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劍懸空,滿臉狠色,周邊到處是寒光留影,漫天飛舞,躍千愁在空中移動一下,便有近百道寒芒不離不棄,四肢稍有動作,漫天劍影便是一陣騷動,若即若離皆在他一念之間,氣勢端是非凡。
閣樓上的馮向天忽然眯眼道:“我沒記錯的話,藏經閣好像有套劍訣名叫‘歸元劍訣’,修爲越高則控制的飛劍越多,躍千愁修煉的應該就是這套法訣。”
他身旁的歐四海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歸元劍訣似乎沒這麼快的速度和這麼大的威力。否則早就有不少弟子修煉了。”
馮向天的眼眸閃過亮光,沉吟道:“恐怕是被他改進過,如果真是如此,那這躍千愁的修煉天賦還真是不一般。”
歐四海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他是不相信掌門說的話,改進修煉法訣?開什麼玩笑,若說對一套法訣最熟悉的人,莫過於法訣的創立者,其他修習這法訣的人怎麼會亂改?除非他不怕死,不怕走火入魔還差不多。
其實馮向天和歐四海想的都沒錯,只是後者不知道,躍千愁修改這套劍訣的時候,確實有好多次差點搞得走火入魔,但一到身體受損或要崩潰的時候,體內的金珠便發揮了它的奇效,不斷修復和維護着他的軀體,這才讓不知天高地厚的躍千愁把這套歸元劍訣改成了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劍訣,至於和他的修煉天賦應該沒多大關係。
所有和躍千愁熟識的人全都驚呆了,搞不清楚這傢伙身上還有多少秘密,總之一搞出來,那噱頭都很搶眼。
就在衆人都在猜測他要幹什麼的時候。躍千愁二指伸出,虛空劃了兩個圈,只見近百把飛劍順着他的手勢一分爲二,在他身後形成二個銜頭接尾流轉的劍圈,落在周圍人的眼中,彷彿是身後長出了兩隻發光的翅膀一樣。
下面那躲在金剛罩裡的弟子又一次慌了起來,剛纔幾張破罡符雖然沒傷到他,但也炸得他血氣翻騰不止,難受的要命,好不容易平復了下來,看情形空中的傢伙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關係到自己性命的事情,不怕纔怪了。護住他的光罩又再次變得金燦燦。
“疾!”躍千愁對着下面驅指一喝,身後的兩道劍圈頓時斷出一個頭來,左右拉出兩條長龍,朝下面那隻金色的雞蛋撲了過去,當即一連串的叮叮噹噹金鐵交鳴聲不斷的響了起來。
響聲一起,躍千愁再次驅指繞圈,只見兩條劍龍再次繞成兩圈,以周天運轉的方式連接不斷的撞擊金蛋,急促而又尖銳的交鳴聲當即響起。這番場景落入衆人眼裡,彷彿是躍千愁身上的兩隻翅膀長到了下面的金蛋上。
忽然,躍千愁驅指對着下面重重的一點,兩隻高速運轉的劍圈立馬變得更加快速,化成了兩道光影。那撞擊的響聲也不再急促,而是那種源源不斷的尖銳刺耳聲。周圍人稍聽了一會兒,便覺得胸口一陣煩悶,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當即紛紛運功抵抗。
躍千愁望着下面露出一付不死不休的神情,抓出一把回氣丹塞了嘴中,媽的!老子今天跟你耗上,就不信這烏龜殼子能護你一輩子。
衆人也都看出他這是想打持久戰了,可那噪音實在是擾人心神,讓人難受。大家卻不知道光罩中的那弟子比衆人難受千百倍,那尖銳得穿魂刺骨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他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盤膝坐下拼命運功抵抗。
閣樓上的煉器閣莫長老愕然道:“老關,你徒弟這是幹什麼?”關威武回頭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過了一段時間,莫長老忽然驚叫道:“不好,你們快看金剛罩裡的弟子。”
閣樓上的一干人放眼看去,距離有那麼遠,不是很清楚,當即運功凝視,看清後都吃了一驚。只見那弟子面色慘白,身體抖動個不停,眼口鼻耳等七竅已經滲出了血跡,樣貌萎靡悽苦不堪,顯然已經負傷了。
“怎麼會這樣?”馮向天也是渾身一震道。一干長老面面相覷,憑衆人的修爲和見識居然沒人能看出躍千愁是怎麼傷了那弟子。
其實躍千愁自己也沒搞清楚是怎麼一會事,他離得最近當然是最先發現了下面的異狀,開始見那人在烏龜殼子裡瑟瑟發抖,還沒太注意,等到發現不帶正常的時候,凝神看去,對手居然在七竅流血,這是怎麼一回事?
愣了半餉,躍千愁幡然醒悟,只怕不是別的原因,而是自己弄出的高強度噪音產生的聲波傷了他,他怎麼地也是在前世科技時代活了那麼多年的人,當然明白噪音產生的聲波也能殺人。
我靠!歪打正着,原來是這樣。躍千愁大喜,飛劍運轉的速度提至極限,發出的刺耳聲音讓周圍觀看的人也是不勝其擾。
躍千愁凝神盯着烏龜殼裡那弟子的反應,見他果然抖得更加厲害了,明白自己沒猜錯,又是一把回氣丹塞進嘴裡,心道,王八蛋,我看你能抗到什麼時候。
沒多久,衆人忽然發現,那金剛罩發出的光芒忽明忽暗起來,連那些築基初期的弟子也看出有點不對勁了。躍千愁連連冷笑,他清晰的看到裡面那人現在不但是七竅流血了,連毛細孔裡都已經滲出了血絲,卻還在那裡硬抗,只怕死期不遠了。
閣樓上的衆人自然也看了出來,莫長老嘆息道:“只怕快要結束了!”一干人各懷心思,默然不語,只有歐四海的臉色沉得嚇人。
“啊……”忽然四周沸騰起來,只見修真閣那弟子身上的光罩突然消失了,整個人也終於暴露出來,渾身是血的斜斜倒了下去。
“呔!”躍千愁滿臉欣喜的暴喝一聲,磨了半天終於成功了,現在不動手還待何時,遲則有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近百道寒芒羣鴉奪食一般,向那弟子蜂擁而去。
這下誰都知道那弟子死定了!閣樓上的歐四海重重一掌拍在欄杆上,嘴脣緊閉,臉色陰沉,一句話都沒說。馮向天瞥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倒是關威武有點做賊似的,徒弟戰勝了對手沒顯出一點高興,反而偷偷摸摸的朝兩邊人打量一下。
一陣血霧漫騰,飛劍完成了使命,化作寒光紛紛閃回躍千愁的儲物袋。待血霧散盡後,地上除了一灘血跡已是屍骨無存,躍千愁飄然落地,腳下踏的長劍翻落在手中,走到那灘血跡前,一劍挑起只血糊糊的鐲子,毫不客氣的納入儲物袋,隨手又將劍拋入身後的劍鞘,若無其事晃晃悠悠的朝煉丹閣衆弟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