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宇並不是不辭而別,他只是去探查探查外面的情況。其實他壓根就沒有想着要離開,與夜彩歆相處時間不長,杜文宇卻不會真的拋棄她不管不顧,雖然她是正派人士口中的妖女,但杜文宇卻不這麼認爲,至少夜彩歆是善良的,不會濫殺無辜。
相反那些正道中人卻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在誅殺惡徒的時候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讓杜文宇寒心。
走出山洞,杜文宇爬上了最近的一座高山,極目遠眺,他沒有發現什麼人煙,他知道這裡距離原來的那個峽谷肯定有些距離,因爲他在那條山洞中狂奔了半小時纔到底,看見沒有什麼人出現,杜文宇才放下心來。
現在這個狀況,不管是正道人士,還是殭屍,只要發現他們,他們就很危險。隨後杜文宇來到了山腰一片平坦的樹林中,準備抓幾隻野味。
找尋了半個小時,終於被他發現了兩隻獐子,杜文宇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就在距離那兩隻獐子不足五十米,他正準備用石子獵殺即將到手的獵物時,卻悚然一驚,杜文宇猛的擡頭,只見一個一臉邪氣的男人漂浮在空中,饒有興致的看着他,那眼神和他看那兩隻獐子一般無二,都是看獵物的眼神。
“御空飛行!”杜文宇腦中首先浮現的就是這樣一個概念,隨即他轉身就跑,御空飛行,那是隻有大乘境強者纔有的能力,杜文宇根本沒有發現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杜文宇發足狂奔,他甚至沒有回頭一戰的勇氣,不要說現在一身重傷的他,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面對這種強者,也不可能有一戰之力。
片刻時間,杜文宇已經跑出去五公里,這已經是他的極限速度,這麼高強度的狂奔,已經牽扯到了他的內傷,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那男子一直不緊不慢的追着他,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可是當看見杜文宇吐血之後,他神色一變,速度陡然激增,瞬間就出現在了杜文宇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愣愣的看了杜文宇好一會兒,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好濃郁的精血,哈哈哈哈哈……!如果吸乾你的精血,又何愁不能天下無敵。上天待我任勇不薄啊,沒想到竟然送了你這樣一個寶貝過來。”
杜文宇停了下來,他冷冷的看着那個邪氣男人,他總算是明白了,這不是一個大乘境的修行者,而是一個飛僵境界的殭屍王。
那男子似乎已經等不及了,說話間他向杜文宇狂掠而來,五指箕張,向杜文宇頭頂抓去。
杜文宇心知今天難以倖免,但他也不想站着等死,他不顧傷勢,運起全身真氣,雙掌向天推出,渾厚的真氣化爲狂猛的力量撞向了男子抓來的那隻手。
蓬!一聲爆響,強大的力量將杜文宇震得倒飛出去,一直摔落到了數十米之外,杜文宇感覺胸中一陣氣血翻涌,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他已經傷上加傷。
而那男子也被震得向後飛退了十幾米,他一臉訝異的看向杜文宇,“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強,我倒是低估你了。不過這種程度,再來十個我也不怕。”說完再次向杜文宇飛撲而去。
杜文宇猛的從地上彈起,人在空中,昊天神劍已經被他召喚到了手中,昊天劍訣的起手式也在眨眼間完成,看見那把神劍和劍勢,任勇也被驚住了片刻。那把神劍的氣息實在太強,那道劍勢也很嚇人,但任勇只失神了片刻就回過神來,不管你有多精妙,我以力破法。
杜文宇將昊天劍訣施展了出來,一時竟然迫得任勇近身不得,他畢竟是一個邪惡的殭屍,天生就被這種浩然的神劍剋制,一時摸不準門路,可鬥了一會兒他就再也不懼,一拳轟出。
轟!一聲巨響,任勇的拳頭和昊天神劍劍尖正面碰撞,杜文宇根本承受不了一個飛僵的力量,直接被轟飛。而任勇卻沒有緊追不捨,因爲他發現他的拳頭受傷了。
任勇皺了皺眉,他自然能夠感應到杜文宇只有煉神境的實力,可是什麼時候一個煉神境的人能夠傷他了?那些入虛境的老傢伙,他都能夠一下對付七八個。
就在他再次準備去抓杜文宇時,一聲大喝從極遠處傳來,“孽障!”明明聲音還在幾裡地外,可是人卻先到了,這份實力杜文宇來不及震驚,來人已經和任勇戰在了一起。這時,杜文宇才發現來人是青城派的玉虛子。
他只能暗自慶幸,隨後不顧重傷,從地上爬起來就跑,任勇也發現他跑了,他怒吼一聲,拼着硬受玉虛子一掌,一拳生生將玉虛子逼退,極速向杜文宇飛撲而去,他的眼中只有杜文宇,他相信,只要讓他吸乾了杜文宇的精血,就算再來兩個大乘境的強者他都能打敗。
然而玉虛子大乘境的實力豈是徒有虛名,本來任勇就略遜一籌,哪裡能夠擺脫玉虛子的糾纏。就這樣,兩人一邊戰一邊追着杜文宇。
足足奔跑了十分鐘,杜文宇纔再次回到那個山洞,他向後看了看戰鬥的任勇和玉虛子,兩人還有一段距離,杜文宇飛快的衝進了石室。
夜彩歆驚醒過來,但當看清那個人樣貌時,夜彩歆心底一陣欣喜,然而此刻的杜文宇卻很狼狽,衝進石室之後他連忙將石門關緊。
夜彩歆看見他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正欲說話,卻被突然閃到石牀邊的杜文宇捂住了嘴巴,夜彩歆這纔看見,杜文宇嘴角帶血,顯然已經受傷。
“別說話!”杜文宇喘息着,低聲道,隨後鬆開了捂住夜彩歆嘴巴的手。
夜彩歆見狀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杜文宇搖了搖頭,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噓!”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曖昧,杜文宇幾乎是完全壓在夜彩歆身上的,但兩人都沒有察覺這曖昧的姿勢,因爲石室外面已經有了動靜。
隨後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轟鳴,那是有人在轟擊石壁,杜文宇很清楚外面來的是什麼人,他有些擔憂,外面的人顯然沒有找到最薄弱的石門處,如果一旦找到,肯定能夠將石門轟破,到時候他和夜彩歆都難逃一死。
接連幾次悶響,讓杜文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隨後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大膽孽障!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兇,今日老道勢必將你斬殺!”杜文宇聽出來了,那是玉虛子的聲音。
隨後就是一連串戰鬥碰撞出來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杜文宇也鬆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和夜彩歆離得多麼近,連忙站起身。
夜彩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杜文宇道:“早上我出去探查情況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殭屍,是一個飛僵,險些被他擊殺!”
夜彩歆從杜文宇的話中聽出,他不是棄她而去,只是出去探查情況,心中沒來由一暖,關心道:“你的傷勢要緊嗎?”
“沒事!”杜文宇道:“這次看來還要感謝玉虛子,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我們恐怕難逃一死!”
頓了頓,杜文宇道:“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那個人如果擺脫了玉虛子,肯定還會回來。”
“那怎麼辦?”夜彩歆問道。
杜文宇想了想,道:“現在整個怒江州都不安全,不知道有多少殭屍來到了這裡,還有那些正道的人,肯定也不會放過你,我們必須離開怒江州!你們宗門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去吧!”
夜彩歆看着嘴角帶血的杜文宇,擔憂道:“你能行嗎?”
“傷得不重,走路還是可以的!”杜文宇淡淡道,事實上他的傷勢極重,一身戰力去了七七八八,只是現在情勢逼迫,不得不如此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