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遼陽門的這兩人意識到他們剛纔那不過是幻覺時,爲時已晚,郭小四的青玉劍上三寸長的劍芒已經將他們的腦袋都削了下來,隨即火球便將這兩具屍體點燃,而他們的體內元神也被烈火逼迫了出來,化成兩個圓行光球,正準備逃走。
費無天的鬼頭大刀在就準備在一側,就等着他們的元神出逃,當下手起刀落,兩個元神均被劈成了兩半,然後迸裂,消失殆盡,與兩具屍體一樣,都化成了一堆灰燼。
郭小四激動不已,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百轉千回陣法居然能夠接連擊殺兩個結丹期的高手,他壓根就沒有想到,百轉千回陣法還有如此的功效,將闖入陣中的人陷入幻覺當中,當他們還處於幻覺當中的時候,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簡直毫無察覺,郭小四所要做的,僅僅是提起青玉劍,走過去手起劍落,如是而已。
蕭遠天剛轉過一個山頭來,便目睹了費無天將兩個元神斬成兩半,又看到兩具屍體瞬間便由兩團大火變成兩堆灰燼,心中勃然大怒,這兩個門人,儘管平日裡交情一般,但卻是他擊殺郭小四和費無天的最有力的幫手,現如今情況急轉直下,這兩個人幾乎沒有跟人家打什麼照面,就成爲兩堆灰燼。但蕭遠天更多的是惱怒,這兩塊眼前的肥肉,竟然也張開了嘴巴恨恨地咬了他一口,讓他不但痛得不行,而且很丟面子。
“去死!”蕭遠天取出紫玉葫蘆,拔掉塞子,從裡面頓時激射出一顆顆紫色的圓球來,郭小四正想試一下百轉千回陣法能不能抗得住這樣的攻擊,便躲藏在後面不肯出來,紫色圓球擊到陣法禁制上面,便撞擊得粉碎。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紫色花朵,然後逐漸地淡薄下去,最終消失在空中。
“蕭護法,”郭小四突然開口叫道。“在下想問你一件事情,不知道蕭護法還記不記得。”
“什麼事?快說!”蕭遠天此刻正是暴跳如雷,正待加大力道,卻聽得郭小四如此問話。不耐煩地說道,同時也停止了攻擊。
“大約在四十年前,你讓野泉嶺的齊博遠一家幫助你煉製丹藥,齊博遠後來說是大宋國雪峰山黃家人幫他修煉的,於是你派人去雪峰山,在遭遇到黃家人拒絕之後。你命你的三十六名弟子血洗了雪峰山黃家,將他滿門滅族,可記得這件事情?”郭小四不急不慢地說道,同時語氣嚴厲起來。/\
蕭遠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怎麼,難道你是黃家的一條漏網之魚?不對不對,記得我在耶律家族也見過你,你是長淮宗地郭小四,怎麼會是雪峰山黃家的人?”
“讓我來告訴你。”郭小四手中青玉劍已經發出嗡嗡的聲響。但他卻還是沒有出手,“當日是我幫助齊博遠一家煉製了聚氣丹。當時齊博遠問我名姓,我順口說是雪峰山黃家人。沒有想到居然讓雪峰山黃家人遭遇到滅頂之災,即便是黃家人不願意爲你煉製聚氣丹。你又何必下這毒手,滅了黃家滿門?”
“原來是你這小子,哼,這樣說起來,害死雪峰山黃家滿門的,應當是你郭小四,而不是我蕭遠天!”蕭遠天厲聲說道。
郭小四冷笑一聲,“好一個強盜邏輯,這便是你殺人家全家地理由?我實話告訴你,你那三十六名弟子當中,已經被我幹掉了一些,但我知道,他們不過是聽從了你的號令,因而最大的兇手應該是你,雪峰山黃家是我郭小四的好友,今天我就要替他們報仇雪恨。”
“原來是你這小子乾地好事,正好今天我要替我那些死去的徒弟們報仇,,哼,你想替雪峰山黃家人報仇,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居然在這裡滿口胡言,不過若是你想替雪峰山黃家報仇,你也得自行了斷纔對,若不是你假借雪峰山黃家的名號,雪峰山黃家又怎麼會被滅門?”蕭遠天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
郭小四不再跟他廢話,青玉劍滲出三寸長的劍芒,昂昂然地飛向蕭遠天,蕭遠天紫玉葫蘆一晃,便從中飛出七、八枝閃爍着紫色光芒的長劍來,將青玉劍截在了半空,幾枝長劍“叮叮噹噹”地響個不停,迸發出點點的火星,青玉劍固然鋒利無比,卻怎麼也削不斷那些紫氣長劍。
“我這紫玉葫蘆,變幻多端,豈是你手中這些尋常地法寶可以比擬。”蕭遠天見郭小四一副愕然的表情,不由得大大得意起來,儘管他也爲郭小四手中那些法寶趕到震驚,但他還是很自信,自信自己的看家法寶紫玉葫蘆能夠戰而勝之。
郭小四的確覺得有些驚訝,這個紫玉葫蘆能夠噴射出連綿不斷的紫色圓球,也能夠連續不斷地釋放出紫色的煙霧,如今還能夠釋放出如此多的紫色光劍,簡直就是一個萬能法寶,倘若自己能夠得到它,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不過要想得到這個紫玉葫蘆,就必須擊殺蕭遠天,而擊殺了蕭遠天,也可以替黃家滿門報仇,了卻自己內心深處的這段債務,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請,不過郭小四也清楚,蕭遠天何等了得,連費無天這樣地魔頭在他手頭上都吃過虧,更何況自己這個只有結丹期底層地修爲,倘若不小心應對,只怕還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青玉劍終於不敵那些長劍,被擊退回來,這倒不是青玉劍本身不及那些紫色光劍,而是因爲郭小四的法力根本無法與蕭遠天相提並論,蕭遠天地法力遠在郭小四之上,因而雙方鬥起法來,蕭遠天便能很快地佔據上風。
“費老哥,快助我一臂之力!”郭小四有點支撐不住,風刃旗釋放出來的風刃也似乎漸漸地抵擋不住那些紫色光劍,已經被逼迫得不不後退,距離郭小四已經不足半丈遠。
但出乎郭小四預料地卻是:費無天哼了一聲,縱身朝着後面飛去。叫道:“多謝郭老弟爲我擋住蕭老兒,日後郭老弟墳頭上,我自然不會忘記替你燒上一些紙錢,現在就此別過了。”
“什麼?”郭小四大叫起來。“你怎麼能就這樣逃了?”
“哈哈哈哈,”蕭遠天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姓郭的小子,你居然跟姓費地這個魔頭稱兄道弟。他可是向來言而無信的主,如今你可要做他的替死鬼了,真是死得冤枉呵。”
說罷,蕭遠天低吼一聲,加大了攻擊力度,從紫玉葫蘆中又飛出了七、八枝紫氣光劍來。將郭小四風刃旗上釋放出來的風刃一一地擊碎在地,並朝着這邊漸漸逼了過來。
郭小四不得已,趕緊將幻龜殼拋出,頓時變幻出六個身形來,一字排開在蕭遠天地跟前,這是眼下他的最好的手段,起碼可以立於不敗之地----至於八個傀儡人,他可不想就這樣在蕭遠天跟前亮出來----嚴格意義上來講,他是不遠吧費無天察覺到自己有這樣一個原本屬於魔宗的一套法門。而這套法門是他那便宜師傅化血老怪所不具備地。
費無天也是個心機頗深的人。方纔佈陣的時候,他便同郭小四商議好了對策。一旦自己一方處於下風,便要鋌而走險。冒險求勝。本來郭小四還有些擔心費無天會背信棄義地溜走,但方纔竟然能夠一舉擊殺兩個對手。只剩下蕭遠天一個人,他們二人聯手,戰而勝之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強,而一旦擊殺蕭遠天,那麼便能從這遼陽門地三人身上獲得不少戰利品,比如那個紫玉葫蘆,就是兩人都垂涎三尺的。
但蕭遠天卻摸出一隻銀色的小貂來,輕輕唸了幾句咒語,然後將那銀色的小貂往空中一扔,那小貂竟然像長了翅膀地一樣,在距離郭小四以及幾個幻象一丈之外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旋即衝着其中一個淒厲地叫了起來,彷彿一個嬰兒在啼哭一般。
郭小四卻是大驚失色,因爲這小貂竟然是衝着自己而啼叫,換而言之,也就是說這隻銀色的小貂,已經替蕭遠天找出了他的所在,那麼只要蕭遠天繼續狂攻,幻龜殼也未必能夠阻擋得住他那紫玉葫蘆層出不窮地招數來。
“去死吧!”蕭遠天厲喝起來,一張面孔變得扭曲起來,猙獰可怖之極。
十幾枝紫氣光劍陡然間凝聚到一起,變成一支碩大無比的巨劍來,整個劍身上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紫光,劍身上一條隱約可見的紫龍,張牙舞爪地模樣,煞是嚇人,而且還似乎在不停地遊動着,又像是在尋覓着獵物。
“去!”蕭遠天唸了一聲劍訣,紫氣巨劍便呼呼地朝着幻龜殼劈來,彷彿一道紫色的閃電一般,隱約間還能夠聽到一絲高亢的龍吟聲!
郭小四不敢大意,整個身上的法力全都灌注到幻龜殼中去,但幻龜殼還是被巨劍劈中,爆發出一聲巨響,幻龜殼竟似乎從中間某個條紋處裂了開來,郭小四一陣心疼,可不能將自己的法寶給毀了,那樣損失可就大了。
蕭遠天得意洋洋樣:“再來一次,你這法寶可就變成沒有用的廢物了!”
但郭小四卻也冷笑一聲:“你想壞了我這件法寶,呵呵,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
“什麼意思?”蕭遠天大惑不解,卻依舊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
“因爲你地小命快不保了!”郭小四拍手大笑起來,“費老哥,你地速度還真是快呵。”
蕭遠天大吃一驚,臉色鉅變,但也已經感覺到從身後而來的一股強大地力量,正待回頭望時,只見費無天的鬼頭大刀已經凌空劈來,而在這鬼頭大刀地後面,則是連綿不絕的黑色地箭陣,密密麻麻的黝黑的箭頭上無不折射出噬人性命的光澤。
而費無天與剛纔相比,臉上也是猙獰無比,但頭頂上,卻多了一頂尋常的布帽----這個布帽,蕭遠天隱約覺得,好像郭小四也曾經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