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淮宗二十六人搜尋起暖石來,速度倒是快捷,郭小四則小心翼翼地戒備着北面的動靜,一座山頭很快搜完,接着便是如法炮製,由接連拿下三座山頭,所收穫的暖石已經足夠多,而且都是價值不菲的部分,那些瑣碎的暖石塊,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
到第五座山頭的時候,郭小四故技重施,那上清派弟子被郭小四嗆得是啞口無言,就在此時,宋倩兒帶着的上清派人馬也正趕到頭頂。頓時這座山頭之上變得驟然壓抑起來,宋倩兒等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長淮宗的人竟然佔據了這座山頭,而原本在山頭上站立着並揮舞着上清派旗幟的那名弟子,此刻卻是一臉的惶恐他並不知道,倘若他離開得快一些,又或者上清派的人來得慢一些,此刻的他,恐怕早就灰飛煙滅,化作南柯一夢了。
“嚴師弟,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宋倩兒鐵青着臉,冷冷地哼問道,而其餘幾個頭目的臉上,也都是且驚且怒的神情。
那名姓嚴的弟子惶恐地拱手道:“回宋師姐以及各位師兄的話,適才長淮宗的人馬從上直接往下飛落,我見他們沒有停留的意思,便衝上去阻攔他們,卻不想着了他們的道兒,我有負宋師姐及諸位師兄的厚望,還請宋師姐及諸位師兄責罰,我毫無怨言。宋倩兒急得一臉怒容:“怎麼就着了他們的道兒?他們難道形式不軌?”
她正惱怒着,身旁一位師兄卻攔住了她,說道:“宋師妹不要性急,這事情依華某看來,也確實不能責怪嚴師弟,要怪只有怪長淮宗的人太過卑鄙無恥,竟然對我們上清派的人耍起了心眼,哼,與虎謀皮的事情,他們竟然也敢去做。”
聽着他們上清派對話的郭小四這時候卻哈哈大笑起來:“上清派的各位朋友請了。不過你們的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什麼叫做卑鄙無恥?什麼叫做耍起了心眼?又什麼叫做與虎謀皮?起先的規矩可是你們自己定的,與我們毫無干系,是你們說只要山頭上站立有你們上清派地弟子,我們便不能佔據這座山頭,當時我瞧見這座山頭上確實有個你們上清派的門人。但又擔心是別的宗門的人冒充,因而便率我們長淮宗的門人下來看個究竟,實不想我們還沒有下來,他自己便飛離了那座山頭,既然山頭上已經沒有了你們上清派的門人,那麼我們長淮宗地人落下來,也應該是情理之中,郭某愚鈍,不明白你們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自相矛盾呢,還是說過的話不想認賬?”
“你這……”那上清派的華姓門人被郭小四這麼一嗆,頓時是惱怒沖天。卻無法辯駁,只得強行將這一股怨氣吞了下去,一張國字臉卻早已經憋成了青紫色,兩隻拳頭也捏得咯蹦蹦地直響,儼然已經是一觸即發的跡象。
“華師兄,休跟這郭小四嗦,他真以爲我們上清派怕了他不成?”宋倩兒一聲高喝,手中紫蠶絲手套已經套在手中,一柄粉紅色的短劍也已經捏在手中。只等着其他門人響應,便一齊招呼過去,讓這郭小四死無葬身之地,將全部長淮宗門人盡數剿滅。
“宋師妹不可!”那華姓上清派門人卻還是冷靜下來,儘管眼中的烈焰依舊沒有熄滅,但卻還是拉住宋倩兒,搖搖頭道,“我們之前已經跟長淮宗媾和,現在不宜再挑起戰端。不過,他們長淮宗能夠這樣卑鄙,前面那幾座山頭恐怕也難以倖免。”
宋倩兒聽到這話,也不由自主地點起頭來,說道:“不錯,前面那幾座山頭定然不保,只是,”想到這裡,她猛然一驚。大叫道。“不好!前面山頭上的幾個師弟,並沒有過來傳遞任何消息。難道,他們就眼睜睜看着長淮宗的人在山頭上搜尋暖石而無動於衷嗎?再不濟,他們也應該趕回去向我們報信纔對!”
其餘上清派地門人這才一個個地大驚失色起來,宋倩兒所說的不錯,這些門人,即便是山頭被郭小四被長淮宗所騙佔,也不至於在上面呆看着他們搜尋暖石,要麼就是竭力阻止他們,要麼就應該趕回來回報情況,可時至現在,也不見前面山頭上的門人回來,一股不祥之兆頓時彌散在整個上清派門人腦中。
前面還有四座山頭。有四位上清派門人分別把守。倘若他們也參與到與長淮宗門人一道搜尋暖石地過程中去。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有回來。結果只可能是……宋倩兒想到這裡。趕緊一揮手。讓幾名弟子前去查看個究竟。儘管心裡已經猜測到那四名弟子恐怕遭遇到了不測。但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非得讓人去查看一下才肯放心。
郭小四也不閒着。哈哈笑着讓自己地門人們趕緊去搜尋暖石。而且還以眼神示意他們。一旦上清派地人準備動手。便要立即作出迴應。也就是說。要在搜尋暖石地過程中。時刻提防着對手地襲擊。只不過。他一個人還是孤軍地遊離於衆門人外。察看着上清派門人地舉動別地不敢說。在上清派派出地那幾個弟子沒有回來之前。他們是不會選擇動手地。
過了一會兒。上清派地第一個弟子飛了回來。郭小四咳嗽一聲。長淮宗地門人們便一個個地都停下了手中地活兒。暗暗地做好了迎戰地準備。而郭小四隨即也往後退卻了一些。防止對手突然襲擊。或者搞個陷阱讓自己鑽進去。
上清派那名門人蔘加了宋倩兒等幾個人之後。不等他們發問。便直接說道:“幾位師兄和宋師姐。前面那座山頭上並沒有我們地門人。不見他們地蹤影。可是。當初我們地確派出人到這山頭上去過地。”
宋倩兒聽了這話。便衝着郭小四厲聲喝道:“姓郭地。你好大膽子。竟然對我們門人下手。公然違背禁地內地規矩。你這是公然地與其他八大宗門爲敵。既然你們不遵守規定。那麼我們也不必跟你們講什麼客氣了。”話音剛落。宋倩兒手中粉紅色地短劍頓時幻化成一條粉紅色地四爪大蛇。張牙舞爪地甚是可怖。尤其是一雙紅黑色地眼睛。以及猩紅地信子。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郭小四一揮手。示意自己地門人趕緊準備結陣。而他卻是哈哈大笑起來。高聲喝道:“倩兒姑娘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們對你上清派地門人下手。可有證據?有誰看見是我們動手了?不錯。前面四座山頭地確是我們佔據過地。但是你們上清派地人見我們佔據了山頭之後。便朝北面飛去了。至於到了什麼地方。我們可沒有派出人去察看。在這一點上。我們長淮宗雖然不敢說能與你們上清派相提並論。但也算不違玄門正宗地身份。”
“你說什麼?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宋倩兒怒容驟起,那條粉紅色的四爪大蛇似乎變得更大了一些,殺氣也更加濃烈。
“這可就難說了,那邊還有太一宗和閣皁山兩個宗門,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呢?反正我們是絕對沒有動手,再者說了。我們即便像動手也沒有這個能力,畢竟上清派地門人一個個本領高強,即便是我們有心殺人滅口,也未必能夠得手,即便我們能夠得手,也一定會被你們上清派發現,你說會是什麼動的手嗎?”郭小四邊說邊用手朝東面一指,東面也有十座山頭,不過卻被太一宗和閣皁山所佔據。
宋倩兒喝道:“休要狡辯。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你郭小四才能做得出來!”
郭小四臉色也是一沉:“宋姑娘這話,郭某可不答應,別看你們上清派勢大,我就會怕了你們,你們剛纔說三道四的,我都不在意,但是宋姑娘竟然說是我郭小四襲殺了你們上清派的門人,公然違背了禁地裡的規矩。這我萬萬不能答應。倘若今天宋姑娘不給我一個交代,上清派不還我一個清白。便是出了禁地,我也要到你們上清派去問個究竟,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存在!”
郭小四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讓一幫長淮宗門人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郭宗師不但心狠手辣,殺起上清派地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此刻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還真就像那麼一回事,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擊殺上清派的門人,他們也絕對不會相信是郭宗師動地手。
宋倩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華姓師兄攔住:“宋師妹,不用跟他理論,我們走!”
“走?”宋倩兒一愣,“華師兄,我們怎麼能走呢?難道四個同門師弟的仇就不用報了?難道就這樣容許他郭小四公然違背禁地規矩?難道我們上清派就眼睜睜吃這個啞巴虧?”
正說話間,又有一個上清派門人從南邊飛了回來,同樣是說沒有看見他們門人的蹤跡,整個上清派門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但那華姓門人卻搖搖頭道:“宋師妹,長淮宗這個姓郭的說得也對,我們的確沒有證據來證明我們的門人就是他所殺,又如何去定他的罪名?倘若我們現在以此爲藉口而動手,難免會背上一個蓄意挑起戰端的嫌疑,因此,我說,還是算了!等那兩名師弟回來,我們便到出口處去時間上也差不了多少了。”說到這裡,湊到宋倩兒耳朵邊輕聲嘀咕了一句。不過說話聲太小,郭小四即便凝神聽取,也沒有聽到什麼有價值地東西。
宋倩兒臉上的神情緩解了下來,儘管還是吞不下這口惡氣,但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恨恨地挖了郭小四一眼,將自己的法器收了起來,又變化成一柄短劍。
不多時,另外兩名上清派門人也趕了過來,答案不用說所有人也能想得出來,上清派衆人聚攏到一處,話也不多說,扭頭朝着北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