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身子抖動,猛地鬆開葉風的肩胛,臉上的表情琢磨不定,冷笑道:“好,好,一個小小家丁,也能有此眼光,那我今天索性將你們兩個一併帶走。”
“帶走我可以,帶走李小姐卻不行,我跟你拼了!”葉風覺得自己很有演戲天賦,代入角色的感覺相當不錯。
他舉拳猛力打向那年輕人,力道雖猛,可在他故意之下,這一拳頭出去,卻打了個空,對方身體一側,便避開了他,然後順勢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葉風的身子猛地向前撲去,倒在地上,哼哈痛呼幾聲,裝出無力起身的樣子。
年輕人冷笑連連,走到葉風身旁,笑道:“你想做護花使者,卻沒那般本事,我不想多生事端,你若再不老實,我就不只是叫你爬在地上了。”
葉風好戲做到底,猛地撲到那年輕人的腿上,死死的抱住了那年輕人的小腿,衝着李採雪大聲喊道:“小姐,你快跑,快跑啊。”
誰知這李小姐生性倔強,又感動葉風此時的‘壯舉‘,非但沒跑,反而衝到那年輕人身邊,舉起粉拳,朝着那年輕人的後背猛砸了起來。
年輕人有些上火,啐罵了一句,擡起腳來,朝着葉風的頭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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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眼睛一閉,心想:“這下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總該出手了吧。”
果然,關健時刻,一道青灰色的身影突然從一棵大樹之後彈射了出來,直衝着葉風三人的方向奔了過來。手中一揚,兩道銀線激射而出。朝着那年輕人的胸口直射而來。
事出突然,年輕人躲避不及,被那兩道銀線正中胸口,身子一抽,癱軟了下來。
葉風睜開眼,卻見一個同是一身青色勁裝打扮的蒙面人站在自己面前,將自己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又將那李小姐往他懷裡一推。道:“還不快跑,還等什麼?”
這聲音,怎麼會如此熟悉?但葉風此刻已經來不及多想,拉着那李小姐的手,衝那青衣人點了點頭,朝着密林外,急奔而去………..
葉風與李小姐奪路狂奔暫且按下不表。且說那將他們解救出去的青衣蒙面人,看到葉風他們遠去,急忙湊到那倒在地上的年輕人面前,伸手將那年輕人負到背上,急奔而去。
待他們走後,他們原來所在的地方憑空出現了兩個青袍老者。這兩個老者彼此對望一眼,臉上笑容陰沉,其中一銀老者側身看向密林深處,高聲道:“人都已經走了,你們還不出來麼?”
隨着銀老者這句話的尾音。密林內登時出現了兩道人影,以極快的度彈射而出。瞬間便站在了銀老者的面前。
這是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個面黑如炭,另一個則面白如玉。
銀老者朝二人拱了拱手,道:“地黃宗的黑白雙使果然名不虛傳,之前無論我們如何感應,卻始終無法確切感應到你們藏身的位置,二位的修爲,恐怕也經到了分神初期了吧?”
兩個中年男人中的黑臉男回了一禮,道:“在天玄宗兩位左右護法面前,我和老白這點兒微末道行又怎敢顯眼,單是二位之前所用的隱身符,就讓我們羨煞了眼啊。”
這四個人,銀老者和另一個黑老者正是天玄宗的左右護法,另外兩個黑白中年男人,則是地黃宗的黑白雙使,四個人的地位實力在所屬宗門中均屬高層。
銀老者左護法道:“二位對之前那件事如何看?那兩個青衣人真的是大遼上清宗的人麼?”
地黃宗黑使搖頭道:“當然不是,上清宗的人真要想對李採雪下手,也絕不會使出這種低級手段,我看之前那青衣人的面相,不是中原之人,而更像是西疆西羌國的人。”
另一個黑老者右護法道:“難道大光明寺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對李採雪動手了麼?”
黑使依舊搖頭道:“這種可能性也不大,李採雪的母親既然鐵了心要搬到西羌去,那裡正是大光明寺的地盤兒,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再說大光明守着遠古仙府和傳送大陣這兩塊寶地,對那三張陣法圖譜,應該興趣不大。”
銀左護法點頭道:“黑使說的不錯,這件事另有蹊蹺,應該不是大光明寺所爲。”
黑使道:“左護法,那兩個青衣人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在長安城,他們還逃不出我們天玄宗的視線,爲免打草驚蛇,暫時還無需拿下他們,既然他們冒充是上清宗的人,其目的是爲了挑撥加重我們與上清宗之間的矛盾,這件事還有待我們進一步瞭解之後再做決定。”
黑使點點頭,對左護法的說法表示認同,而另一位白使此時卻問道:“左護法,我們剛剛得知,正唐皇帝爲他小兒子選妃的日子突然提前了,而且明令表態,拒絕李採雪母女離開正唐國國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此決定爲何不事先告知我們地黃宗,難道雲宗主就不怕將那母女兩個逼急了麼?”
左護法笑道:“這件事也是雲宗主剛剛決定不久,尚來不及告知貴宗,李採雪的母親大造聲勢想要離開正唐國,我們天玄宗原本也是打算睜隻眼閉隻眼放任她們離開,可我們剛剛收到消息,西羌國生內亂,倘若此時將她們母女兩個放走了,到了西羌之後,真要出了什麼事,李採雪那丫頭真要有個什麼閃失,那問題就大了。”
左護法話音剛落,另一個右護法便又接道:“西羌本是一小國,若不是正好處在大光明寺勢力範圍之內,恐怕早就被我們天玄宗給滅了,自從李採雪的母親造出聲勢放出風聲想要舉家搬遷至西羌之後,西羌國王赫連鐵樹便變得氣粗起來,自認爲有了李採雪這個籌碼之後,便可以向我們天玄宗提出一些利益交換來,想要藉助我們的力量肅清西羌國內的反抗力量,可惜他還來不及使用這件籌碼,西羌國內便已爆內亂,在西羌國內情勢沒有穩定之前,我們自然不可能放李採雪母女兩個離去了。”
一直很少說話的白使此時問道:“西羌處在大光明寺勢力範圍之內,難道大光明寺便任由他們國內生內鬥戰亂麼?”
右護法呵呵一笑,道:“大光明寺自詡不問世俗之事,又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去插手西羌國的內亂,對大光明寺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好縹緲峰頂的那兩處寶地,一旦他們插手世俗事務,寺內力量被抽出去之後,整個天元世界內的各個修真宗派,包括那些散修、萬鬼門、百獸窟、邪花教的人便會蜂擁而至,竊取其寺內的萬千寶貝,那些寶貝可都是他們的命根子,他們又如何捨得,所以無論西羌國如何內亂,那怕是因此亡國,大光明寺恐怕也不會出手干預。”
左護法補充道:“兩位使者無需爲此事擔心,只要李採雪不死,便大事可圖,當下我們兩宗要做的事情,就是合力對付上清宗,先將上官無風手裡的那張陣法圖譜弄到手,二位使者倘若無事,便隨我回宗內一趟,面見雲宗主,商議後續之事。”
黑白雙使互看一眼,各自點頭,隨着那左右護法縱身飛離而去。
帶他們四人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又有兩道身影出現在他們原來所在的空地上。
這兩個人,卻是李府的管家福伯和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