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傢伙,真的有療治元神之傷的好藥?
那兩頭死去的金丹鬼魈的手裡,可也有嗎?
嶽巋然心念飛轉。
“小子,信不信隨你。”
大智師再道一句,便是沉默。
嶽巋然雙目眯起,又是回憶,卻不記得,那兩頭死去的金丹鬼魈的儲物袋子裡,有這樣的丹藥。
......
只盞茶時間後,一道強大的靈識,陡然從遠方里來,掃在大智師的身上,也與嶽巋然的靈識,相撞到了一起。
“哈哈,小子,老夫的幫手來了,那療治元神之傷的聖藥,恕老夫不送你了!”
大智師一聲大笑,似乎已經從靈識裡,判斷出來的是誰一般。
陣法之下,嶽巋然面色,飛一般的難看凝重起來。
這道靈識的強弱,與大智師,江海望二人差不多,更是陌生異常,顯然不可能是爲救嶽巋然而來。
鬼魈一族的更多高手,真的來了嗎?
宋朝雨等人,沒有牽制住?
嶽巋然心神沉起。
但很快,又是眼中一亮,清晰的捕捉到,外面的大智師的眼睛裡,浮現出極震驚般的神色來,喜意飛快消失。
有戲?
......
外面的天地裡,一道身影,從天空上方里落來,袍發瀟灑飛揚,鬼魅一般,落在了大智師的身邊。
修長起伏的身軀,裹着一襲寬寬大大的紅色袍子,在風中飛舞着。一雙妖媚眼睛,深邃明亮,叫人遺忘了她的獠牙長相。
來人是個女性鬼魈,身上散發着絕不弱於大智師的氣息。
吼——
一片吼聲起來。
察覺這頭鬼魈來,那些築基鬼魈們,紛紛拜倒在地。
那女性鬼魈,也不理會他們,只與大智師對視着,二人誰也不說話,但大智師的目光,卻是飛快變化起來,神色變了又變。
顯然,兩頭鬼魈在靈識傳音。
過了好一會之後,兩頭鬼魈一起轉頭,看向陣法方向。
那女性鬼魈的眼睛裡,明顯有打量之色,片刻之後,又轉爲了狐疑與躍躍欲試。
吼——
吼聲馬上就來。
大智師朝他搖了搖頭,又是靈識傳音。
陣法之下,嶽巋然看着二人的神色,揣摩着他們的心思。
......
兩頭鬼魈,又是好一陣的目光交匯,靈識交談。
許久之後,一起露出頭疼之色來,那女性鬼魈,再沉吟了一下,朝着大智師,點了點頭。
大智師點頭回應,又是朗聲道來。
“小子,你走了狗運了,那幾個人族,乾的不錯,老夫現在,要先去解決了他們,你最好有多遠藏多遠吧,解決了他們之後,我們鬼魈一族,掘地三尺,也會將你挖出來的!”
真的等到了?
嶽巋然心中一喜,但又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大智師也是一頭老狐狸。
“小子,老夫等人,現在便要撤了,你敢信嗎?你敢跑嗎?”
聲音再來。
大智師嘿嘿一笑。
說完這一句,竟真的和那女修一起離開,再一聲吼,其他殘存的築基鬼魈們,也是如潮水一般退去。
老傢伙是真走還是假走,勾嶽巋然出陣?
一時之間,嶽巋然滿心掙扎。
他的內心深處裡,隱約感覺到,對方說的該是真的,但未必沒有故作離開,殺個回馬槍的可能。
再想了想,終究是先壓下離開的念頭。
......
一天,兩天,三天!
三天時間,飛快過去。
這三天裡,再沒有誰來這陣法附近觀察,也沒有察覺到誰的靈識掃來。
嶽巋然終於再不能猶豫下去,必須做出決定了,再一次出了陣法,搜尋出去。
這一搜尋,就是方圓數百里出去,始終沒有找到一頭鬼魈在。
真的走了!
嶽巋然心中大定,再不多耽擱,回了陣中後,撤去封門禁制,打開來後,戲小蝶依然躺在地上,沒有醒來。
嶽巋然將她抱起,取出繩索後,綁在自己身上,一起出陣而去。
出了陣來,嶽巋然沒有直上地面上,就在這地下世界裡,尋了一個方向而去,黑暗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向前!
向前!
始終沒有誰的靈識掃來。
......
轉眼又是數天過去,依然沒有察覺到誰在跟蹤自己,嶽巋然終於揹着戲小蝶,上了地面來。
地下世界裡,雖然適合掩飾蹤跡,但畢竟地肺陰氣太重,而且穿行速度太慢。
上了地面來,山野天地,再一次印入眼簾中,四面看去,不見修士,也不見哪個鬼魈,山野一片寂靜。
“真的走了。”
嶽巋然一聲輕嘆,知道對方肯這麼簡單放過自己,是篤定自己過不了出口那一關,以後只能被關在這個小世界的這個大牢籠裡,等着他們來抓。
而對於這一點,嶽巋然反倒不是太在意,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宋朝雨這幫傢伙,肯定殺了鬼魈一族裡的重要人物,而就算他們藏着什麼手段,也需精誠團結才能做到......我走之後,只怕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放鬆下來後,嶽巋然腦子轉的更快。
再想了想,又是飛去。
......
這一路過去,專尋深山野嶺!
一直飛了一個多月,才終於落在一處瘴氣瀰漫的深山中,在其中隱秘處,開闢洞府,佈置陣法,那陣法霧氣與瘴氣相連,藉着瘴氣的掩護,不虞太惹來懷疑。
到了這裡,嶽巋然總算是再鬆一口氣,但眉頭又鎖起。
“師姐的元神之傷,是必須要治好,起碼也要治到她清醒過來,才能和我一起出去的,那些鬼魈手裡——真的有治療元神之上的靈藥嗎?還是隻有那個傢伙一個人手裡有?”
心念轉動。
而若要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就必須找鬼魈們打聽!
“普通的鬼魈,只怕是不會人族的語言的,起碼也要找金丹期的。”
嶽巋然的腦子,越轉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