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三天時間很快過去,那玄冰寒鐵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熔鍊,早已煉得精純無比。
這三天裡,四人不吃不休,一直守在熔爐旁邊,生怕出了什麼差錯。不過好的是,這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
無法看了看爐鼎中的燃燒着青白之色的火焰,滿意的點點頭:“總算可以了,古宇施主,下面我們就要開始澆灌入模,只要等到劍胚成型便可以進行鍛造了。”
三天的熔鍊,並沒有讓古宇感到疲乏,反而讓他越漸的欣喜,這三天他向無法瞭解了很多關於鑄劍方面的知識,自然是受益匪淺。
不過他也知道真正的好劍,最關鍵的部分便是鍛造這一關。所謂千錘百煉便是這個道理了。
無法從烘烤間將事先做好的型模拿了出來,這型模早已烘烤的堅硬無比,而且經過無法的修整,型模比之前更加精準,看起來便是乾坤流虹劍印出來的模具一樣。
拿過型模,無法輕輕打開熔爐的爐門,玄冰寒鐵的熔質便帶着一股強烈的熱量緩緩從熔爐的坩堝中流進型模之中。
或許是因爲玄冰寒鐵本身就具有強大寒氣,這火紅的熔質剛流進型模之中便迅速冷卻,不消片刻,原本火氣沖天的鍛造間頓時變得陰寒不已。
不過這倒讓古宇等人暢快不已,在這鍛造間中經過幾天的高溫炙烤,現在氣溫驟降,頓時感覺如沐春風般的舒暢。
等到型模中的劍胚徹底凝固,無法用力的敲碎型模,只見寒光一閃,寒氣升騰,一柄黝黑髮亮的劍胚便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衆人齊齊的將目光投向那柄黝黑髮亮的長劍,只覺一股滲人的寒氣直逼心頭,讓人經不住脊背發亮,心生寒意。
“好厲害,這還僅僅是劍胚就能有如此威勢,要是經過一番鍛造,煉出劍鋒,那豈不是更加強大。”冀風盯着無法手中那柄黝黑的長劍,瑟瑟發抖的說道。
“是啊,真的好強大。”古宇眼中火光爆閃,炯炯有神的看着無法手中那柄寒光大作的黝黑劍胚。
無法輕撫劍身,滿意的咧了咧嘴道:“總算是鑄得劍胚了,不過後面的工作也越漸的繁雜了,我看大夥兒還是稍事休息,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後面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既然第一階段的熔鍊已圓滿成功,古宇自然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他點點頭道:“這樣也好,大夥兒也熬了幾天了,也合該休息一下了,這樣吧,我請大夥兒去吃頓大餐然後去按摩一下,權當放鬆吧。”
無法笑着搖搖頭道:“吃什麼不要緊,不過這按摩嘛,能免則免了,我是出家人,雖然現在爲俗家弟子,但也算佛門中人吧。佛言道:四大皆空,這享受之事就算了。”
古宇想想也是,他笑着點點頭道:“如此,我們就去飯館裡吃點素齋,飽飽肚子,晚點纔有力氣後面的鍛造工作。”
無法自然對古宇的提議沒有什麼異議,倒是莫勒有些不願意了。
“古宇施主,你知道我是無肉不歡,既然是下館子,可否讓我吃點肉食,前些時候吃了一頓素齋,這幾日獨自裡早就沒了貨,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古宇無奈的搖搖頭:“這可不是我說了就能算數的,你先問問無法大師答應不答應。”
無法癟癟嘴道:“我豈能不知我這師兄的這些癖好,他想吃就吃唄,我這個做師弟的能管得了他麼。”
莫勒哈哈一笑道:“這纔對嘛,總算可以吃到肉了,話說古宇施主,你好像還欠我三條魚呢,這樣吧,我也不吃魚了,你請我吃一隻烤雞就算了。”
古宇沒想到這傢伙還惦記着那三條魚的事,他苦笑一聲道:“成,今天大師想吃多少烤雞都成。”
聽到古宇這麼說,莫勒不禁猛的一拍手:“哈哈,就知道古宇施主慷慨,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我就要大吃特吃,把這幾天省下的飯菜今天一應的吃了回來。”
三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等到無法將玄冰寒鐵鑄成的劍胚封印到大木箱中之後,四人便說笑着走出了鍛造間……
血煞宗大殿,向蘇傲然坐於大殿的龍牀之上,坐下十餘個血煞宗各堂各旗頭領挺胸而立,中央,一黑旗弟子匍匐在地。
“宗主,已探得古宇和莫勒和尚行蹤!”
向蘇眉頭微微一挑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那黑旗弟子直起身來大聲稟道:“稟宗主,經分佈在虯龍鎮的眼線回報,古宇和莫勒和尚前些時候去了鎮裡一家鐵匠鋪,一直到現在還沒出來,至於在裡面幹什麼,暫時還不甚明瞭,不過聽聞那鐵匠鋪有個叫吳發的老闆,專門經營黑市法器買賣,很多修行人都在哪裡鑄造法器,想來他們是準備在哪裡鑄造法器罷。”
“吳發!?”向蘇皺着眉頭喃喃唸叨着,但腦海裡卻並沒有多少這個人的信息。
“這吳發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合古宇搭上關係!?”
“宗主,聽聞這叫吳發的人以前做過和尚,現在不知什麼原因還了俗,便在虯龍鎮開了個鐵匠鋪,名爲‘濟世鐵具行’專營農具廚具,不過這不過是打着幌子罷了,他真正的生意卻是在黑市,據說現在黑市上的法器十之八 九是他打造的,而且很多修行人親自去找他鑄造法器。而且這個人樂善好施在當地也算有些名望,很受農民們的擁戴。”
“俗家和尚,呵呵,有點意思。我發覺我越來越摸不透這古宇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他真的不打算管金蘭寧了麼,呵,不知道金蘭寧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想法。”向蘇嘴角一咧,冷聲笑道:“十一,你不是一直想再會會古宇麼,你就去虯龍鎮走一遭吧,看看這古宇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十一太保嘴角蕩起一抹媚笑:“妾身領命,妾身這就去會會這個傢伙。”十一太保向向蘇施了一禮,便滿是笑意的扭着翹挺的臀部向大殿外面走去。
上次和古宇在血煞宗大戰一場,他兀自意猶未盡,一直想着找他再來次對決,這次向蘇派他去打探古宇的消息,這無疑了卻了自己心中的一個願望。
回到自己的靜室,稍作整理,便匆匆的下了山……
向蘇向其他堂主旗主下達了繼續封鎖龍門派南山的命令之後,便陰笑着向後堂走去。
他現在只想儘可能的打擊金蘭寧,好從金蘭寧口中得到古宇的更多消息,以他所知,古宇現在的功力已經遠勝於從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有着這麼大的變化,如果沒有修煉秘法,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突破。
來到後堂之後,他徑直向金蘭寧和竇熙兩人的房間走去。
竇熙和金蘭寧一如既往的在房間裡修行着,但向蘇的腳步聲卻早已驚醒了兩人。
兩人稍作整理,便見向蘇推門而入。
竇熙微微皺了皺眉頭,冷聲道:“難道你父母沒教你進別人的房間要敲門麼?”
向蘇嘴角微微一揚道:“這整個中山峰都是我的,你們住的房間也是我的,我進我的房間還用敲門麼?”
竇熙被向蘇的話梗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冷眼看着他。
向蘇看了竇熙一眼,微微笑了笑,然後走到金蘭寧旁邊道:“今天我是來找學姐的。”
金蘭寧微微擡起頭,淡淡笑道:“找我?不知向宗主今天找我又爲了何事?”
向蘇笑了笑道:“學姐,你每次都這麼鎮定,我還真不知道該這麼應對你了,我今天是來感謝你的。”
金蘭寧狐疑的看了向蘇一眼道:“感謝我!?我有什麼事值得你感謝的?”
向蘇用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緩聲道:“我們抓住古宇了……”
聽到向蘇這麼說,金蘭寧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杯子裡的茶水灑落了出來。
向蘇嘴角微微一揚道:“不過可惜,他實在像個泥鰍一樣,又被他溜了。不過這次我們的人又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十一已經向那邊趕去了,想來夜間就能找到他們吧。”
原本聽到向蘇說古宇逃掉,心裡緩緩舒了口氣的金蘭寧,頓時一顆心又懸上了心頭,這十一太保她也是見過的,而且在這裡住了這麼久,自然也對這十一太保有些瞭解,她知道十一太保爲人心狠手辣,兇殘成性,他不會輕易的將人殺死,他喜歡折磨人,聽着人們在痛苦之中慘叫的聲音。
這十一太保功力不凡,如果古宇碰上他,會不會打的過他,金蘭寧心中開始有些擔憂。
見金蘭寧臉色不太好,向蘇嘴角掛起一抹笑意:“蘭寧學姐,我一直想不通,你在古宇心中究竟是個什麼位置,以前周遊夢受困或受傷,古宇總是會及時出現,爲什麼這次你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見古宇有什麼行動呢?這真是讓我納悶,照理說,你應該是古宇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應該第一時間趕到纔是,爲什麼現在遲遲沒出現,難道他真的喜新厭舊,已經拋棄了你?”
“住嘴……”金蘭寧原本溫潤的臉龐竟升起一絲怒意。“宇不是那樣的人,我不准你這麼說他!”
“女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難道你真的沒看出來麼,古宇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還如此對他,值得麼?”向蘇嘴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