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吃,葉風一向沒什麼講究,只要能吃飽就行,在他眼中,一碗泡麪和一桌子精美的滿漢全席其實根本沒什麼區別,他唯一的喜好,就是喜歡喝酒,對於他來說,酒這種東西,在他當年四處辛苦打工的時候,是一種可以讓他發泄鬱悶和麻醉痛苦的最好媒介。
如今叫他來做美食,確實有些難度,家常菜他倒是能下手,但想要做出讓人稱讚的美食,卻是有難度了,看着那些琳琅滿目,甚至根本叫不出是什麼菜名的東西,葉風的頭就開始發脹,他左挑右撿,從青菜到肉類再到野味海鮮,選了半天卻無從下手,他根本就不知道把那幾樣東西配在一起才能做出一道適合這正唐國人口味的菜來。
鬱悶了半天,葉風最後選了一個細面饅頭,用筷子攢起來,架在炭火上先烤了一會兒,然後將饅頭烤硬的外皮剝了下來,用刀將裡面熱嫩的部分切成了三片,然後在滿桌子菜料中找到些自己認識的生菜、海米蝦仁、熟肉及醬汁,將熟肉切成細片,與海米蝦仁及生菜搭配在一起,塗抹上醬汁,夾放在饅頭片中,再在外層塗抹了點兒油,放在炭火上小烤了一會兒。
等到那饅頭外表變黃髮脆之後,葉風這道不論是做法還是外觀都與衆不同的菜就算大功告成了。
葉風將菜呈上,那女考官左瞧右看,皺眉道:“你這不過是個饃饃,不知名堂,如何吃法?”
葉風笑道:“這位女士,這道菜其實是有名堂的,咱是窮苦人家出身,平時能吃個饃饃就已經很不錯了,這道菜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你可以稱其爲漢堡,也可以叫它三明治。至於味道如何,您嚐嚐就知道了。”
那女考官先湊近聞了一下,似乎感覺味道還行,這才張嘴吃了一口。
葉風嘴上說不緊張,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發揪,這玩意兒究竟味道如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看着那女考官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葉風心裡叫苦:“肯定是不好吃,早知道我就再放點兒糖,加點兒鹽說不定味道會好點。”
女考官吃下一口後,並無表態,葉風原本以爲她會將那“漢堡”棄之一旁,不料那女考官吧唧了兩下嘴。竟然一口氣將那“漢堡”吃了個精光,這倒出乎葉風的意料了。
女考官似乎意猶未盡,抹了抹嘴角,臉上的表情也由陰轉晴,笑道:“小兄弟,你這道什麼什麼堡,口味獨特。香脆入口,最爲可貴的是,取料簡單,做法易便,一看即會,人人都可做得,雖然外觀不美,工藝不精。但勝在奇巧,這場初選,你可以通過了。”
葉風大喜,瞎貓撞着死耗子,自己亂七八糟糊弄人做的一道菜,居然口味還不錯,廚藝這關。居然就這麼通過了。
綜合三場比試,葉風平均成績最佳,自然佔得了初選的魁首,一炮打響。至少在給人的印象分上,葉風已經佔了先機。
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那誰都不知道要考些什麼內容的複選了。
經過初選的淘汰,最後進入複選的人已經減少了大半,只餘下四十八個人,人數雖然少了,但剩下的都是精英,況且最後勝出的名額只有四個,這麼多人去爭,競爭力之大,可想而知。
複選的場地集中在了後院的一間大廂房中,應選人全部立在堂上,被叫到名字後,便可以去室內應試,基本上每次都是同時進去四個人,葉風等了大半天,眼看人越來越少,卻一直還沒有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正自無聊間,卻感覺有人在身後輕輕的捅了自己一下,葉風回頭一看,卻見捅他的那個人他認識,就是那個跟女人似的黑臉少年顏如玉。
葉風對這個叫顏如玉的少年印象還可以,至少他的書法確實不錯,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叫顏如玉的傢伙女裡女氣的,一臉青黑,跟倒了八輩子黴似的,瞧他那副樣子,即便不是人妖,也是一個男人身、女人心的怪胎,這樣的人,擱到二十一世紀時代他也見過不少,被統稱爲僞娘,這樣的人大多都有同性戀傾向,還是少理爲妙。
所以他只是衝着顏如玉禮貌的笑了一下便轉過了身子。
他不想理人家,但人家卻偏偏非要跟他搭話。
“這位公子,原來你也是來應試家丁的。”
葉風哼哼了一聲,沒有答話,這不明擺着嗎?我要不是來應試家丁的,幹嘛還站在這兒。
“公子,適才在李宅門前,公子爲何會……會全身四散金光?”
葉風愣了一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之前讓法則幫忙利用空間之力幻化了一些金光,目的只是爲了忽悠三德子那個迷信的傢伙,卻不成想這事兒被這個顏如玉看在眼裡,這傢伙可不迷信,忽悠三德子還行,忽悠他恐怕不行。
看着那顏如玉一副耐性等待解釋的模樣,葉風也只能繼續胡蒙了。
“這個,這個問題嗎,其實是這樣的,前些我日子在老家山裡砍柴,不小心身上沾了些叫人發癢的花粉,這花粉倒是對人體無害,不過沾上後身體會奇癢無比,後來找了位老郎中開了副外敷的藥粉,抹了後漸漸好了,今天來報名,突然覺得皮膚有些不舒服,爲防萬一,我便爬到李府宅前的大樹上脫了衣服想偷偷抹些藥粉,誰知道一失足,從上面掉下來了,可能是因爲緊張,我猛地向前衝了一下,正好就落在你們面前了,至於我身上發光的事情嘛,那跟我使用的藥粉有關,那種藥粉只要被陽光一照射,就會反光,過段時間藥效一過,就沒事了,我既不是神,也不是鬼,完全是個正常人,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你……你應該能聽明白了吧。”
顏如玉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當然是不信,不過沒辦法,既然人家有難言之隱,自己也不便多問,至於那神鬼之說,他當然更加不會相信,不論從那個角度來看,葉風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
顏如玉問這個問題其實也只是隨便問問,卻不成想葉風的回答居然會如此“精采”,看到葉風面有難色,他識趣的轉變話題,道:“公子是今日的初選魁首,請恕顏某之前不識大體,未能及時結交公子,公子若不介意,顏某願與公子結爲二人組,過後複選之中,還希望公子多多幫忙纔是。”
葉風長出了口氣,搞了半天,這姓顏的黑臉小子是看到自己成績突出,大有所爲,而且長得又帥,所以纔來巴結自己,想與自己結爲同盟了。
這小子倒也聰明,如今堂上的應選人,只剩下了包括他和自己在內的四個人,鐵定是同一大組了,不過他爲什麼想跟自己結爲一個小二人組,葉風卻搞不明白。
“顏兄弟,你願意與我結爲兩人組,我很榮幸,不過我想問問,我們爲什麼非要結組呢?這跟那複選又有什麼關係呢?”
“公子,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複選的論題我們雖然不知道,但是複選的形式卻是固定的啊,複選之時,四人爲一大組,再分爲兩對,一會兒在內室接到題目後,便開始清談對陣,至於最後誰勝誰負,則要由幕後出題的考官來評判了。”
葉風差異,問道:“兄弟,清談是什麼,爲什麼非要清談呢?”
顏如玉直愣愣的看着葉風,眼神兒如同看着一個白癡似的,反問道:“公子,你莫要逗我了,你又怎能不知道何謂清談?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