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研究不死,之前我……”
“啊!是這樣啊!怪不得你會盯上我!是不是羨慕我的不死能力?哈!我還真就和你說,你怎麼做怎麼研究我都是白給……”
“閉嘴!”
埃塞克斯一聲咆哮,身後的斗篷在暴雨中獵獵作響。他覺得自己能忍到現在還不動手完全靠得就是自己那無與倫比的優雅,和修養。
“sorry,你繼續。”
鐵柱索性丟下手中的武器,安靜的盤坐在地上,做一個靜靜的美男子,即使這樣對他來說很難。
水流如注的面具讓鐵柱覺得有些很不舒服,他總覺得雨水會穿過自己縫製的衣服,流到自己的眼睛或是鼻孔裡,那樣會不會溺死?不如嘗試一下?
“之前我研究的是金剛狼。金剛狼的自愈能力確實不錯但還遠遠達不到不死這種程度。某種條件下金剛狼會死,這你我有目共睹。我想作爲和他有些許關係的你或許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埃塞克斯看着鐵柱,希望能得到某種驚訝或者類似的反饋,例如:你什麼時候研究的金剛狼?你怎麼知道我和金剛狼有一腿之類的問題。
可鐵柱的臉藏在面具後面,埃塞克斯不知道對方現在是什麼表情。他猜測鐵柱現在應該是很慌張的樣子,聰明如他必然會猜到自己的目的。
而實際上,鐵柱根本沒有在聽埃塞克斯說話,他一直在盤算用哪種方法溺死自己,能不能成功,又或者只是又引發出一段神遊,然後回到身體這樣。
半晌,鐵柱都沒說話,這在埃塞克斯理解來看,就是嚇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埃塞克斯很滿意,他從兜裡掏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小球,伸到了鐵柱的面前。
“熟不熟悉?這是你們東方某位神的魂珠,蘊含着無窮的力量!就是靠它我才能達到今天這樣的高度!完全凌駕於任何人之上的存在!”
埃塞克斯眼睛裡洋溢着興奮,他轉身向着天空大喊道
“阿克雷謝娜也佛博……”
隨着埃塞克斯一連串的晦澀咒語,天空中的烏雲開始翻滾,整個紐約市的烏雲全部緩緩向埃塞克斯的上空彙集。
伴隨着越來越厚的烏雲層,天上的閃電也變得越來越密集,從零星的幾道閃電慢慢變成了密集的閃電網,像是一道閃電牆一樣匯聚在一起。
彙集到一起的烏雲開始緩緩轉動,逐漸形成一個無比巨大的黑洞,所有的閃電都被吸進黑洞,在更高更遠的地方開始匯聚。
空氣中的雨水瞬間變小,由傾盆大雨變成了點點水霧,閃亮的雷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照耀出埃塞克斯幾近扭曲的面孔,他狂笑着說道“看吧!這就是神的力量!這魂珠讓我能夠接觸修仙,讓我能夠在短短5年時間裡成爲一個大羅金仙!超凡入聖!掌控世間萬物!呼雷喝電盡在擡手之間!”
鐵柱面無表情,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埃塞克斯的一舉一動。
埃塞克斯擡起手將雷電引入手心,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紫色閃電。狂亂跳躍的雷電就好像小貓一樣乖乖的蟄伏在他的手裡,強烈的光芒瞬間將海岸照的透亮。
埃塞克斯緩緩轉過身,憐憫的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鐵柱笑道“不過這樣還不夠,這樣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我依然能夠被打敗!依然會死!面對那些隱藏在宇宙中的恐怖存在我依然像個普通人一樣渺小!”
埃塞克斯頓了頓,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但隨即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理智和堅定,他朝着鐵柱大喊道“是你!這個又會修真又死不了的廢物給了我靈感!修真能夠給我無人匹敵的力量!讓我能夠統治這個地球!同時,呵呵”
埃塞克斯語氣一轉,捏着通天的雷柱緩步走向鐵柱,一字一句地說到“我還需要你的不死之身,需要你那怎麼打都打不死的身體,讓它來做我身體的容器,達到真正的‘不朽金身’!”
刺眼的光芒把鐵柱從思緒中驚醒,他擡頭一看,透過奪目的光芒。他看到埃塞克斯那張貪婪又扭曲的臉,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面臨危機。
即使是不死身的鐵柱都覺得有危機感。
“這……這是什麼?九霄神雷?你怎麼會道法?這……這是大羅金仙都難以掌控的至高雷電!玄仙以下只要一沾這雷,馬上就會灰飛煙滅!百萬年的道行頃刻化爲烏有!你……你!”
鐵柱已經來不及去細想,他抓起地上的長戟,咬了咬牙,擡手向埃塞克斯刺去!
鐵柱只覺得有些慚愧,這樣一件好兵器在自己手裡卻像個燒火棍一樣無力……這都怪他不好好修行,整天上街撩妹閒逛虛度人生……但凡他能跨入化神或是洞虛的境界也不至於催動不了這把神器。
鐵柱手中的長戟叫做‘金盛萬鳴龍刃玄天混沌大道方天戟’,簡稱方天戟,是某個上古神靈遺留下來的唯一兵器。它自身無法被任何力量破壞,同時也有着開創和毀滅世界的力量。相傳這把戟少一個掛件,那個缺失的掛件就是大名鼎鼎的原始聖器:盤古斧。
方天戟在鐵柱看來,是一個凌駕於任何天神組或是五大神的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就是那個比五大神還要高几級的上古神的化身。
7年前鐵柱在剿滅一個恐怖組織實驗室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塊頑石,還在煉氣期的鐵柱就已經能夠感受到那從石頭裡透露出來的磅礴靈氣,光是感受到那種氣息就令鐵柱覺得境界有所提升,可想而知它是一個怎樣的恐怖存在。
後來鐵柱偷取力量原石切開了頑石,得到了這把曠世神兵。
只可惜鐵柱道行太低,從未修煉的他到現在也只是個築基初期的渣渣,只能勉強拿起方天戟做普通兵器。至於其隱藏的神力,他一絲一毫都調動不了。
眼下鐵柱縱然有萬般無奈,也只能利用方天戟‘萬物不可摧’的性質來抵擋埃塞克斯的攻擊。
鐵柱雖然不知道埃塞克斯手心的雷柱到底有多大威力,但他堅信,哪怕是宇宙本源力量都不能傷方天戟一絲一毫。
埃塞克斯捏着雷柱衝向鐵柱,在他的眼裡,鐵柱已經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死人’了。
埃塞克斯並不認爲自己的九霄神雷能夠徹底殺死死侍,他的目的只是想讓死侍暫時死去,在他靈魂飛出去遊蕩的空隙把自己的靈魂塞進死侍的身體,以此來達到佔有死侍身體的目的。
“去死吧!話癆!”
“去死吧!撈貨!”
鐵柱和埃塞克斯嘶吼着衝撞在一起,鐵柱手上的方天戟和埃塞克斯手上的九霄神雷呼嘯着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刻時間停止了。
尤是以九霄神雷的力量也不能再前進半步,原本肆虐的雷電定定的定格在方天戟的面前。
方天戟紋絲未動,似乎是在嘲笑一般,靜靜的立在九霄神雷面前。
它在等待指令。
是毀滅,還是創造。
已在世間存在了上億年的方天戟有自己的思想,它在等待主人下命令,只有主人的命令才能夠讓它發動自己無邊的神力。
可鐵柱並不知道這回事,即使他知道他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傳達指令。
閃耀的雷柱和金屬的方天戟,還有周圍的所有人都定定的站在原地,連帶着懸停在半空中的雨滴,這樣的場景顯得很詭異。
過了片刻,方天戟沒有得到任何指令,它有些不耐煩的發出一聲龍鳴,竟是不用任何神力直接以自身身體衝向了九霄神雷。
方天戟是由純粹的神力打造的,本身來說,它就是力量。即使不動用裡面蘊含的神力,它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兵器’。
鐵柱只覺得方天戟一陣扭動,帶着自己迎面砸向了亮如白晝的雷柱之中。
“what the fack shrt man???”
時間開始緩緩流動,埃塞克斯帶着雷電向前傾,卻發現鐵柱帶着他那奇怪的兵器自己衝上來了。
轟
一陣沉悶的波動,預想之中的劇烈爆炸並沒有出現。
雷電被凝聚成了雷球,真真正正變成了一個‘小太陽’,方天戟和雷球相撞的瞬間,周圍的所有景象都開始扭曲,消散。一道衝擊波緩緩的從爆炸中心擴散開來,彈開了周圍的一切沙子,黑袍人,甚至空氣。衝擊波飛出3米後懸停在了空中,2秒後衝擊波急速回縮,連帶着周圍的一切快速縮回了爆炸的中心。
方天戟和雷球的衝擊製造了一個黑洞。
爆炸中心的景象無從查看,只看到有極其強烈的光芒在一個小球的表面激烈攢動,像是要飛濺出來,卻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死死拉住,動彈不得。
隨即,一陣強光爆裂開來,瞬間照亮了方圓百里的一切空間。
遠在皇后區的某俱樂部大廳裡,玩的面紅耳赤的烏茲先生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強光,然後眼前就變成了死一樣的黑暗。
2019年5月10日 00:06 整個紐約市,連帶着附近的賓夕法尼亞州,新澤西州全部停電。
復仇者聯盟總部,位於紐約市中心的斯達克大廈啓動了備用電源。
“警告,發現不明能量波動,sir,是你嗎?sir?”
……
雨還在下。
傾盆的暴雨已經席捲整個華南地區長達一週之久了。有車的從來都不會擔心自己會被淋溼,而沒車或是趕巧沒開車的人只能躲在傘下,匆匆的穿行在街道上。
路邊王麗麗阿姨費勁的蹬着自己的三輪車,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話咒罵着老天。
“儂不要回家的呀?儂不要生活的呀?”
咔嚓
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落在了王麗麗阿姨左面的不遠處,似乎是隻隔了一座破舊的小樓而已。
王麗麗阿姨嚇得一個機靈,撒丫子蹬着三輪以30KM/S的速度急速離開,並保證以後再也不碎嘴了。
這裡是魔都的金山區,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相比於繁華的靜安區或是普陀區來說,這裡更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南方小鎮。
有些暗淡陳舊的柏油馬路旁只有零星的幾家小店亮着燈火,裡面的電視上循環播出着奧運會的盛況。街上到處的路燈張貼着北京奧運會的海報,五個染着頭髮的卡通形象在上面隨風擺動。
嘩啦
接頭的老李頭出門倒了一盆泔水,探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不遠處冒青煙的小院子,摸了摸頭“這是鬧啥子?怎麼雷劈到人家院子裡去了?嘖嘖……好在那也沒住人……唉,得虧是拆遷戶不在家,要不然那倔老爺子指定得罵個一晚上。”
老李頭搓了一下鼻子,回身走進屋裡關上了門。
同樣是一道驚雷,再次劈到了同樣一個地方,那個破舊的小院裡。
那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小院,臨巷的是低矮的三層小閣樓,一樓是小商鋪,二樓三樓是陽臺,衣服架子和晾衣杆就隨意穿插在商鋪頂和陽臺邊上,看樣子確實沒人住。
咔嚓
又是一道驚雷,還是熟悉的地方。
“有完沒完了!老孃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要老天這麼折磨我!”
躺在二樓臥室裡小粉牀上的人一翻被子,氣呼呼的蹬起毛絨兔子拖鞋,開着蘋果4的手電筒往樓下快步走去。
黑暗的樓梯間隱約傳來一陣焦糊味,下樓的人一聞到這味道不禁加快了腳步。
“搞什麼嘛!這都10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欠”
下樓的人拉了拉粉色的睡衣袖,空氣中傳來的滲人的涼氣讓她覺得很不舒服,還有一點兒不詳的預感。
不會是鬧鬼了吧?
拿着手機的手突兀的抖了一下,她不由得想起了老一輩人講的那些鬼故事,什麼風雨交加,鮮血淋漓,突然蹦出來,溼淋淋的長髮……
砰
穿着粉色睡衣的姑娘一腳踹開樓梯口的門,隨手抓了把雨傘衝進了瓢潑大雨。
隨着樓門被踢開,狹窄的樓道一時間流竄起一陣冷風,嗚嗚的聲音讓拿傘的姑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皺了皺眉頭,邁着毛絨拖鞋小心的踏上了自家後院的泥濘小路。
雪白的燈光堪堪穿透密集的雨幕,照映出一些堆在牆角的雜物。爛櫃子,爛書架,甚至還有一部爛自行車。
姑娘搖了搖頭,要不是那個倔老頭不讓她扔,她纔不會把這些破爛留到現在。
好端端的一個老頭怎麼就喜歡收破爛呢?還是那些回收站不收的東西……放着多晦氣!哼!明天就給你全扔了!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