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在忘川家不遠處來回的踱步,不知道爲何,一想到一會有可能要去她家,鐵柱竟有些膽怯起來,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鐵柱疑惑不解,
“哥哥,哥哥,嗚嗚……,救命啊,吳伯伯死了,嗚嗚……”,
鐵柱看見雲風邊哭邊跑,手裡的糖糕也一塊一塊的掉落在地上,
“壞了,出事了!”,
鐵柱趕忙向裡跑,而云風的哭聲也驚動了周圍的鄰居,很多人跑出來尋問狀況,鐵柱顧不得哭泣的雲風,快的跑進了忘川的家中。
院子裡收拾的很乾淨,雖然沒有什麼精緻美倫的建築雅物,但小院內種植的各種作物讓這裡清新了不少,快的奔跑過院子,鐵柱來到了堂屋前,在還沒進院前鐵柱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暗道不好,急忙竄進屋內,
“這……”,
鐵柱看見一位約有七十歲左右的老者手捂腹部,倒在血泊之中,身下的血液已經開始黑凝固,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忘川,忘川?”,
鐵柱着急的喊到,可這屋裡哪還有第二個人的身影。
這時,外面已經有很多人6續的趕來,大家左一言右一句的開始議論起來,
“唉,吳老伯多好的一個老頭,怎麼就……”
“是啊,這吳老伯可算是吳家最忠心的人了,想當初吳家落沒,樹倒猢猻散,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吳伯留了下來,將還沒滿月的吳家小姐拉扯長大,現在吳小姐好不容易當選上了神殿聖女,唉……”
“對了,吳小姐呢?該不會……”,
“呸呸呸,吳小姐心地善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吳家都沒落了二十多年,應該沒有什麼仇人了吧,要報復也應該早來了!”,
“鐵柱知道了,肯定是孫家,這事一定和他家脫不了關係,這次……,嗚嗚~”,
這人話沒說完便被一旁的人捂住了嘴巴,
“你不想活了,這裡人多混雜,說不定就有孫家的探子,你想死不成!”,
而剛開始說話的那人臉色驟變,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匆匆忙忙的退出了人羣。
“唉,吳老頭一生爲人和善,鐵柱們不能讓他就這麼暴屍荒野,來,大家搭把手,將老頭安葬了吧,也不枉鐵柱們鄰居一場!”,
趁着衆人忙亂的功夫,鐵柱悄悄的離開了人羣向着剛纔匆匆離去的那個人追去。
這人起初還算正常,一路之上逢人便說吳家老伯遇害的事,十足一個大舌頭。但行至一處宅院後,這人開始變的謹慎拘謹起來,鐵柱遠遠的看見這人站在門口左右觀察了片刻後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箇中年武士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兩人先後走進院子!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只是不知道現在忘川姑娘怎麼樣了?”,
鐵柱心裡竟有了一種擔憂,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心中翻涌,鐵柱突然間明白了掛念是什麼意思了!
沒過多久,院子的門再次的打開,剛纔的那個男子點頭哈腰的從裡面退了出來,看男子手中多出的錢袋,想必是拿了不少的好處。
鐵柱緊跟在他身後,看這男子的行走路線,估計應該是去鬧市享受,爲了安全起見,鐵柱選擇在一處樹林間動手!
“快說,吳老伯到底是誰殺的,忘川姑娘去哪了?”,
這是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所以鐵柱很輕鬆的便將其制服。
“別殺鐵柱,別殺鐵柱,鐵柱說,鐵柱什麼都說。”,
男子配合的態度讓鐵柱有種驚訝,沒想到綁架是件如此輕鬆的事情!
“一個月前,鐵柱遇見一個人,這人告訴鐵柱,讓鐵柱時刻監視着吳家的動態向他彙報,有什麼現就到東邊的宅子裡向他通告,而且他還給了鐵柱一些錢財!”,
“就這些嗎?”
“就,就這些!”,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大爺饒命啊,鐵柱真的就知道這些啊,饒命啊!”
鐵柱手掌用力,將他砍暈在地,順手拿起他身上的錢袋!
“這宅院裡住的到底是什麼人,住這麼近爲什麼不親自監視吳家,非要安排個外人,這樣豈不是增加了暴露的風險?而且照這人所說的話,那院子裡的人應該很早就來了,如果要動手早該動手了,這隻能說院子裡的人不是兇手,那麼他監視吳家又有什麼目的呢?殺害吳老伯的兇手又會是誰呢?那個孫家是什麼情況?”
鐵柱突然想起這孫家的事情好像忘記詢問了,看着躺在地上死死昏迷的男子,鐵柱暗暗後悔,早知道下手輕點了,看這樣他估計一會半會是醒不了啦,沒辦法,看來這問題還得從住在宅子裡的人查起!
繞了一圈,鐵柱又回到了那個宅院外面,
“嘭嘭~,有人嗎?”
鐵柱輕輕的敲着門,可過了許久仍沒有人迴應,鐵柱加大力氣,敲門的聲音聽起來倒像是入室搶劫的節奏,又過了一會,依舊是沒人迴應,鐵柱擡起腳破門而入,可眼前的場景讓鐵柱目瞪口呆,
“這…………,呃哇~,”,
只見不大的院落內橫七豎八的躺着七八具屍體,每具屍體都是傷痕遍體,兇殘的殺人手段讓鐵柱胃裡一陣噁心!
“快快,將這裡包圍起來,不要放走了裡面的殺人狂魔!”,
就在鐵柱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懾的時候,院外突然傳出了大批士兵列陣的腳步聲,
“完了,鐵柱這聽力也變的不穩定了!這麼多人鐵柱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
“別動,還不快束手就擒!”,
鐵柱剛想有所動作,外面的人就衝了進來將鐵柱團團圍住,
“誤會,誤會,鐵柱也是剛到這裡!”,
鐵柱趕忙舉起雙手解釋道,
“誤會,呵呵……現在鐵證如山,你竟還敢狡辯,好大的膽子!”,
隨說着,一個男子從士兵後面走了進來,
“這人,竟是那個中年武士!怎麼會這樣?”,
鐵柱呆立當場,
“來人,給鐵柱困了,押回大牢!”
一羣人蜂擁而上將鐵柱五花大綁困了個結實,而鐵柱卻精神恍惚,完全想不出這結果的原由。
“咣噹,啊~,放鐵柱出去,放鐵柱出去,鐵柱要殺光你們這些禽獸,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禽獸,光明神,狗屁神,你瞎了眼了嗎,老子與你勢不兩立!”
“好了,秦老三,你他孃的能不能別喊了,老子還得睡覺呢!”,
“睡,睡,睡,明天就被砍頭了,讓你睡個夠,睡死你!!”
“你呀,都被關了三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學學昨天進來的那個小哥,看看人家,多淡定啊!”
鐵柱躺在破舊草衫鋪成的牀面上,靜靜地聽着外面那些犯人不着邊際的話語。從昨天鐵柱被抓住扔到這座監牢中,這些人就沒有停止過吵鬧,或許他們的認識裡也只剩下宣泄和等死了吧!
“你明天就被處斬了?”,
鐵柱對着隔壁的獄友說道,
“是啊?你什麼時候上路啊,要不一塊走,路上人多還熱鬧!”,
那男子轉過身來,繞有興趣的看着鐵柱說道,
“呃?或許吧……你倒是想的挺開的!”,
鐵柱陷入沉思,事情展的太快太突然,從被綁到現在,鐵柱仍然想不出這其中的原由。
鐵柱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表情讓隔壁的男子頓生好奇,
“哎,哥們,你是怎麼進來的,犯什麼事了?”,
“鐵柱是被冤枉的!”
“鐵柱是被冤枉的!”
誰知道鐵柱剛說出口,這男子卻和鐵柱異口同聲,鐵柱有些意外,奇怪的看着他,
“哈哈,別冤枉不冤枉的,每個人進來都這麼說,看見剛纔那個秦老三了嗎,你知道他怎麼進來的嗎,就因爲這小子走路不小心,摔在了一個女子裙子底下,就被判了五年!”,
“呃?這也算犯罪?”,
鐵柱目瞪口呆的向着正在狂砸牢門的秦老三看去,
“這就被判五年?”,
“是啊,也怪這小子點背,這要是擱平常,最多最多也就是被那女子打幾巴掌,可這女子她不是一般人啊!”,
“這女子什麼身份,公主還是皇妃?”,
聽這男子的講述,竟讓鐵柱興趣大增,見他停頓下來趕忙開口詢問,
“這女子啊,竟是神殿某祭祀的第十八房小妾,你說說這秦老三倒黴不!”
“十八房小妾?”,
鐵柱錯愕不已,
“這某祭祀很有來頭嗎?”
“呃?呵呵,這某祭祀啊,怎麼說呢,按光明神教的官階來說跟村長差不多吧!”
“噗嗤~”,
鐵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還真是夠倒黴的,對了,一下判了五年,那秦老三到底看到了嗎?”,
“嘎嘎,原來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來,把耳朵貼過來!”,
鐵柱起身走到牢房邊坐下,這牢房全部都是用木樁建成,所以兩個牢房之間是有些縫隙的!
這男子悄悄附在鐵柱耳邊說道,
“這十八房小妾啊…………”,
“噗嗤~”,
鐵柱一個沒忍住大聲笑了出來,靠,這秦老三還真是夠倒黴的,不,這已經不能用倒黴來形容了,五年的牢獄之災皆因爲看了一個沒穿內褲的人妖,這其中的酸楚還真是隻可意味不可言傳啊!
“該死的白夜,你少拿鐵柱的事開涮,等三爺鐵柱出去,非跺了你不可!”,
看着鐵柱倆賊眉鼠眼又大笑不止的樣子,秦老三好像猜到了鐵柱們聊天的內容,隔着過道大聲開罵,這一罵不要緊,整個牢房裡的人好像都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笑,鐵柱讓你們笑,老子弄死你們!”
秦老三開始瘋狂的向周圍的牢友丟起東西來。
“呵呵,這秦老三……”,
鐵柱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牢裡哪有什麼冤枉不冤枉,只要進來就只有兩類人,一種是活着出去的,一種是擡着出去的!兄弟,你是哪種呢?”,
“鐵柱啊,估計是那個擡着出去的了!”,
鐵柱嘆息了聲,玩笑過後還是得回到現實中來。
“能否給哥哥講講,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事?”,
鐵柱想了想,覺得這其中也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便將忘川姑娘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還是有所隱瞞,鐵柱將自己說成是被聖女所救,特意去她家感謝,卻意外的捲入了一場某殺,然後被別人捆綁到了這裡!
“對了,你怎麼稱呼?該不會真的叫白夜吧?”,
“哈哈……,你說對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橫濱賊王白夜是也!”
“呃??!!”,
看着白夜趾高氣揚,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鐵柱有些不解,這人心也太大了吧,這像是就要被處斬的人嗎?說道名字,鐵柱突想起一件事來,
“鐵柱叫什麼?”
問題又回到最初始的問題!
跟周伯在一起的那三個月裡,鐵柱努力回想自己的來歷與姓名,可什麼也沒有想起,而周伯也並不贊同鐵柱刻意的去回想,按他所說的,有些事情生了,定然就有它所生的道理,與其苦苦追尋,不如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或許當那天真的來臨的時候,你可能會現此時的迷茫與無知是多麼的自在!所以,鐵柱沒有再去想,
而後來鐵柱所經歷的事情,所遇到的人也都不曾詢問過鐵柱的名字,或許在他們看來,鐵柱只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鐵柱沒有名字!”,
鐵柱自言自語,情緒有些失落,
“兄弟,你說什麼,你沒有名字?”,
白夜看着鐵柱驚訝的問道,
“哈哈……,明白了,鐵柱說兄弟,你可真夠搞的,既然不便透露那不說便是,何必要扯這麼個幌子呢,鐵柱見你也當是個痛快的人,怎想你竟這般的不爽快!”
“對不起,鐵柱真的想不起自己叫什麼!”,
鐵柱沮喪的搖晃着腦袋,
“這……”,
白夜看着鐵柱低落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難道你失憶了啊!”,
白夜不以爲然的說道,
“是的,鐵柱失憶了,完全忘記了過去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名字!”,
鐵柱擡起頭,佈滿淚水的眼睛透着心酸與迷茫,
“這……,真的失憶了?”,
看着鐵柱的樣子,白夜不知所措,
“咳,多大點事啊,沒有名字那咱就取一個唄,讓鐵柱想想,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白夜在牢房裡走來鐵柱走去,邊走邊唸叨,一個又一個的古怪名字從他嘴裡跑出來,而這其中最多的,便是以楊姓爲主,像什麼“楊有草啊,楊得山啊,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這哥們看來是一心想把鐵柱拉近他們家族啊!”
聽着白夜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名字,鐵柱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鐵柱應該珍惜現在,死侍就死侍吧,渾渾噩噩的活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擁有意識了幹嘛還要糾結於那段身不由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