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宇在書房看書,金小諾倚在書房門口看着他,杜文宇瞥了她一眼,隨後拿着書起身來到了客廳沙發上,金小諾始終離他有一段距離,但目光卻從沒有離開過他。
被她那樣盯着,杜文宇好不自在,他道:“你沒事做嗎?”
金小諾笑着道:“你做你的事就好了,我的事就是看着你。”
杜文宇哭笑不得,“我又不會跑了,你看着我幹嘛。”
“我知道你不會跑呀,可我就是想看你呀!”金小諾道。
杜文宇露出一個被你打敗了的神情,隨後再也不管她了,只管看書,他就不信金小諾能一直離他這麼遠。
果然,過了半響,見杜文宇再沒理她,金小諾亦步亦趨的來到了沙發上,她打開電視看了起來,起初距離杜文宇還有些距離,可漸漸的這個距離越來越近,到後來她已經不自覺的依偎在了杜文宇懷裡。
杜文宇覺得好笑,但也沒拆穿她的小心思,摟着她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一個看書一個看電視,除了電視裡的聲音和杜文宇的翻書聲,房間靜默無聲,這就是愛情,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哪怕不說話,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到了晚上,兩人一起看春晚,十點後,金小諾有些困了,她搖着杜文宇手臂,道:“我想睡覺!”
杜文宇喝着葡萄酒,道:“去睡唄!”
金小諾嘟着嘴,眼巴巴的望着他,“我一個人睡不着。”
杜文宇笑着道:“下午的時候不是還要離我遠遠的嗎,現在就不怕啦!”
金小諾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也不說話,杜文宇將她橫抱起來,來到臥室,將她輕輕放在牀上。
金小諾將燈全都關了,然後才悉悉索索的脫起了衣服,脫了之後她迅速的鑽進了被窩,但她哪裡知道就是在漆黑的夜裡也難以阻止杜文宇的目光。
她脫衣服的過程全落在了杜文宇眼裡,此刻被窩裡的金小諾全身上下只餘下一條性感的小內內,杜文宇只感到熱血上涌,慾望瞬間升騰起來,三兩下脫光衣服之後也鑽進了被窩,正要去摟那具讓他無法自拔的嬌軀時卻被金小諾雙手抵着胸膛。
金小諾低着頭,臉色血紅,她低聲道:“小宇,你的傷還沒好,不要好不好!”
杜文宇喘着粗氣,“可是我真的好難受。”
金小諾聲如蚊蚋,道:“我也好難受,可我不能讓你帶着傷,等你的傷好了,你想怎樣都行!”
杜文宇道:“我的傷沒事。”杜文宇心裡清楚,不可能真的沒事,本身都還在流血,確實不宜做這樣極度興奮的劇烈運動,但他哪裡會在乎,此刻就算流下一升血杜文宇也不管了。
金小諾搖了搖頭,“不要任性,聽話。”
金小諾很堅決,杜文宇能感受得到她的態度,她是真的愛他,一切都是爲他着想,杜文宇心中感動,慾望消退下去,他將金小諾摟了過來,兩人赤-裸的身軀緊貼在一起,他握着金小諾手腕脈門,察覺到金小諾脈象紊亂,她身體很虛,免疫力低下,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好了,杜文宇知道她肯定是因爲自己才變成這樣,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親愛的,睡覺吧!”杜文宇柔聲道。
金小諾起初還嬌喘不已,她何嘗不想與愛郎共度雲雨,只是卻一直剋制着自己,後來平靜下來,這麼久的疲累積累下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杜文宇自從到了東北就沒有睡過,都是通過打坐休息恢復精神,這樣的效果及不上自然睡眠,慾望消退的他心無雜念,睡得很快。
第二天,杜文宇醒來的時候,金小諾已經不在牀上了,他一看時間,竟然都十點多了,杜文宇穿好衣服起牀,發現金小諾正在廚房。
“醒啦!早餐快好了。”金小諾道。
“你什麼時候起牀的?”杜文宇問道。
金小諾道:“比你早半個小時!”她醒來之後沒敢賴牀,起牀都是輕手輕腳的,很怕弄醒了杜文宇,她不知道如果杜文宇醒來看見她們兩個抱在一起的樣子,會不會獸性大發,雖然她也很期待杜文宇像個野獸一樣撲過來,可一想到杜文宇的傷,她就冷靜了。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後,杜文宇道:“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去幹嘛?”金小諾好奇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準備點飯菜吧,我們帶着食盒去。”
“嗯!”金小諾沒有再問,起身去準備了。
杜文宇到酒櫃看了看,他拿了一瓶白酒,準備好之後,兩人穿上外套提着食盒下了樓。
三個小時後,杜文宇驅車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他提着食盒,牽着金小諾開始登山,山上積雪很深,本來就沒有路的大山變得更加難走,還好出發之前杜文宇就讓金小諾穿上了及膝的靴子。
走了一個多小時,哪怕被杜文宇牽着手,金小諾也感覺好累了,看着她微微喘氣的樣子,杜文宇道:“累了吧!”他本來可以揹着金小諾快速上山,只是有意想讓她鍛鍊一下身體。
金小諾出奇的搖搖頭,“不累!”
杜文宇笑着捏了捏她鼻子,“還逞強。”隨後他將金小諾背了起來,飛奔在上山的雪地上,速度不算快,一步踏出就有十米,踏雪無痕。
這看在金小諾眼中自然又是一番驚世駭俗的本事,她也非常新奇,不到半小時,兩人就上了山頂。杜文宇把金小諾放了下來,讓她自己走。
兩人穿過一片竹林,入眼的是一個破敗的茅草屋,幾隻大白鵝棲息在茅草屋沿下,在看到杜文宇時出奇的沒有動靜,顯得很安靜。
杜文宇牽着金小諾來到茅草屋門前,老翁楊鶴年依舊躺在藤椅上,閉着眼睛,只是生機盡絕。
金小諾好奇的看着那個老人,道:“要叫醒老先生嗎?”
杜文宇道:“沒必要了,他已經死了。”杜文宇很平靜,沒有什麼傷感,他知道老人走得很安詳,或許死了纔是一種解脫。
金小諾聽見老人已經死了,有些害怕的抓緊了杜文宇的手,杜文宇道:“我和老先生有些緣分,這次去東北也是受他指點。我臨走前就知道他撐不過春節,只是抱着一絲希望來看看。”
“我答應了他一件事,他沒什麼遺憾。只是無人送終,終究有些淒涼。”
“我們將他入土爲安吧!”杜文宇將食盒放下,隨後來到茅草屋旁邊的空地上,他將右手按在地上,真氣涌動,只聽蓬的一聲,杜文宇五指箕張,深深抓在泥土裡,只見他硬生生從地裡抓起一塊巨大的長方體土塊。
土塊是一個長兩米,寬一米,高一米的長方體,很規則,杜文宇將長方體土塊輕輕放在一邊,隨後來到茅草屋前,單手一揮,老人的屍體就漂浮起來,緩緩飄落到了土坑裡。
然後杜文宇再講長方體土塊放回了坑裡,只是剛放進去,土塊陡然化爲細碎的泥土,將整個大坑都埋得嚴嚴實實。
杜文宇再找來一塊大石頭,將石頭劈成了一塊石碑,他將石碑插在地上,用手指刻畫起來:楊鶴年之墓!2018年大年初一!
在他刻碑文的時候,金小諾蹲在他旁邊,將食盒裡準備的食物和酒水都擺在了石碑前,做好一切,杜文宇打開那瓶白酒,緩緩倒在泥土裡。
“晚輩答應你的事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你完成。”杜文宇平靜道:“老先生,走好!”
兩人踏上了下山的路,幾隻大白鵝叫了幾聲,又一起挪到了石碑前蹲下了。
在開車回北京的路上,一路沉默,金小諾卻顯得心事重重,杜文宇看在眼裡,“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金小諾看了看他,隨後鼓起勇氣,直視着他,道:“我想去歸山陵園祭奠一個人。”
杜文宇道:“那就去唄,我們先去買點祭奠用品,然後再去。”
金小諾沉默了,隨後她道:“小宇,以後你會聽到很多關於我的流言蜚語,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然後離我而去。”
杜文宇道:“我不知道,也許會吧!”
金小諾聽到這話,頓感心如針刺,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泣不成聲道:“小宇,你要相信我,那些流言蜚語都是瞎編亂造的呀。你要是丟下我了,我會活不下去的。”
杜文宇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見金小諾傷心成這樣,連忙停下了車,他將金小諾摟了過來,“傻瓜呀,我逗你玩的,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金小諾怔怔的望着他,淚眼模糊,“真的嗎?”
杜文宇道:“當然是真的,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了,我不管那些流言蜚語,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在乎,以後再讓我聽見有人說你壞話,我一定會揍他們的。”
金小諾撲在他懷裡,還是有些後怕,眼淚止不住,杜文宇抹了抹她眼淚,柔聲道:“我錯了,我不該開玩笑,不哭,不哭了啊!”
“我們去買祭奠用品吧!”杜文宇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