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宇獨自走在路上,他心裡就像添了堵牆,沉重而難受,他無法判斷姬小悅是否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姬小悅能查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說明不會空穴來風,這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可卻又被姬小悅強行熄滅了希望之火,那種感覺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杜文宇很憋屈,他很想以武力把姬小悅制服,然後逼她說出來,但想想不太可能,他根本沒有把握,不說姬小悅體內那一股異常強橫的力量,就是她本身的修爲都不在自己之下。
走着走着,一個人攔住了杜文宇的去路,杜文宇擡頭看去,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但看得出來,是本校的男同學,男生顯得很緊張,他看着杜文宇問道:“你是不是杜文宇?”
杜文宇疑惑,他疑惑的是這個人爲什麼這麼緊張,“我是,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男生聞言,遞給了他一張紙條,“這是有人叫我交給你的!”把紙條遞給杜文宇之後,他連忙跑開了,消失在視線中。
杜文宇打開了紙條,看着上面那一行字,臉色陡沉,“如果不希望看到你的宿舍樓灰飛煙滅,今晚凌晨兩點,請到大運河森林公園河邊一聚。”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但杜文宇不敢置之不理,如果對方真的瘋狂到炸了自己那棟宿舍樓,那得死傷多少無辜。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遇到的驅蛇人,那個煉氣境的修行者,他知道這是針對他的陰謀,杜文宇也很自然的想到了盧韋嘉和周顯,“如果你們這麼想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杜文宇將紙條捏在手裡,一張好好的紙條在他手中化成了點點碎屑,飄灑在風中。
……
晚上杜文宇去了一趟醫院,他是去給牛鑫和唐少坤送飯的,不過去得有些晚,直把兩個傷殘人員餓慘了。
“小宇,你可算來了!”唐少坤整個人都餓焉了,像個活死人一樣,道:“你要是晚來一刻,估計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牛鑫哭喪着臉道:“小宇,我們都快要餓成人幹了,你怎麼現在纔來啊!”
杜文宇道:“不是給你們買了那麼多水果嗎?”可他一看,桌子上哪裡還有一點水果的痕跡,倒是垃圾桶裡,滿滿當當一桶果皮。
“吃貨啊!”杜文宇感嘆道。
牛鑫和唐少坤根本不理會杜文宇的埋汰,早已經開始猛扒米飯了,杜文宇道:“剛剛輔導員找到我,問了你們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估計會有很多同學來看你們。”
兩人聞言幾乎同時停止了扒拉米飯,他們緩緩擡起頭,目無表情的看着杜文宇,牛鑫鼓起兩個熊貓眼,問道:“你告訴他地點沒有?”
杜文宇道:“沒有,輔導員說明天讓我帶路!”
聽到杜文宇的話,兩人鬆了口氣,又開始扒拉米飯了,“小宇,你可千萬不要把他們帶來啊,你也不看看我們現在這副樣子,你如果不想讓我們斷子絕孫的話,就一定不要答應他。”牛鑫道。
杜文宇愕然,道:“這和斷子絕孫有什麼關係!”
牛鑫艱難的嚥下一大口飯後,一本正經的道:“你如果把他們帶來,讓班裡那些女生看見我們這個樣子,四眼還好,他本身就那挫樣,可我呢,我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啊,到時候我會交不到女朋友,交不到女朋友我就談不了戀愛,談不了戀愛我就結不了婚,你說說,我是不是斷子絕孫了。”
杜文宇還沒說話,唐少坤已經在一邊勃然大怒,他的左臉頰還是腫得老高,右眼也和牛鑫的眼睛一樣,整個烏了一圈,他瞪着眼睛道:“你纔是一副挫樣,要不是爲了你那個愚蠢的計劃,少爺我會變成這樣嗎,我變成這樣完全都是因爲被你蠱惑的,現在想想我當初真是腦子抽風了,聽信了你的讒言。”
唐少坤嘴裡還包着飯,說話都含混不清,可因爲太憤怒,他根本等不到嚥下那口飯,“死胖子你是輕鬆多了,一身的膘,就算再怎麼揍也只是皮肉傷,少爺我可被你害慘了,骨頭都要散架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哀嚎起來,因爲說話太快,情緒太激動,牽扯到了傷口,他疼得不行。
看着唐少坤痛苦的樣子,牛鑫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樣,這就是跟牛爺頂嘴的後果,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哈哈哈哈哈!”
對他們兩個的互掐,杜文宇早已習慣,看到這種溫馨的氣氛,杜文宇心情也舒緩了一些,下午被姬小悅所氣產生的積鬱也消散了很多。
牛鑫說的話雖然很誇張,可杜文宇想想,還是不要把那些同學帶來了,這畢竟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
隨後杜文宇又下樓去買了幾大袋水果,放在了兩人的牀頭,他又應兩人的要求,回宿舍把牛鑫的筆記本電腦拿到了醫院,三人一起看起了電影,杜文宇一直呆到了十一點,尚晨來了。
杜文宇給他們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醫院,他要去赴約,他本不想殺人,但那些人瘋狂到了用那麼多無辜的生命來威脅,他不得不殺,留着始終是個禍患。
大運河森林公園,位於北京市東部大運河邊,風景秀麗怡人,是很多都市人羣節假日休閒娛樂放鬆的好去處。
凌晨兩點,月黑風高,唯有一彎新月掛在天穹,月光很暗,森林公園中本不會再有人煙,但在今晚卻很不尋常,因爲河邊有五個人。
盧韋嘉和周顯都在其中,另外三人則是他們請來的七煞教高手,得知吳坎死在杜文宇手中,三人確實如周顯和盧韋嘉所預料的那樣,非常憤怒,他們早就想動手殺了杜文宇,卻一直得不到好的機會。
他們不想再等了,於是盧韋嘉纔想出這樣一個計策,逼杜文宇主動前來送死。
“他會來嗎?”一個七煞教門徒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叫魯直,四十多歲,煉氣境修行者。
另一個煉氣境的七煞教門徒道:“他肯定知道這是我們要對付他的陰謀,來的可能性不大!”他叫鍾楊,同樣四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