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分八個方位,在花若月正前方的離位,無聲的碎裂,化作光羽被此女吸收,片刻後身上的氣息猛然突破煉氣期五層,到達練氣六層。
接下來坤位也是碎裂,被花若月吸收後,修爲變作煉氣期七層,竟是毫無瓶頸的到達煉氣期後期。
剩下的兌、乾、坎等六個方位一一破碎,此女身上的氣息節節高漲,竟是瞬間就到達一個吳昊不可知的高度。
所傳出來的氣息,竟是比之吳昊見過的最強之人--青雲門掌門玄楓子,更加攝人。吳昊站在其身旁,竟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能這樣連續的突破,以至於到達築基也毫無瓶頸,這說明此女的真實修爲肯定在築基之上!
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此女,發現其原本精緻的面容也是一陣變化,似乎這纔是她真實的面容一樣,只是此女臉上一片模糊,吳昊竟是看不清晰。
但此女變得更加修長,身姿也愈加誘人,全身更是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傳出來,好似九天玄女一般,不難猜想其面容也是絕美無比。
此女卻不忘對着吳昊點點頭,隨即直接赤腳跨進寒潭,轉眼就和裡面的老蛟大戰在一起。
兩者出手都是聲勢浩大,手上也是術法變換,各種秘術齊出,倒是讓吳昊大看眼界。而且威力極大,讓地面隱隱都有些顫抖。好在兩者的餘波都被寒潭邊沿的陣法所當,吳昊倒是沒有受到衝擊。
兩者最後離開寒潭,飛到寒潭上空激烈對戰。老蛟身爲妖族,倒是不懼花若月分毫。花若月因爲此地地勢所致,竟也是赤手空拳,沒有用處一件法器。
不過花若月此舉當然是有所依仗,擡手間,一朵朵花葉瀰漫,明明是法力所凝,卻猶若實質般璀璨。
花葉螺旋間,對着老蛟的鱗爪毫無畏懼,兩者交擊下,發出鋼鐵相撞的聲音。
兩人在空中打了一會兒,又落進寒潭裡,在赤紅巖漿中繼續打鬥,潭裡被挑起軒然大波,不是形容詞,而是實實在在的軒然大波。
那寒潭中的赤紅巖漿,好似火山噴發,一道道赤紅水柱,向着高空激射,可見兩人的打鬥多麼激烈。岩漿離開寒潭,竟是散發出炙熱的高溫,把高空映得通紅。
此地這麼劇烈的打鬥,如果沒有陣法所阻,只怕早早就被青雲門所發現。
就這樣,一炷香後,一道身影被擊飛出來。吳昊眼睛一凝,竟是花若月此女。腳步輕點,右手攔住此女的腰肢,輕輕落在地上。
吳昊起身,看了一眼此女胸前的三個血洞,鮮血正炯炯而流。沒想到此女居然敗了,不知那老龍是何修爲。
花若月胸前法力流轉,傷口慢慢癒合,止住鮮血。
看了一眼寒潭,眼中神情閃爍不定,似有什麼難以抉擇。吳昊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不敢出一言,畢竟此時此女的修爲,已經遠遠超出吳昊許多。
“你如今也就假丹修爲,又如何與我相鬥?還是自行離去吧”卻是老蛟浮出水面,身形也是不太好看,全身鱗片掉落不少。
花若月冷哼一聲,面上寒容浮現,嬌怒道。
“你不過是身爲此地的器靈,借住法寶之威,才能勝我一頭,又何必說大話。”
老蛟聞言也不惱怒,竟是解釋道“我生爲器靈,本就該如此,要是我還是巔峰之勢,你又有什麼膽識和我說話。”
“哼,難道你真以爲我就這樣輸了?爲了此行,我準備多年,豈是技止於此。你想讓我退去,可是有些癡心妄想。”
“你...你難道還有什麼招數沒使出來?”老蛟驚疑不定的說道,語氣竟是不可察覺的露出一股畏懼。
花若月盤坐在地,雙臂左右伸展,速度奇快,竟是一瞬間在此女兩側出現十幾隻手臂虛影,每隻手臂都捏出一個指決,相互配合下,竟是讓虛空都爲之一凝。
“神降”
一道莫名的氣息出現在此地,花若月手一停,一把木劍捏在右手,左臂的衣袖碎裂,露出潔白如藕的玉臂。
接着沒有遲疑,持着木劍,在左臂上刻畫,眨眼左臂就被劃出一道道血痕,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那莫名的氣息好似找到去處,猛地鑽入進那些傷口處,一道道金光遍佈刻痕,竟是呈現出一個古字“梨”。
接着此女的左臂慢慢木化,轉瞬就成了一條木臂,上面枝椏生長,一朵朵梨花盛開,當真是詭異之極。
此女右手往來木臂一扯,‘咔咔’兩聲被其一拉而下,握在右手裡,整個人似都融進虛空。不過此女左臂空空如也,卻也沒有一絲血液流出。
此女右手持着木臂,衝進寒潭裡,獨臂一揮,木臂上面的梨花飄灑,擊在老蛟龍的三指蛟爪上。
爪子如破瓦片一般,被梨花擊碎,消失在空中。
老蛟一驚,不知這是什麼術法凝聚的器物,威力竟是大到如斯。顧不得重新凝聚那消失的蛟爪,對着寒潭大喝道。
“封靈碑,以吾器靈之身,借你投影一用,滅除來犯之人。”
接着寒潭底部,一道藍色虛影浮現,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石碑,表面有靈紋閃動。
花若月嗤笑一聲,“故技重施,自找死路。”
那石碑在老蛟的控制下,陡然化作一人高,上面的靈紋飄散出來,化作一道靈符,向此女射去。
花若月右臂一揮,那木臂脫手而出,化作一截桃木,沒有絲毫異色,和那凡間桃木一樣。
“轟”
兩者激烈的撞在一起,帶起的餘波把一人一蛟都震飛。桃木尖端一朵梨花破繭而出,搖曳出一圈白色光暈,那靈符如水般被沖走,消失不見。
那一人高的石碑,也是瀰漫出手指大小的裂縫,轟然倒塌,化作光羽。
老蛟面色劇烈變化,身形一擺,就要衝進寒潭底部。花若月朱脣微張“去”,那朵梨花一晃之下就來到老蛟頭上,上面的花瓣一一飄落。一朵朵花瓣連成串,抽絲剝繭般,老蛟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攪成肉泥,化作陣陣靈氣碎片消失。
原本這老蛟就沒有肉身,被花若月滅殺後,自是迴歸天地。
花若月收回木臂,一個搖晃,就消失在寒潭裡,竟是對吳昊不聞不顧。
吳昊看見此暮,眼神一凝,自己是去還是不去呢?這裡面明顯有大秘密,不然以花若月的身份也不會匿名來此。裡面或許有什麼機遇,但其中的危險也是不小,吳昊一時倒是犯了難。
修仙之人本就逆天而行,要是做什麼都瞻前顧後,那還不如在世俗享受安逸生活算了,何必踏入修真界,既然想要追求仙途,尋得大道,覓得長生,又何懼危險。
修行一途,本就是掠奪資源,用一切可用之物,尋一切可尋之材,手段萬千,買也好換也罷、搶也好盜也罷、殺也好騙也罷,究其本源,不就是爲了使自己更上一層!
所以說世上本無對錯,站的角度不同,出發點不同,看法也就有所差異。錯的不是你,是世界,要是人身來便無慾無求,那就沒有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陰謀算計!
吳昊想明這一切後,心中再無猶豫,靈光盾護住全身,扎進寒潭裡沒了蹤影。
透過靈光盾傳來的不是酷熱,而是刺骨的冷涼。好在吳昊全身符文密佈,倒還受得住。
不過放眼四野,一片赤紅,好似身在火焰之中。吳昊施展靈目術,對着紅漿看去,一絲絲藍色光芒出現在眼中。想來正是這些藍芒,才導致此地不僅沒有高溫,還隱隱發寒。
這些藍芒若是不施展靈目術,以肉眼看去,就好似不存在一般,沒有絲毫蹤跡顯現。但在靈目術下,一道道藍芒如絲絲細雨,連成一片,和赤炎交相呼應。
而且這藍芒似乎按照某種天地序列擺列,隱隱勾動天地大勢,形成了一道厲害的陣法。吳昊暗自猜測,不知寒潭邊沿的陣法,是否和此相關?
吳昊眼中閃動着白芒,看了一眼深處,那正是藍芒的出處,想必花若月應該是下去了。
吳昊身形一沉,朝着底部墜去,越往下墜,吳昊越是心驚。表面上也就幾丈大小,沒想到深處越加龐大,倒是像一個正立的圓錐!
而且越接近底部,那寒氣也是愈加逼人,透過靈光盾,肌膚竟是一縮。要知道修仙之人,可不會像凡人那樣,懼怕什麼嚴寒酷熱,可想而知,這裡絕對有詭異。
吳昊手一指,全身符文更加璀璨,一個個鮮紅欲滴,好似要活過來一般。那寒氣也在此銳減許多,吳昊便朝着深處潛去。
漸漸一絲絲藍芒匯聚,只憑借肉眼也能清晰的看清,吳昊也不知下潛了多深,只知道符文現在早已是催動到了極致,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妖異。
藍芒撐起一個巨大的光罩,那些岩漿紛紛從其身旁掠過,不能滲透絲毫。 吳昊心中一動,就來到光幕旁邊,用手一觸摸,竟是沒有絲毫阻礙之力,直接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