可大功告成。至於如何採集,白天涯已經仔細地告訴過他,並且還附帶了一張圖紙,圖紙上描繪有吸血草地圖樣。
離開了臥龍堂,單龍和牛洪兩人帶着郭小四繞着一座小山飛了半圈,這才緩緩地落了下去。郭小四以爲到了,忙問道:“單師兄,牛師兄。是否已經到了吸血草區?”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郭小四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兩位師兄,爲何而發笑?”
單龍笑道:“長淮宗的郭師弟,你可知道,要我們引你去吸血草區,可是要給點指引費用的,你看,是現在就給呢,還是等我們將你帶到吸血草去之後再給?”
郭小四明白過來,這兩個人原來是想討要一些好處,但是這一次出來比較匆忙,只帶了一些靈石過來。爲了減少麻煩,他還是抓起一把靈石,塞到單龍和牛洪的手中。
牛洪一看手中地中階靈石,哼了一聲:“姓郭的,你以爲咱們倆都是叫花子嗎?用一顆中階靈石,就想打發掉我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郭小四強忍住怒火,說道:“那兩位師兄要什麼呢?”
高階靈石他可沒有帶來,即便是帶來了,恐怕也無法滿足這兩個傢伙的胃口。
“我們兄弟不要太多地東西,每人一件法器,怎麼樣?”單龍嘿嘿笑道。
郭小四一心想採集完吸血草,離開這裡,便從乾坤袋中摸出兩件低階法器,一人送出一個。
若是換在平常地方,或者在別出撞見,這兩個人根本不值得郭小四動一下手,但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又有求於人,還是破費一點,權且當做是花錢消災。
單、牛二人得了法器,這纔將郭小四引導吸血草區。這一帶名爲吸血草區,但卻是雜草叢生,很難從中發現到一株吸血草。
不過來龍虎山之前,郭小四已經對吸血草研究了好多遍,很快就從雜草叢中發現了一株,並且按照白天涯地吩咐,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
收藏的時候,直接解開乾坤袋,將吸血草放了進去。
一旁還沒有走開的單龍和牛洪,見到郭小四那不起眼的袋子裡面似乎裝了不少東西,頓時眼睛中的光芒炙熱起來,兩個人撇開正在採集吸血草的郭小四,躲藏到一邊,嘀咕起來。
郭小四忙碌了半天,採集了十八株,算起來已經達到白天涯的要求。便將乾坤袋收好,祭起飛劍,朝着西北方向飛去。
龍虎山西北三百里處,有座寒冰湖,寒冰湖四周可能有玉蟾蜍出現,郭小四採集完吸血草之後,便趕過來,看看能不能交到好運,撿到一兩隻玉蟾蜍。那自己這次千里之行,可就是大功告成了。所謂的艱辛,也只是獨自一人飛行六千里地痛苦。
玉蟾蜍喜歡吃碧玉蝗,郭小四在赤炎山的時候就捉了幾隻碧玉蝗,就準備現在拿出來,將碧玉蝗當做誘餌。凡是都要有備而來,郭小四這一次,可是絕對的有準備。
誘餌剛撒了兩處,郭小四就隱約覺得龍虎山方向有人朝這邊飛來,只不過飛行的速度比較緩慢,並不是龍虎山地高手趕到,想必還是那兩隻蒼蠅一樣的混
郭小四猜得一點也不錯,果然是單龍和牛洪兩人!他這下真有點不耐煩了,這兩個人今天一整天都似乎與自己過不去,不是對自己吆三喝四,就是向自己討要法器,再者,現在居然又追到寒冰湖畔來,不知道又是爲了什麼事情。
“兩位師兄,飛到這裡來找郭某做什麼?”郭小四並沒有想隱藏起來,而是坦然地站在空曠地,迎接着兩人,他知道這兩人的實力遠遠不如自己,因而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單龍冷笑一聲,長劍一指郭小四,哼道:“乖乖交出你身上的那隻袋子,可以饒你不死。”
郭小四差點沒有笑出聲來,他頭上戴着掩飾住全身靈力的布帽,因而這兩個還沒有進入築基期的弟子,誤把郭小四當做是個尋常弟子了。而且,從赤炎山到龍虎山,一來一去六千里,這樣的活兒不是做苦力的弟子來做,又會是誰?
“我倒還真想看看,你們二位是怎麼不饒我小命地,有什麼能耐,儘管都拿出來,別沒有發揮地境地,那可就死得太不值了。”郭小四哈哈笑道,隨即也抽出青玉劍來。
“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牛洪露出一臉地兇樣,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彷彿是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就憑你們兩個,還沒有這個能耐讓我去埋怨別人!”郭小四不再跟他們嗦,青玉劍祭起,散發出道道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