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塊中階靈石,這個數目可不是個小數目,郭小四猶豫片刻,自己與董若冰不過是片面之緣,又沒有深交,一借就是這麼多,全沒有什麼道理的,更何況自己也要用多餘下來的靈石,去收購一些煉丹所需的材料,倘若借給她這麼多,只怕是買不到全部的材料,耽誤自己煉製丹藥,進而耽誤自己修行。
“對不起,在下這些靈石,還要用來收購一些器具,不然也斷然不會出售師尊留下的丹藥。”郭小四略帶歉意地說道。
“冰妹,跟這種人說什麼?一副窮酸模樣,會有那麼大方?”董若齊衝了過來,一把將董若冰來開,惡氣沖沖地指着郭小四喝道。
郭小四懶得跟這種人嗦,徑直走出馮記店門,董若冰還想再爭取一下,掙脫董若齊之後跑到店門口,這才發現,人頭攢動的街面上,已經不見了郭小四的身影,不由得失望地蹙起峨眉,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位小姐,今日陽光明媚,爲何愁眉不展?”一個身着黃色一副的年輕男修仙者輕浮地湊了上去。
“滾開!”董若齊勃然大怒,將妹妹往自己身後一拉,一腳便將這個輕佻的男子踢到在地。
郭小四可不去管他們的事情,朝着另外一條街道走去,街道上的大大小小的店鋪分列匾和旗幟五顏六色,就是沒有一家出售鼎爐的店鋪,郭小四有些疑惑,偌大的鳴沙城內,怎麼可能一家鼎爐店鋪都沒有呢?縱然出售鼎爐是個冷淡的生意,但也絕對不至於全然沒有生意可作,冷淡到這個地步。鳴沙城好歹也是大夏國修仙界內四大交易地點之一,難道是名不副實?
轉過一個街角,卻陡然發現。眼前這條街面的當口兒,有一家店鋪上的牌匾上寫着“唐記鼎爐”四個鎦金大字,但這家店鋪卻是關上了門歇業,可這街面上人來人往的,店主若不是有事外出,斷不至於關門不做生意。
“老伯,”郭小四走進這家唐記鼎爐對面的一家雜貨店鋪,問着櫃檯上的一個老者道,“老伯可知道。對門地唐記鼎爐,爲何今日沒有開門做生意?難道是店主有事不在
“我們鳴沙城的店主,縱然不在,裡面都會有夥計操持的,怎麼會是這個原因而關門歇業呢?”那老者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且笑眯眯地略有些自得地說道,“小哥兒是外地來的吧,不知道我們鳴沙城的秘密?”
郭小四心中暗道,既然是鳴沙城的秘密。那麼自己自然沒有知道的道理,難不成這個秘密只有鳴沙城內的人或者這附近的人才知道?御史趕緊陪笑道:“老伯,在下地確是沙城是大夏國修仙界第一大交易地,卻不想這唐記鼎爐今日關門歇業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望老伯告訴在下,這唐記鼎爐何時能夠開門?”
“三十天內。只怕是開不了門了。”老者嘿嘿一笑。手捋着爲數不多地花白地鬍子說道。
“爲什麼?還望老伯告之。”郭小四一驚。原本以爲這家唐記鼎爐地店主有點什麼事情。臨時關閉店鋪。兩三天地功夫就可以重新開門。卻不想三十天內都不會開門。而且這老頭還莫名其妙地說什麼鳴沙城地秘密。難不成這個唐記鼎爐地店主。竟然與鳴沙城地秘密有關?偌大地鳴沙城。一座土城而已。又會有什麼秘密可言?
“我就說你這小哥兒是外地人嘛。”老頭哈哈笑道。“鳴沙城之所以能夠有千年而不倒。土城儘管破敗不堪卻依舊人來人往。靠近戈壁荒漠而繁華興隆。你以爲是沒有原因地嗎?鳴沙城西面有座鳴沙山。看上去與一般地沙丘並無多少區別。但卻在每年地九月地晚上。發出雷鳴號角之聲。又有時發出萬馬奔騰地嘶吼。時斷時續。接連一整月都不停息。等到了十月。聲響卻停止不發。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便是有這怪異想象。也不至於使這麼多人留在這裡。只需要每年九月到這裡來便可。何必在這裡築城開店鋪?”郭小四不解地問道。這樣奇異地現象。固然能夠吸引一些好奇者。但對於修仙者而言。又不是多麼讓人垂涎地事情。何至於要逗留在這裡許多年?
“你這小哥兒毫無禮貌。怎麼無端打斷我老人家地話?”老頭有點不高興了。“還想不想知道下面地事情了?還想不想知道唐記關門地
郭小四哭笑不得。趕緊賠禮道歉:“老伯。真是抱歉。在下實在是想知道內情心切。望老伯不要跟我這晚輩計較。”這老頭。雖然只有築基期地修爲。但是脾氣卻是不小。郭小四估計着他地年歲。也就是在一百歲地樣子。比自己大了幾十年。勉強算是一個前輩了。
老頭這才繼續說道:“若單是這鳴沙山的怪事,也不至於引來這麼多的修仙者,你想想看,我們修仙者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會對這怪奇現象有興趣?更爲怪異的是鳴沙山中,每隔六十年便會無緣無故地一分爲二,露出一個巨大的洞穴來,而據傳這洞穴之中,有不少寶貝,因而大家便都在這裡住下了,到鳴沙山露出洞穴的時候,便可以下去尋寶了,對門唐家,之所以關門歇業,就是因爲唐三少和他的夥計們,都準備下去尋寶了。”
郭小四這纔想起來,沿途也有不少店鋪關上了門歇業,奇怪,畢竟人家暫停營業一兩天,也是正常地事情,鳴沙城四周少有水源,說不準大家每過幾天都要到外地去找點水源回來,但卻不想竟是爲了到鳴沙山去尋寶。但即便如此,也有奇怪的地方,六十年纔出現一次的洞穴,大家又何苦在這裡等上六十年?
那老頭說完,又帶着些得意捋了捋他那鬍鬚,郭小四見他沒有繼續說話地意思。這才問道:“六十年重開一次,大家何必苦苦守在這裡六十年,每到這一年過來尋寶便是“你個毛頭小子知道什麼,你以爲是個人都能進着洞穴麼?若是沒有鳴沙貝,便是頂尖的高手,也決計進不了鳴沙洞穴,鳴沙貝這東西。不常住在這裡地人,又哪裡能夠輕易地得到,若是輕易地得到了,那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還需要鳴沙貝?”郭小四疑惑起來,看來他對這鳴沙城瞭解得實在是少得可憐,近似於全然不知了。
“鳴沙貝在附近地荒漠中偶爾可以尋到,因而只有常住在這裡,纔有很大地機會得到鳴沙貝,嘿嘿。你瞧我老頭這店鋪中地夥計都哪兒去了,都去尋找鳴沙貝去了唄,明天就是六十年鳴沙洞穴開封的日子,小哥兒,你難道沒有覺得,這兩天鳴沙山的外地人多了許多?”微一愣,他是今天才到的鳴沙山,自然不知道前段日子的事情,也無法將今天的情形與前些時候的情形做一個對比。但老頭這樣說來,肯定是不會錯的。
“不對呵,”郭小四突然想起老頭這些話中地一個漏洞,疑惑起來問道,“老伯方纔不是說,這鳴沙洞穴非得帶着鳴沙貝才能進入,因而大家才築了鳴沙城住下,並開起了店鋪,平日裡去四周尋找鳴沙貝,也只能偶爾得到。爲什麼今天多了許多外地人,難道他們也有鳴沙貝不成?他們是外地人,不會輕易得到鳴沙貝。沒有鳴沙貝,他們來鳴沙城做什麼?是準備守候在鳴沙洞穴外面準備趁火打劫。還是殺人奪鳴沙貝?”
“在鳴沙洞穴外趁火打劫的人有,”老頭笑道。“但敢在鳴沙城裡殺人奪取鳴沙貝的,卻沒有幾個。數千年以來,住在鳴沙城裡的人以及附近的修仙宗門和修仙家族都達成了一個不成爲的規矩,凡是有敢在鳴沙城裡鬧事的,便是大家的公敵,人人得而誅之,你說說看,便是李、樑、赫連三大家族的人來了,他們難道還敢跟整個鳴沙城地人公然爲敵嗎?至於一兩個見利眼紅的散修,他縱然得到了鳴沙貝,也斷然出不了鳴沙城!”
老頭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郭小四甚至有些覺得,老頭便不要起殺人奪鳴沙貝的念頭。
“既然外地人進不了鳴沙洞穴,在鳴沙城中奪鳴沙貝的可能性又不大,在洞穴口以逸待勞等着坐收成果的人也不多,那麼外地人何以都蜂擁而至呢?”郭小四還是覺得很有問題。
老頭嘿嘿一笑:“小哥兒竟然不是爲了鳴沙洞穴而來的,這也算是巧了,明日鳴沙洞穴出現,大家趕過來,自然是爲了鳴沙洞穴裡的寶貝而來,鳴沙城裡地人,可不是人人都願意到洞穴裡面去尋寶的,因而他們手上的鳴沙貝便可以出售給這些外來人,這也是外來人蜂擁而至的原因,小哥兒,你又鳴沙貝嗎?”
“鳴沙貝我沒有,”郭小四也笑道,“但我想知道,這洞穴中究竟有些什麼寶貝,值得大家如此看重?”
“鳴沙洞穴裡的寶貝多了去了,有地面上少見的材料,也有一些精進功法的米脂花根,還有頂級的法寶,嘿嘿,只要你有這本事,下一趟鳴沙洞穴,就能大賺一筆橫財。”老頭說道這裡的時候,似乎有些激動起來。
郭小四也不知道這事情是真是假,搖頭笑道:“那真是遺憾之極,在下空手爲來,又不知道這裡的情形,縱然寶貝就在眼前,也是空羨慕一場,多謝老伯告訴在下這麼多,打擾了,告辭。”
“慢着!”那老頭卻急忙哥兒想不想得到鳴沙貝?”
“什麼?”郭小四一愣,哪裡有這樣地好事情,但還是問道,“老伯是不是有鳴沙貝要出售?”
“嘿嘿,小哥兒果然聰明,我在這裡六十多年,也總算是得到了一枚鳴沙貝,但小哥兒也應該知道,以我的修爲,到了鳴沙洞中,哪裡是那些虎狼一般的高手地對手?我若下去尋寶,只怕連性命都丟了,不過小哥兒修爲高深,如果下去,一定能夠得到不少寶
郭小四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這老頭身上就有鳴沙貝,他費力地對自己講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將他的鳴沙貝出售掉——既然如此,不妨問問:“但不知道老伯將鳴沙貝賣給在下,需要多少塊靈石呢?”
老頭聽郭小四問到這個話題,不由得咧開嘴笑了,他今天辛辛苦苦地跟這小子講了這麼多,不是因爲他是個說書地出身,而是想將手頭上的鳴沙貝賣個好價錢,於是很快擺出一副爲難地樣子來:“這個,原本我是打算留給我們東家的侄子地,不過東家侄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來,我便將鳴沙貝賣給小哥兒你了,我東家侄子原本開的價碼是三千塊中階靈石,既然我與小哥兒你一見如故,便宜一點賣給你便是了,兩千八百塊中階靈石,怎麼樣?”
郭小四儘管不是聰明過人,但也不至於這一點都不明買賣的事情,往往都是如此,但這老頭無論如何也不會僅僅是因爲跟自己談得來,而將鳴沙貝降價出售給自己,十之**是,鳴沙貝的價值,絕對沒有這麼高。
“真是抱歉,”郭小四遺憾地搖搖頭,滿臉的歉意,但卻存心戲弄他一番,因而說道,“實在太不巧了,老伯,在下匆忙出門,也不清楚鳴沙城還有這個秘密,更不知道還有鳴沙貝可以出售,因而身上沒有帶這麼多的靈石,這樣吧,麻煩老伯日後幫忙留意着鳴沙貝,六十年後我再來向老伯買鳴沙貝,老伯你看意下如何?”
那老頭愣在原地,哭笑不得,只好眼看着郭小四賠禮道歉一番,然後揚長而去,離開了他的店鋪,老頭喃喃地念叨着:“他媽的,又白講解了老半天!”(,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