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山雨便認識了澹臺仙兒,兩人竟有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之感,言談甚歡,幾乎形影不離,又因爲兩人都是極美的容貌,更是被衆人津津樂道。
而此番大戰,靈魔兩界損失都是慘重至極,最後互相爭奪的仙器九華盤也是不翼而飛,尤其是此戰,魔族內亂,導致魔界之主,也就是當時山雨的父親消失不見,據說死了,亦或是被封印在了某地。
山雨當時並不知道,也沒有什麼靈魔不兩立的觀念,隨着澹臺仙兒見識了不少靈界的風土人情,卻是一次無意間聽到澹臺仙兒提到過仙桃對她頗爲有用,便記住了。
在一次去往天宮的時候,自持隱匿手段過人的山雨,偷偷前往蟠桃園,卻是不料三大仙宮之一的天宮,能人輩出,還沒有進入蟠桃園就已經被看破了出處。
天宮是什麼地方,靈界巨頭坐鎮,各種大能無數,在絕世大能未到的時候,山雨藉助魔界至寶五鴻扇破開空間,僥倖逃回魔界。
而魔界的動亂也在山雨大哥的強勢鎮壓下,平定了下來。隨後山雨打聽到九華盤流落人界的消息,就發動了入侵魔界的戰役。
只是魔界比人界的位面高,空間之力對於強者的束縛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只能下來一些散兵遊勇,但對於人界來說,也是無比恐怖的存在。不過人界向來和靈界有淵源,靈界下界不少人,倒是阻止了魔界的入侵。
至於山雨等一些魔界爲首之人,也是因爲修爲超出人界的太多,不能滅殺,只能鎮壓於世。
“也許我說了你也不信,那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聽說你需要用仙桃來修煉化身,竟就擅闖天宮禁地,沒想到連蟠桃園都沒見到就被發現了,當真是可笑。”
山雨先是陷入了回憶,接着才定定的說道。澹臺仙兒呆滯片刻,接着哈哈的大笑起來,臉上滿是鄙夷之色。
“山雨你真當我還是原來的我嗎,這麼輕易就信了你說的,你我的情誼早在萬年前就已經破碎了,又何必在這裡胡編亂造。”
山雨聽後面色一白,隨即露出一絲苦笑,自嘲一聲後,又若無其事起來。
“你眼中的我就是這麼不堪嗎,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今天說什麼你也不能動他,記得你曾經說過,要尋一個配的上你分男子,我看他就不錯。”
澹臺仙兒眉頭皺起,不明白山雨爲什麼這麼在乎這個男子,樣貌雖也不差,但修爲終究太弱,對於她們這種早已把樣貌看得很輕的女子,修爲纔是第一標準。
而在兩女互不退讓的時候,吳昊竟是一聲低吼,整個人被白光包裹起來,徐徐的睜開了眼。
吳昊第一眼沒有發現場面的詭異,只是整個人欣喜若狂,體內居然有一股磅礴到讓他駭然的力量,使他的修爲急劇上升,竟是很快就突破到了練氣期九層,慢慢達到了練氣期巔峰,體內法力的充沛前所未有,讓他有一種強大到和墨雪一戰的衝動。
而且體內的那股力量還有很多,剛剛煉化完的不過是九牛一毛,他甚至有種感覺,要是真的煉化完那股力量,他的修爲會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但大道運行自有其規則,又哪有這麼好的事,隨着九天星辰訣的煉化,法力雖是愈加深厚和精純,但遲遲不能突破到築基期,這讓吳昊焦急起來。
而一旁的兩女子,也是看出了吳昊的異樣,尤其是澹臺仙兒更是俏臉發沉,那股力量赫然就是她的元陰,那可是她一直保持了數百萬年的紅丸,其力量的渾厚可想而知。
“可惡”
澹臺仙兒低聲罵了一句,倒是無動於衷,散去右手凝聚的法力,幸災樂禍的看着山雨,看着她從沒有過的驚慌失措,內心竟是有一絲舒坦。這個魔界的天之驕女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澹臺你快出手煉化那股力量,否則吳昊必會被撐爆。”
山雨聲音頗爲急促,對着澹臺仙兒竟有種哀求的意思。
“笑話,救他?山雨你是封印的時間久了,腦子進了漿糊吧!”
澹臺仙兒很不客氣的嘲諷道,樂意看見山雨的這個模樣。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只想着戲弄於我,可曾知道這對於有多大的傷害。”
山雨聽了性子不耐,尖銳的說道。
“澹臺仙兒你說的沒錯,是我用手段讓你的軀體被吳昊侮辱,只是你可知道吳昊的來歷,你可知道我這不是爲了你好。你要知道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區別,現在你幫他,日後的事誰能說的清楚。他自是年少,韶華傾負。”
“笑話,區區人界的螻蟻,能有什麼來歷。”澹臺仙兒的話音剛落,吳昊就受不了那股力量的摧殘,身體碰的一聲,爆裂了,分成幾節。
吳昊雖然察覺到了山雨和另一個女子的對峙,可是因爲心神都放在控制那股力量之上,無法分心知道她們說的什麼,也就自然不知道山雨是這麼看好他。
而就算他心神全力控制着那股力量,依舊阻攔不了,只覺得神魂忽的被拉扯成幾塊,合着身體四處炸開,鮮血留了一地。
奇怪的是,吳昊的意識雖然被撕裂,但卻沒有消失,反而是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讓他可以清晰的察覺到身體的處境。
而落在澹臺仙兒眼中,此人必死無疑,心裡說不上好不好受,畢竟拿了自己身體第一次的人就這樣死去,有怨恨有舒暢有淡漠,卻是也有一絲淡淡的惆悵。畢竟女子的第一次對於她這種頗爲看中的人來說,是極爲重要的,而且她修行的功法還和此有關。
只是山雨卻沒有她想象中的悲切,只是流露出一股擔憂。忽的澹臺仙兒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再看去,那男子的軀體竟然在慢慢重塑,血液發光,骨肉勾勒出一枚枚符文,看起來極爲神異。
“難道他是九死不滅體?”澹臺仙兒自言自語的說道,落在山雨耳中卻是化爲一抹譏諷。
“你可曾仔細看過這個男人,這個已經算的上是你男人的男人,以你大乘的修爲不會看不出,莫非你這麼厭惡他,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一下?”
澹臺仙兒聞言也沒有和山雨計較,神識第一次掃了過去,頓時面容變得難看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不死不滅,他居然能夠獲得這種逆天機緣?”聲音竟是沒有一絲情感,似乎在消化這足以讓靈界巨頭爲之震動的消息。
“他以後的成就我不知道,畢竟擁有這種血脈,誰也說不準。你應該知道就算擁有它的傳承,也不可能獲得祖血,這代表了什麼,你可以想象。”
山雨一張小臉緊繃着,目中是一抹罕見的認真,似乎那個“它”是一種禁忌,不能多說。
“可是……就算如此,修真路上變故之多,他又怎能成長到讓我爲之仰望的存在。”
澹臺仙兒似乎心中仍然有着不甘心,不願那在他眼中充其量還算出色的男子,就這樣逃過此劫。
“就如此刻我想要他的命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他的變數太多,仍然不足以讓我放過他。”
山雨沒有多說,只是放出九華盤,周遭的世界隱隱約約有着蓮花浮動,竟是讓天地的規則之力,紛紛崩潰。
“領域!”
“山雨你當真要不顧一切的幫他,你可知道你現在不過是一魂體,這樣強行催動九華盤,你能堅持多久?”
山雨沒有說話,倔強的看着澹臺仙兒,一雙美目流露着堅定。
“你依舊如當年一般固執……”澹臺仙兒一聲嘆息,也沒有了那種強硬的態度。
“我山雨和他吳昊已經緣由深種,絕不是說退讓就能退讓的。你應該也已經看出來了,這九華盤本是他之物,我現在或許也是受了九華盤的影響,總之我和他一損俱損,你不能動他。”
山雨看了一眼已經快要重塑完畢的吳昊,沒有讓那還並不是領域的虛影消失,雖然她知道澹臺仙兒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但她不能冒這個險。
“澹臺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若是我輸了,這九華盤便給你,若你輸了便歸順於他如何?”
澹臺仙兒一徵,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又是惱怒,最終沒有太大的波瀾,對着山雨說道。
“你說?”
“你今日放過他,給他一萬年的時間,若他不能讓你折服,則算我輸,反之我贏。”
澹臺仙兒聞言,看着山雨,不知道她爲什麼敢打這個賭。
“你應該知道,以我現在的修爲,若不是靈界巨頭那個級數的存在,我是不會輕易折服的。”
“我只問你敢不敢賭?”山雨並不在乎澹臺仙兒的疑問,頗有幾分挑釁的說道。
“雖然明知你這是激將法,可是你瞭解我,我不會不答應。可是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有信心他能成長他那種地步?”
山雨很是自然的一笑,看着已經恢復了的吳昊,知道他現在還不能觀察外面的變化,淡然處之。
“因爲我會用我的生命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