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就有武家子弟攔住了去路,躍千愁在武家可謂是名人,誰都知道他是家主的座上賓。一看是他,那子弟看了看四周連個陪同的人都沒有,有些奇怪,他自然不會想到躍千愁是偷來的,行禮道:“原來是躍先生,不知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躍千愁剛入過洞房,心情不錯,滿面春風的笑道:“你們家主在麼?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那子弟沒有任何懷疑的恭敬道:“家主應該在宗祠,先生請跟我來。”說罷,領着躍千愁朝宗祠而去。
到後,那子弟向門口的守衛講明來意,守衛立即進去稟報,沒一會兒,便見武四海領着一羣武家長老匆忙涌了出來。見到躍千愁,武四海滿臉的難以置信,而那羣長老則狐疑的看向武四海。
此時,躍千愁已經收了滿臉的春風,臉色沉了下來,盯着武四海冷冷道:“怎麼?武前輩難道不認識在下了?”該發的脾氣還是要裝模作樣發一下的,雖然剛纔已經和他孫女上過牀了。
武四海臉上閃過一絲愧色,當初人家好心將四大家族的頭人帶去妖鬼域,找到了老祖宗,結果四人不敢承擔老祖宗的怒火竟將躍千愁一個人扔在了那,連個求情的都沒有,四人歸途中也是羞愧不已,感覺對不起躍千愁,可沒想到他居然能安然回來。
武四海看了眼武家子弟,臉上換了笑容道:“躍千愁來了,快進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說着半拉着將躍千愁拽了進去。
宗祠內只剩武四海和武家長老會的一干長老後。有長老當即質問道:“家主,你不是說躍千愁被老祖宗困住了麼?他怎麼又來這裡了?莫非你先前的話有假不成?”
喲!這口氣不對呀!難道趕上熱鬧了?躍千愁朝衆人打量起來感覺到了氛圍有點不大對。武四海的注意力從他身上轉到了那長老身上,沉聲道:“先前靈寶的威力大家都看見了,除了老祖宗誰還會將靈寶賜予四大家族?”
那長老臉色陰沉道:“我沒說靈寶不是老祖宗贈的,但我不相信老祖宗會說出只有你的直系血親才能繼承武家家主位置的話來。”話剛完,他身後的幾人當即呼應道:“不錯,老祖宗不可能會說出只有的話來。”
“難道家主還會說謊不成!”武四海身後也同樣是一幫人助陣。
躍千愁目光在兩幫人身上晃悠,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估計和武四海這幫人對着來的,就是四大家族中主張四家分開各顧各的傢伙們。聽這話的意思是,武四海持靈寶歸來,將畢長春的話轉述後,另一幫人不肯臣服啊!
“家主,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只是此事關係重大,大家都不相信老祖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若真要大家信服的話,恐怕還得找老祖宗驗證一下。”那長老不陰不陽的說道。
武四海胸口起伏,有點氣惱道:“武正剛,老祖宗交代過,不讓我等再去打擾他,你若執意要去,我也不攔你,但是惹惱老祖宗的後果會很嚴重,你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嘿嘿!還真是奇怪了!”有人陰笑道:“這老祖宗怎麼盡說些對我們不利而對有些人有利的話,再說了,他是畢家的老祖宗,又不是我武家的,就算這話真是他說的,我武家爲什麼要聽他的?”
此話一出,連那領頭的武正剛也是眉頭一皺,回頭喝道:“閉嘴!我武家能有今天都是拜老祖宗所賜,若真是老祖宗的話,武家上下莫敢不從。”也不知道他這話說的真心不真心,但至少在明面上還是不敢抹殺畢長春在四大家族的地位。
武四海朝那出言不遜的人瞄了眼,擺手道:“糾纏了這些天,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多說也無益,你們既然要去找老祖宗,那就去吧!我不阻攔,等你們找到老祖宗後,自然就明白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謝家主成全,不過……”武正剛話鋒一轉,目光在抱手看熱鬧的躍千愁身上頓了頓,道:“妖鬼域兇險無比,家主這趟妖鬼域之行只怕多虧了躍千愁的領路,才能順利找到老祖宗吧!”
“不錯!”武四海點頭承認。武正剛捻鬚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想必家主也不願讓我等此去遇險,既然如此,就請家主讓躍千愁陪我們走一趟吧!”
聞言,武四海當即皺起了眉頭。看熱鬧的躍千愁頓時一愣,怎麼扯我身上來了,反應過來後,臉色沉了下來,盯着武正剛嘿嘿冷笑道:“我還真沒見過如此死不要臉的老東西,你叫武正剛是吧?你當我躍千愁是幹什麼的,你有什麼資格讓老子給你領路?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句“死不要臉的老東西”,一句自充的“老子”,兩句話冒出,武家祠堂頓時如炸了窩一般,數不清有多少人怒喝:“大膽!”但躍千愁豈會怕他們,現在除了化神期修士,其他人他還真看不上眼,沒辦法,他就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永遠盯住站最高的人不放。此時的躍千愁頗有點“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味道。
武正剛因爲一句託大的話,反而把自己給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武四海身後的一羣長老卻閉口不言,個個神情扭曲,應該是強憋住了笑意造成的,估計還是頭次見武正剛吃癟的樣子。不過,另一幫長老見到躍千愁那不鹹不淡的樣子頓時不幹了,三名長老閃出,成犄角將他圍住,怒氣衝衝的樣子大有動手解決的傾向。
躍千愁兩眼眯起,環視三人,冷哼哼的笑道:“怎麼?這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和我動手?”話裡滲出的絲絲寒意讓三人一驚,衆人這纔想起躍千愁乃是在百花谷靠一身詭異火訣名震修真界的,三人當即戒備着退開幾步,不敢靠得太近。
“大膽躍千愁!竟敢跑我武家宗祠撒野,找死不成!”武正剛惱羞成怒道。
躍千愁輕蔑的瞄了他一樣,轉向武四海沉聲道:“武前輩,你可知在順天島時,畢老先生聽說你四大家族有人要鬧分家後,特意賜給你們四位族長一人一把靈寶,這是什麼意思?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意思,抑或是你不想那麼做。”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連惱羞成怒的武正剛也是看向武四海目光閃爍起來。武四海心頭一跳,老祖宗這樣做純粹是照顧後世子孫,應該是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但給這小子前後連起來一說,這味道就大大不一樣了,足夠威懾一些人了。他搖頭苦笑道:“我又何嘗不知道老祖宗的意思,但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我實在是不想那麼做,都是同祖同根……哎!”
躍千愁心中暗笑,這老傢伙還挺有演戲的天賦。冷“哼”一聲道:“你不想說就算了,這是你們家的私事,我何必來做那惡人。武前輩,那兩株血蘭也拍出去了,我拿了錢立刻走人,不摻和你們的事。”
原來那兩株血蘭是他的!衆人一驚,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武四海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卻聽武正剛喝道:“家主且慢答應,拍出的靈石暫時還不能給他。”
躍千愁聞言,兩眼再次眯了起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殺意又再次泛起,剛纔是想到自己上了武家的女人轉眼就和武家的男人打架有點過意不去,於是順帶着話幫上武四海一把,以消除內心的那麼一點點愧疚,現在嘛!他要拭目以待了,體內的青火有種要不受控制奔涌而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