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如同夜魔的雙手撫摸着大地的皮膚。 夜蟲,在夏天已盡,初秋剛至的時刻掙扎着、鳴叫着,妄圖在生命的最後一個階段留下些什麼。 皎潔的明月在漆黑的天空中閃爍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華,如同野獸一般俯瞰着大地上的蒼涼和寂靜。
“絕殺軍團”的營寨裡面,此刻也是沒有一絲的聲音,陷入了一片黎明之前的死靜。 除了一點點守夜的士兵手裡面的火把光亮,整個軍營便是在一片濃濃的黑暗中安靜的睡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數十條黑色的身影如同夜晚中的鬼魅一般悄悄的由東面的山坡上朝着絕殺軍團軍營的方向潛伏了過來。
那一道道身影全是一襲黑衣,每個人身後都揹着一把三尺多長的黑色長刀,一個個身形矯健、落地無聲、如潤物的細雨一般悄無聲息地躲過了夜晚巡邏的士兵,悄悄地來到了整個營寨的核心部位,悄悄地包圍了易天所在的寢帳。
爲首的一個身材高大、略顯清瘦的黑衣人微微地擡起了自己的右手,那上面赫然是一枚晶瑩剔透的黑色鑽石戒指,在夜晚的黑暗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在空中作了幾個奇怪的手勢之後,他手下的那三十多條黑影子便展開圍住了易天寢帳的四面八方。
輕輕地挑開了易天寢帳的帳簾,那個爲首的黑衣人孤身一人快速地閃進易天地寢帳之中,lou在黑紗之外的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飛快的掃視了一遍帳內的景物。 最後目光落到了帳篷一角正面壁而臥的易天的身上。
眼中閃過了一道幽黑色地濃烈殺氣,黑衣人首領忽然如同獅子撲兔一般拖出了一道殘影,握在手中的黑色魔刀如同惡魔地牙齒一般毫無生息的朝着靜靜睡握在那裡易天的身體直直地劈了下去。
“鏘!”一聲脆響驟起,原本躺倒在那裡的易天忽然翻身而起,二指遞出,化做兩道光芒耀眼的劍氣已經與那黑色的魔劍一連交換了七招。
那黑衣人首領突逢奇變,驚覺之下。 並不慌亂,黑色魔劍連連砍出。 身子卻藉着那反彈之力向後一下子推出了五米多遠,眼看着就要退出了帳簾之外。
冷哼了一聲,面帶微笑的易天周身瞬間蒸騰起了一股濃烈地寒冰氣息,如同一團乳白色的濃霧一般將他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盪出了一圈圈白色的光圈,如潮水一般向着那黑衣人的方向奔涌而去,嘴裡面還調侃地說道:“想走?恐怕今天是走不了了!”
那黑衣人被那乳白色的光圈罩住了之後。 原本矯捷靈動的身形頓時變得遲緩了起來,驚慌之下雙手連揚三下,三枚漆黑髮光的魔鏢便如同閃電一般朝着易天激射而來,上面發起一股微微地亮光,顯然已經塗滿了劇毒。
“困獸猶鬥,可笑!”苦笑着搖了搖頭,易天左手結水平印記,右手光芒閃爍。 瞬間被一股寒冰霧氣包裹了起來,如同戴上了一層厚厚的乳白色手套一般,輕輕一探之間,已經將那三枚劇毒地黑色魔鏢盡數都收到了手裡。
緊接着易天雙眼寒光一閃,右手再一次光華閃耀了起來。 那三枚堅硬的魔鏢在那極冷的寒冰真氣的催動之下,瞬間變成了三枚已經凍透了內核的冰坨子。 在易天輕輕一捻之下化作了無數的粉末飛揚在了空氣之中。
看着易天談笑間化解了自己地三枚魔鏢,那黑衣人的眼中顯出了驚異的目光,眉頭微皺之下,身子已經以最快地速度朝着寢帳的入口方向閃了過去。
雙手抱着肩膀審視着那黑衣人在他眼中彷彿是慢動作一般的身影,易天lou出了一個不懈的微笑,要着頭苦笑道:“嘖嘖嘖,實在是不堪一擊,好了,好戲概要收場了!”說着,二指忽然探出。 化作了麒麟指力。 虛空一指,就只聽一陣龍吟虎嘯之聲。 一陣寒入骨髓的雲霧驟起,轉眼間那把光華奪目的寶刃“寒冰”已經被易天祭了出來,劃過了一道乳白色的光痕,朝着那黑衣人方向直飛而去。
那黑衣人也着實的了得,眼見着身後一陣白光刺眼,竟然不逃反攻,猛然間一個返身回來,一下子讓過了易天迎面襲來地“寒冰”寶刃,化作了一團黑霧,朝着易天地方向攻了過來。
這一下連易天都有點出乎意料,不禁啞然失笑道:“不錯,這還有個殺手的樣子!看來是破釜沉舟了,可惜啊,你找錯人了!”
談笑間,易天地眼中已經晃過了一抹淡淡的殺氣,一股寒冰真氣頓時提到了丹田之中,轉眼間兩手便如同兩個閃爍着白光的巨大鋒刃一般朝着那黑衣人的漆黑魔刀直劈了過去。
那黑衣人本是想要出奇制勝,誰想到對方竟然有這種空手入白刃的打法,驚慌之下,來不及收住下劈的刀勢,一下子與易天的雙掌碰在了一處。
就只聽“鏘!”的一聲銳響,蒙面黑衣人的身子便如同風中落葉一般被那巨大的寒冰真力給擊飛了出去,將那厚重的野犛牛皮帆布裝出一個直徑一米許地大洞,一直飛到了帳篷的外面。
這時易天的營帳之外早已經是燈火通明。 在和那個黑衣人首領動手的一剎那,易天就已經用元神傳音如秘的方法通知了安德魯。 在安德魯和碧海雲天僱傭兵團中的幾個高手的圍攻之下,這三十幾名黑衣人此刻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那十幾個也都被安德魯用牛皮繩索緊緊地給捆綁了起來。
一腳踩住了黑衣人首領的胸口,安德魯回過頭去對着還在帳篷內的易天高聲的說道:“恩公,那個當頭的該怎麼處置?”
沉吟了一陣,易天揮手道:“把他帶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