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嬌這一驚不小,區區一個再尋常不過的道童,竟然能夠超越吳家最了不起的祖先,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將洗髓經修煉到第四層!
“你真是用不到一年的時間,修煉到第四層?”吳嬌還有點不相信。
郭小四盤算了一下,自己從修習洗髓經開始到現在,的確不到一年時間,也不明白這丫頭爲什麼這麼大驚小怪,於是挺了挺胸脯,昂然說道:“不錯,我的確沒有用上一年的時間,不過這洗髓經修煉起來,的確很困難,我沒有人加以指點,也不指點修煉得對與不對。”
吳嬌自打八歲時就開始修煉洗髓經——古越州吳家的基本功法,修煉了三年,也才能達到第五層,如今她一十五歲,洗髓經就達到第七層,這樣驕人的成績已經讓家族裡的人視爲五十年年難遇的天才,如今她遇到一個家族以外的成員,竟然比她的進展速度要快得多,震驚之下,好勝心大起。
“你叫什麼名字?”吳嬌語氣轉得委婉起來,臉上也露出笑容。
郭小四戒備之心不減,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叫郭小四,原先沒有名字,只是因爲在家中排行老四,就叫了這個名字。”
“你除了修煉了洗髓經之外,沖虛道長有沒有教你別的法門?”吳嬌想了想,問道。
郭小四不清楚她的意圖,忙說道:“師傅他老人家也沒有教我別的法門,就是這個洗髓經,師傅也沒有傳授給我,只是那日情勢危急,師傅將《洗髓經》交給了我,我本不想學,但師傅大仇深過北海,我又不得不報,只得學這《洗髓經》,只盼望有朝一日能夠報得大仇!”
吳嬌呵呵笑道:“算你有緣,快拜我爲師,我教你幾個厲害的法門,雖然不能縱橫七洲四海,但也足夠自保,怎麼樣,拜不拜我爲師?”她是見郭小四如此天資,能收到這樣的徒弟,豈不是讓家族裡的那些人自嘆不如。
郭小四不清楚她的功法如何,問道:“不知道姑娘的洗髓經修煉到第幾層了。”
吳嬌頗有些自得,洋洋地笑道:“我今年一十五歲,洗髓經已經修煉到第七層,接近第八層了。”她這樣的成績在古越州吳家這樣的大家族中都屬罕見,在同輩人中更是獨一無二,因而自鳴得意起來。
但不想郭小四卻搖搖頭:“我不能拜你爲師。”
郭小四有心多學一點法術,而且古越州吳家所修習的法術正好適合他,但這姑娘比自己還略小點,不過仗着家族的優勢,洗髓經才達到第七層,要找師傅,也得找個修仙高人,像黃煥之說過的,起碼是達到結丹、化神這樣高的境界的人才行。區區一個基本功法都沒有完成的黃毛丫頭,居然也大言不慚地要做自己的師傅,真是太不把人瞧在眼裡。
“爲什麼?”吳嬌不想郭小四竟然拒絕,吃驚地瞪大眼睛。
郭小四卻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而是恭敬地一笑,回答道:“敢問姑娘與沖虛道長是什麼關係,沖虛道長據說也是吳家的子弟。”
吳嬌沒有想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據實回答道:“沖虛道長的確是我吳家的子弟,是我的堂叔,只因爲資質一般,修仙界中無法有大的進展,因而被家族派到這裡來掌管紫雲觀,怎麼,這一點你不是知道的嗎?”
郭小四笑道:“姑娘要收我爲徒,那就大大地不地道了,沖虛道長是姑娘的堂叔,我又是他老人家的高足,怎麼說來,我與姑娘也是平輩關係,姑娘怎麼可以一下子升到我師傅的位置上去,這恐怕不合情理吧。”
他算準了沖虛道長一定是吳嬌的長輩,因而纔有此一問,當時還想,弄不好還能成爲吳嬌的長輩,佔她一點便宜。可不想沖虛一把年紀的人,居然只是她的堂叔,自己只混了個她的平輩。
吳嬌一愣,郭小四的話卻是不錯,他是堂叔的徒弟,自然不能再做她自己的徒弟,否則輩分就被搞亂了,在家族中,長幼有序,是不可以隨意破壞的,哪怕是個資質一般的長輩,後輩見了,也不得放肆無禮。
郭小四畢竟對吳嬌所說的什麼功法垂涎三尺,當即又說道:“不過我畢竟後於姑娘進山門,就稱姑娘爲師姐吧,吳師姐有禮。”
吳嬌“呸”了一聲:“你也配做我的師弟?”
“配不配全憑師姐一句話而已,”郭小四並不動氣,笑道,“不過師姐剛纔說要做我師傅,教我功法,我見師姐不比我大出多少,又怎麼會什麼厲害的功法,莫不是欺騙我?”
他這激將法並不高明,吳嬌也聽出他的意思,但她生性好強,在這一輩子弟中更是無人出其右,聽郭小四這麼一說,嬌喝一聲,道:“我的功法,需得洗髓經達到第四層方可使出,如今我已經是第七層,不久便可達到第八層,還要去參加龍門大會,沒有一點厲害的功法,又怎麼能行?”
郭小四一聳肩膀,嘿嘿笑道:“有道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師姐不要以謊話遮掩謊話了。”
吳嬌在家中嬌生慣養,誰都讓她三分,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話,當即怒道:“好,今天我就亮下身手讓你瞧瞧,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你這小子。”
郭小四見她中計,趕緊閃到一邊,看起來。
吳嬌跳到庭中,默默唸起咒語,順手一揚,一道火光便射向庭中一顆六尺高的小松樹,只見啪地一聲,整個松樹一下子燃燒起來,不過是眨眼間的時候,整個松樹便化作灰燼。
郭小四目瞪口呆,這一手恐怕酒劍仙也未必有吧,又轉念一想,酒劍仙基本功法已經修煉完畢,手段應該會更高些,只不過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正想着,庭中已經不見了吳嬌的身影,那隻金色的大雕卻悠閒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在閉目養神,又彷彿不樂意搭理郭小四。
郭小四四下看看,的確不見了吳嬌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一沉,低頭望去,閃着寒光的長劍已經搭上自己的肩頭,而吳嬌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怎麼樣,這隱身術厲害吧?”吳嬌得意洋洋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