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大雪漫天,漠河的極端天氣在一場戰鬥過後肆虐得更加厲害了。杜文宇抱着冷月一步一步走在雪地裡,雪花遮天蔽日,能見度不到十米。
冷月受傷過重,在緊張的戰鬥和神經緊繃的擔驚受怕之後放鬆下來,已經昏迷過去。杜文宇渾身被鮮血浸透,衣服在零下40度的溫度下,早已經凍成了冰塊。
走着走着,杜文宇身體一震,嘴角溢出縷縷鮮血,他受傷之重比起冷月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體魄強健,修爲更是深厚無比,所以纔不會有性命之憂。
杜文宇要去漠河,他現在無力照顧冷月,只能把冷月送回北京。走了近三個小時,杜文宇終於來到了漠河,此時已經晚上10點,街上早已沒了行人,也沒有一家商鋪還開着門,因此沒人看見這奇怪一幕,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橫抱着一個女人。
杜文宇沒有去別的地方,他來到了漠河機場,就在他發愁怎麼才能讓機場的負責人爲冷月單開一個航班時,一羣人突然出現,將他包圍。
一共十五人,全是異能者,杜文宇發現其中有一個實力堪比入虛境的中年人,還有三個煉神境實力的,十五人把杜文宇圍了起來,目光不善,殺氣瀰漫在漠河機場外的大雪中。
“放下她!”一個年輕人殺機畢露,說着話揮手甩出三把飛刀,飛刀速度極快,直逼杜文宇面門。這是一個s級的異能者,實力絕對強悍,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三把飛刀在飛臨杜文宇眼前時卻陡然停住,隨後一起掉在地上。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就算那個ss級的頭領,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面對一個s級高手的全力一擊,僅憑念力就輕鬆化解。
衆人神色凝重起來,一起看向那個ss級的領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杜文宇把冷月放了下來,冷月生命垂危,就算杜文宇耗費真氣爲她續命,恐怕也凶多吉少,而且現在杜文宇體內真氣所剩無幾,就算全部輸給冷月,也沒什麼效果。
杜文宇將懷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拔開瓶塞,一股清香瞬間瀰漫出來,一道猶若實質的綠色青煙從瓶中蔓延而出,奇異非凡。
杜文宇有些猶豫,但還是給冷月口中倒了一滴,一滴下去,冷月身體一震,隨後只見她的身體被一層綠光包裹,濃郁的生命氣息沁人心脾,不一會兒,綠光散去,露出了冷月紅潤的面龐,陣陣熱流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身上的傷口全部消失,恢復如初。
做完這一切,杜文宇收好瓷瓶,站起身,道:“我已經無能爲力,五小時內如果沒有大乘境強者爲她疏導這股能量,她會有性命危險。”
說完,杜文宇便轉身離去,然而一個聲音讓他停住了腳步,冷月醒了過來,兩個人扶着她從地上站起,冷月道:“我知道你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但我還是想問,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應該會吧!”杜文宇沒有回頭,揮了揮手,道:“我走了,後會有期!”
望着那個渾身佈滿積雪的背影,冷月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下心情,卻怎麼也難以掩蓋眼底那深深的失落。
……
漠河縣一棟大樓內的某個房間,杜文宇出現之後四處看了看,用手抹了抹一張桌子,是一層指甲蓋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隨後杜文宇就地而坐,盤膝打坐開始療傷,晝夜交替,七十多個小時過去,杜文宇終於掙開了眼睛,身上頹勢一掃而光,此時已經是大年三十上午十點,杜文宇的傷並沒有痊癒,尤其是那個大乘境特忍的透胸一刀,破壞性之強,比起硬撼布隆和渡邊一郎更勝一籌,對他造成的傷害太大,杜文宇只是壓制了傷勢惡化的勢頭,要想徹底恢復,起碼還要十天的調養。
但杜文宇一直牽掛着金小諾,在入定療傷之前就警醒着自己,所以才能在這個時候醒來,他答應過金小諾,要趕回北京跟她一起過年。想到金小諾,杜文宇心裡暖暖的,原來有時候能有一個人去思念真的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杜文宇第一次有了歸宿感,金小諾那裡就是他的家,他想回家,想到這裡杜文宇歸心似箭,所幸這三天時間的療傷讓他真氣恢復了九成,行動不成問題。
漠河距離北京的直線距離有一千五百多公里,杜文宇幾個閃身,出現在漠河縣城之外,隨後他召喚出昊天神劍,腳踏飛劍,向着北京極速趕去。
現在杜文宇全力飛行的速度與大乘境強者沒有差別,剛好超過音速,但他沒有用全力,以那樣的速度趕路恐怕要不了一個小時他的真氣就會消耗一空,杜文宇把速度穩定在了兩百米每秒,這已經是極其恐怖的速度,哪怕在這種大白天,在杜文宇有意超低空飛行之下,也沒有人看得清。
北京,雪花漫天,積雪覆蓋了大部分路面,露出來的路面全都是人工清理的。今年的冬天不僅寒冷,雪下得也特別多,如此長時間的持續下雪,幾乎趕得上2008年大雪災了,十年一遇。
中午十二點,青蓮雅苑,金小諾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着,她在準備團年飯,今天是大年三十,她起得很早,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做了七八個菜,金小諾將菜都端到了餐桌上,把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她解開圍裙,穿上外套出了門。
青蓮雅苑大門口,金小諾撐着一把傘,望着路的盡頭,街上車流不息,人行道上卻鮮有行人,她顯得格外形單影隻。
保安亭內有兩個執勤的保安,兩人看見金小諾出現,都嘆了口氣,他們已經不奇怪了,從臘月二十五開始,金小諾每天都會在門口站很久很久。他們知道她是在等人,只是他們想不通,這世上有哪個男人能讓如此女神望穿秋水苦等,昨天金小諾從早上十點一直等到下午天黑,後來因爲站得太久,都凍得暈倒在地,還是他們兩個幫忙將她扶着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