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柳姑娘到了,郭某有失遠迎,失敬了。”郭小四看到一旁長淮宗幾個旋照期的弟子的神情,不覺有些好笑,想來這幫傢伙知道他們自己過了本次立威大會之後,很有機會進入結丹期,而進入結丹期之後,便能夠陰陽雙修,因此提前爲自己鎖定一些目標。
長淮宗內女弟子少,質量又不是太高,像吳嬌這樣的還處於築基期的弟子,都能得到一些旋照期弟子的青睞,更不必論此刻來的這位柳如眉已經達到旋照期了。吳嬌也正是因爲得到郭小四的提攜,進入了太虛殿,這纔將衆多人的好意歹意統統拒到一邊。
這些旋照期的弟子,見南宮宗的這位大美人竟然來找那郭小四,心中都有點不平,一個旋照期中層的宗師,本來名聲還不怎麼好,卻偏偏還擠進了立威大會當中來,而且還能得到南宮宗這個柳姑娘來探望,簡直就是老天瞎了眼睛。
“如眉前來感謝郭宗師救命之恩,適才才得知原來足下竟是長淮宗宗師,前天晚上多有不敬,還望郭宗師見諒。”柳如眉微微地欠了一下身,算是施了一禮,道了一聲謝。
郭小四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一擡:“你我同屬玄門正宗,遇到魔宗魔頭,自然要伸手搭救,倘若換了是郭某身陷魔宗人之手,相信姑娘也一定不會視而不見,因而這個謝字,則不必再說了。”
柳如眉搖搖頭,微笑道:“滴水之恩,當涌泉以報,如眉雖然愚鈍,但這點禮數還是懂得的,對了,郭宗師,前天載我到龍虎山的那隻大鵬,在送完我之後。便振翅飛走了,我也不知道它飛到哪兒去了,真是抱歉,也沒有能夠替你將它留住。”
郭小四心裡咯噔一下,還是沒有機會讓烏鵬跟隨着自己一起參加立威大會,看來在大會之中。一切還得靠自己去打拼,只不過這樣一來,勝機就稍稍小了一點。不過應該也不要緊,只是小了一點點,還不至於使自己在立威大會中落敗。
“怎麼,”柳如眉妙目流光一轉,笑道,“郭宗師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郭小四一拍腦門,他看見那些旋照期的弟子。一個個眼睛中都露出不快的神色,心中也是盤算開來。即將到來的立威大會,必須三十個人通力合作。才能夠戰而勝出,倘若人心不齊,則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獲得勝利的。這裡有九個旋照期的弟子,九個即將和自己一道參加立威大會的人,倘若因爲這個南宮宗的柳如眉,而使得這九個人對自己心懷不滿,那便不利於立威大會地勝出了。
換了在平日裡,郭小四倒是很願意跟這樣一個風姿綽約的大美人一起,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聊聊閒話,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是如今的重點並不是愉悅身心,而是全心要對付立威大會,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想到這裡,郭小四呵呵笑道:“柳姑娘說笑了,只是郭某現在還要清修,實在不宜分心,衆弟子們。請你們代我送一下柳姑娘。”
“是!弟子來送!”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起來。他們心中向來看不起郭小四這個宗師。但是他地這個“命令”。卻是大家很想去服從地。因而幾個人都爭着搶着要去送一下柳如眉。與這個大美人多多接觸。便能多說上幾句話。而多說上幾句話。留在她心目中地印象便多了一層。在她心目中印象多了一層。等自己進入結丹期之後找她陰陽雙修地機率便大了許多……
郭小四不管這些弟子是怎麼想地。也不管柳如眉此刻地尷尬。退入房中。輕輕關上房門。繼續盤腿到牀上。修習起來。想來人家大姑娘不惜親自登門來謝。也是鼓着勇氣而來地。自己這樣將她拒之門外。恐怕便會得罪於她了。
但依照她地功法。不過是旋照期低層地能力。應當不會參加立威大會。因而即便是得罪了她。在立威大會上起碼她就不會給自己造成麻煩。日後真有機會地話。再向她告歉便是。又過了一日。羅陽昭讓參加立威大會地衆人到院落中齊聚。然後將由他率領着前往龍虎山地禁地。九大宗門中。每個宗門都會有這樣一個或者幾個禁地。禁地之中。不但有一些天生地長地藥材。還會有一些珍貴地煉製法寶法器地材料。立威大會地名次。除了要看有多少人能夠活着走出禁地之外。還要看哪個宗門獲得地材料多少。以及質量如何。
“我們長淮宗近幾次立威大會。均沒能奪魁。我們本屆大會。必定要洗刷這個恥辱!”羅陽昭做着最後地動員。“我們這一次地三十人。均是宗門內旋照期地弟子中地高手。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合力。爲宗門榮耀而戰。”
聽到這一番話時。有幾個弟子心裡均是不屑地哼了一聲。宗門居然讓郭小四這樣身手地“宗師”參加本次立威大會。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用意。而多了這麼一個累贅。只怕是要拖累不少人。到時候便不去管他。免得將大家夥兒都拖下水。
羅陽昭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眼郭小四。這才說道:“太虛殿管事郭小四。身爲宗門宗師。理所當然地成爲我們隊伍地領頭雁。衆弟子要聽從郭宗師地號令。不得有誤。”
“是!”其餘二十九名弟子大多是有氣無力,只有一個叫做霍海平的弟子,卻應答得非常響亮,響亮到不唯郭小四,就連其他人,也都地看了他一眼,不少弟子甚至還驚奇地哼笑出聲來,一個個不以爲然的樣子。
之後羅陽昭又講述了一番,一旦奪魁後給予大家的獎賞,說得衆弟子是摩拳擦掌,又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倒是郭小四,越是臨近立威大會,反而越是謹慎小心起來,還有些擔心,擔心這看似在掌握的立威大會。並不會這麼輕鬆地解決。
一切都交代妥當之後,大家都由羅陽昭帶着,走向龍虎山深處的一處禁地——龍虎山派出一名宗師前來引路,沿途還與南宮宗的人馬會合到一處,郭小四瞧見柳如眉,柳如眉禮節性地朝他微微欠身。郭小四也還了一禮。
羅陽昭見了南宮宗的宗主,卻也是一拱手:“李道兄,一向可好?”
南宮宗宗主李太玄也是一拱手,卻說道:“趙道兄怎麼沒來?難道是羅道兄竟然已經掌控全長淮宗了?”
羅陽昭臉皮一紅,旋即恢復了常態:“李道兄說笑了,趙師兄自然還是我長淮宗宗主,長淮宗南北兩宗地事情,李道兄哪來的這個閒情逸致,來橫差一槓子?我看你還是管好你們南宮宗地事情吧。我聽說你南宮宗前日損了一個弟子,是遇到了魔宗的人?”
李太玄慍怒起來,喝道:“我南宮宗雖小。但卻政令如一,不比長淮宗,名爲合一,其實二日,不錯,前日本宗雖有弟子遇到魔宗中人,也虧得貴宗門人相救,李某這裡先行謝過了,但還請羅道兄不必費心。我南宮宗自然是三十人蔘與立威大會,不會因此少了一人。”
“那便好,那便好。”羅陽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李太玄臉色難看極了,但還是強行忍住,問道:“敢請問一句,貴宗宗師郭小四是哪位,可否引來一見?”
羅陽昭這時候卻顯得有些爲難,他那天瞧見南宮宗一名女弟子進來找人。他不便自己前去詢問,便找了個弟子過來,這才知道,大概是郭小四在途中救援了那個南宮宗女弟子,此刻那女弟子來找他。具體情形,他羅陽昭雖然不清楚,但是單就這一方面,就可以向南宮宗那李太玄炫耀一下,只是。郭小四不過是個旋照期的修爲。竟能成爲長淮宗宗師,未免也有點降了長淮宗的身份。
“怎麼?不方便嗎?”李太玄微怒。不快地問道。
羅陽昭呵呵笑道:“哪裡哪裡,只不過我們長淮宗一向訓導弟子,若遇到魔宗中人,自然要拔刀相助,何必言謝?郭管事,你出來吧,也和李宗主見上一見吧。”
郭小四聽他這麼一說,也只有站了出來,拱手欠身道:“在下郭小四,見過南宮宗李宗主,李宗主所談的謝字,實在不必,不過是應當做地事情。”
“郭管事?”李太玄上下打量着郭小四,笑道,“謝,我們南宮宗還是要謝地,不過待會兒進入立威大會,倘若與我南宮宗有怨,也別指望我們南宮宗會對你手下留情。”
“呵呵,郭某向來還沒有指望過對手會手下留情,不過倘若待會兒在立威大會中,南宮宗地弟子與郭某有隙,郭某卻還會看在李宗主親自向郭某道一聲謝的份兒上,饒他們一命!”
“什麼?”李太玄簡直不相信自己地耳朵,一個旋照期中層的修仙者,竟然口出狂言,竟然說要饒自己門下這些旋照期頂層的弟子的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郭管事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南宮宗的這些弟子,除了你所救過地柳如眉之外,別的都是在旋照期頂層的修爲,再不濟也不至於要郭管事饒他們地命!”
“罪過!”郭小四趕緊賠笑道,“方纔郭某口出狂言,確實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望李宗主見諒。”
剛纔的確是說漏嘴了,真是遇到南宮宗的這些弟子,自然是可以擊而敗之,但卻不應該說出來,說出來了,反而能成爲衆矢之的,不過幸好,自己的修爲不過纔是旋照期中層,李太玄把這些話當作是笑料,也是自然而然的。以後說話就得注意,有些話只能心裡明白,卻是絕對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