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這兩人一獸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吳昊向着山頂四下打量過去,鬱鬱蔥蔥的樹木下是低矮的灌木叢,零散的生長着三尺來許的一種紫色的植物。
這植物好似藤蔓一樣,葉子並不多,也很小,紫紅色的爬滿了莖杆。而更讓吳昊在意的是其上零星點綴的鮮紅色果實,指甲蓋大小,晶瑩剔透的在陽光下泛着動人的光澤。
彭靜言順着吳昊的視線看過去,把那果實看得分明,眼中先是出現一縷思量之色,隨即露出一絲喜色,看向吳昊,眸子閃動着光澤。
吳昊看着彭靜言欲言又止的神色,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撇了一眼那打的火熱的人和獸,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對着彭靜言傳音一句,示意她待在這裡,自己卻是悄無聲息的潛到山腰。吳昊看着林間一朵黃色的小花——金桔花,一種低階靈草,不動聲色的拿出那個銀色小瓶,對着花蕊滴了兩滴紫色的毒蜜,迅速向着山頂摸了上去。
彭靜言看着去而復返的吳昊,繞是以她寧靜淡然的性子,也是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用神識對着吳昊詢問。
吳昊對着她大致說了一下,就發現那已經傷痕累累的妖猿突然身子頓了頓,接着猛的瞳孔收縮起來,硬生生的承受了那少婦一擊,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青年和少婦相繼凝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但也顧不得多想,就對着那妖猿追了下去。畢竟妖猿內心中間的豎瞳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看着那二人一獸相繼遠去的身影,吳昊兩人猛的竄了出來,快速來到那一叢紫色植被哪裡。
“你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策用的不錯啊!”彭靜言揚起頭,有些打趣的說道。
顧盼生姿的評頭論足,惹得吳昊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爭辯,捏了捏彭靜言的鼻尖,讓此女臉頰緋紅,大爲羞澀的模樣。
“呵呵,下三濫的小伎倆,算不得什麼本事。”
吳昊本就不是什麼心智若妖的怪物,沒有什麼勾心鬥角的心思,只想安靜的悶頭修煉,做做扮豬吃老虎的反殺,僅此而已。
彭靜言也知道吳昊對於權利名利並不看中,畢竟那些都是華而不實的虛名,唯有真正的強大,纔是無懼於一切的根本。
兩人也不多說,就被那紅色的果實吸引住了。吳昊伸手捏住其中的一枚,放在鼻子尖嗅了嗅,有點點血液的味道,當下一喜。
“猴頭果,果然是此物!”
猴頭果顧名生義,是一種和猴頭很相似的靈果,生長的條件極爲困難,不僅要在靈氣充沛的地方,還需要猿類的妖獸用妖血加以澆灌,據說還要一些條件,端的是苛刻到了極點。
而此果一但成熟之後,不僅和猴頭神似,更是擁有莫大的淬鍊之力,比之那些頂級的煉體丹藥,不但不會遜色,反而更加出色。更爲重要的是此果不必煉丹,生食即可。
吳昊看着這隱隱已經有了猴子五官的果實,雖然還很模糊,但其內蘊含的那種血氣,已然極爲強盛,自是可以採摘了。
“我們運氣倒是不錯,想來此果必定是那妖猿用來衝擊築基期用的,看着應該沒幾年就成熟了,倒是便宜了我們。若是那兩個儒家修士回來發現已經被洗劫一空的猴頭果,不知道會是什麼臉色。”
吳昊看着這不下百枚的猴頭果,喜滋滋的揮手收進一個玉盒裡,剛要分一些給彭靜言,此女卻是搖搖頭,輕聲道。
“我並不煉體,體內的那妖族血脈也已經被那毒珠沖淡了,給我倒是食之無味,有些浪費了。”
雖然彭靜言這麼說,但吳昊也知道此女是心繫自己的原因,否則以此物的珍貴,沒人會拒絕,築基期也不行。
兩人對於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做法,都是心裡竊喜,看了一下玉簡上說的,知道這山不過是靈藥園的外圍而已,都是向着山頂之後走去。後面是一望無際的深淵,被濃濃的大霧遮蓋。
兩人站在懸崖邊,迎風而立,說不出的飄逸,尤其是彭靜言伸手挽了輓額前的碎髮,更是空靈到了羽化飛昇一般。
“下方是一山谷,靈藥園的核心就在那裡,據玉簡上所說,這裡有一條路是給守藥童子的,我們找一找。”
而就在兩人各自沿着懸崖峭壁尋找下去的路時,浩然書院的青年少婦也是一臉欣喜的從山下趕了上來。
“夫君你說剛纔那妖猿爲何被那區區一低階靈草吸引?”
青年的目光從手上移開,思索了一下,也只能輕笑不語,搖搖頭。隨即又是低頭看向了雙手之間把玩的一枚鴿蛋大小的綠色菱晶,有絲絲綠霧繚繞。
張秀娘也是美眸看着那綠色菱晶,閃爍着明媚的異彩,不難看出此女的心境並不是臉上那般平靜。
似是察覺到了少婦眼中的熾熱,寧無慾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對着少婦說道。
“你想要?”
張秀梅臉色一僵,看着青年人畜無害的清秀臉龐,尷尬的笑笑。
“夫君嚴重了,妾身只是驚詫於剛纔那妖猿拼死反擊的一幕,對這豎瞳有些好奇罷了。”
秀麗的青年聽聞此話,卻是不知怎地面色一沉,清秀的臉猙獰扭曲起來,湊到張秀孃的耳邊,低聲說道。
“最好是這樣,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寧無慾說道這裡,伸出舌頭對着少婦晶瑩的耳垂添了一下。少婦不知是敏感還是害怕,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看着青年收回去的猩紅舌頭,張秀娘只覺得身子好似被毒蛇咬過,起了一大片的疙瘩。
青年卻是猶若未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明眸皓齒的摸了摸張秀孃的秀髮,似乎剛纔那嚇人的模樣是虛幻的一樣。
張秀娘也是低頭順從的靠在青年身上,使她那快要熟透了的身體,親暱的壓在青年懷中,一臉恩愛的樣子。可是埋在青年懷中的那雙眸子,沒有絲毫溫度。
兩人回到山頂,卻是面色一變,那上百枚靈果居然一個不剩的消失了。寧無慾掙開張秀娘緊靠的身子,快步來到那紫色植被前,一張臉陰沉似水,憤怒到了極點。
張秀娘看着這個模樣的寧無慾,下意識的不敢靠近,卻是被其一把拉到近前,惡狠狠的說道。
“是不是你乾的?”
張秀娘似早料到青年會這般,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寧無慾,緊要着嘴脣,沒有說話。寧無慾半晌後,才冷哼一聲,一掌把少婦打出去,沒有絲毫憐惜。
若是外人看見這一幕,絕對會大吃一驚,這叫做張秀孃的少婦,在浩然書院可是極爲受人尊崇,地位可是不比青年低多少。
在和青年結爲雙修道侶之前,追求者無數,比之青年更好的也不是沒有,卻是被青年謙遜有理若打動,最終共結連理。
至於爲何會有如今這幕,只怕除了兩人,沒人清楚。
而就在兩人陰沉着臉向着後山尋去時,吳昊和彭靜言兩人,卻是發現一面石壁,上面刻畫着一個太極的圖案。
看着這個圖案,彭靜言心中一動,對着兩個陰陽眼一按,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轟轟的響了起來。
隨即兩人便發現一個通道從地上鋪開,一階階的石梯,沿着通道向下蔓延,似乎直達地底的模樣。
吳昊讚賞的看了一眼彭靜言,率先向下走去。彭靜言緊隨其後,隨着兩人的走遠,那通道緩緩閉合,露出平整的地面,看不出絲毫不同。
而就在兩人離開沒多久,此地又出現青年少婦兩人。只見青年手持一塊玉簡,裡面赫然是關於靈藥園的大致記載。
要說這兩人得到這塊玉簡也是僥倖,在第二層的一個廢墟,此玉簡被張秀娘一腳踩住,運氣說不出的好。
“就是這裡,按照玉簡上說的,你去試一試。”
張秀娘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按下了那對陰陽眼,隨即那通道又從石壁下的地面出現。青年眼中一喜,不理會張秀娘,獨自走了進去。
張秀娘看着青年的背影,暗自緊了緊拳頭,跟了上去。而就在進入的一瞬間,張秀娘下意識的皺了皺鼻子,對着前面的青年道。
“夫君此地已經有人來過了,而且時間不久,應該就是盜走靈果之人。這緊閉的通道,氣流卻是帶着外面的新鮮,我們小心一些。”
青年嗯了一聲,語氣倒是柔和了幾分。而兩人也是在猜測到底前面會是誰,若是遇見紫發男子等極爲扎手的人,是戰還是逃呢!
另一邊,走過狹長狹長的通道,吳昊兩人的視野豁然開朗,一個生機盎然的山谷,綠意勃勃的展現開來。
古老的藤蔓在這裡肆意的瘋長,久不經人打理的藥園,依舊是一片繁榮。並不算明亮的山谷裡,各種植物交錯生長,有靈草也有凡草,面積很大,絕不是青雲門的藥園可以比美的。
“走吧,這裡說不定有了不得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