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葉長生現身之時,巨爪順勢便將葉長生抓在了手裡,金光一閃,便將葉長生渾身靈力盡數禁錮。旋即那巨爪陡然向西收了回去,在瞬息之間便劃破數裡之地,將葉長生抓着放在了一名修士面前。
那修士修士生着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滿臉凌厲之色,身着一襲金色道袍,道袍袖口繡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色狼頭。
金狼宗之中,除了一人以外,其餘人的道袍之上,都不允許繡狼頭,只允許繡狼爪。
那人便是,金狼宗宗主,郎驚天。
郎驚天冷冷地望着葉長生,臉上浮出一抹冷笑來:“你就是葉長生?嘿嘿,我該怎麼處理你好呢?”
葉長生卻是一臉淡定地望着郎驚天,道:“原來是金狼宗宗主郎前輩,在下真是有幸,居然能得郎宗主親自出手,便是就此死了,也是榮幸之至啊!”
郎驚天點了點頭,道:“不錯,還有幾分膽量。我真是很好奇,你憑什麼,能夠擊殺我金狼宗那麼多修爲遠勝於你的人?你的神識很強大麼?”
說着,他心念一動,龐大的神識鋪天蓋地一般向葉長生直壓了過來。
而葉長生卻如同驚濤駭浪之中的堅硬礁石一般,巍然不動。
郎驚天以神識試探了下,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嘿嘿道:“你的神識很強,遠遠超過你這個境界的修士所應有的層次,是秦落霜教你的麼?”
葉長生搖搖頭,道:“不全是。”
郎驚天道:“看來,以後遇到秦落霜之時,卻是要多多留意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給兩條路選擇,第一,加入我金狼宗,交出神識修煉之法,交出神識攻擊之法,交出瞬移之法,交出神光法術修煉之法,交出小孔雀,我許你在五十年內,成爲四大堂主之一。第二,嘿嘿,如果你不肯加入金狼宗的話,那我就要自己動手了。”
葉長生疑道:“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爲什麼一定要得到小孔雀?它只是個小小的三階妖獸,完全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威脅。”
郎驚天卻道:“加入金狼宗,你自然會知道其中原因。”
葉長生微笑着搖搖頭,道:“這樣麼?那麼我選第三條路吧!”
說話之間,他身上陡然冒出大團金光,旋即郎驚天只覺巨爪當中一空,便見葉長生已經化爲一團金光,脫離了巨爪的禁錮。
郎驚天冷笑道:“想逃?哼!”
說着,但見那巨爪猛地炸了開來,散成半透明的金色晶體之狀,將葉長生所化的金光籠罩在其中。
那金色晶體其貌不揚,但卻給人一種極爲堅固之感,似乎是任何攻擊,都無法將之擊破。
巨爪適才握着葉長生身軀,因此東南西三個方向均是徹底被金色晶體所禁錮,唯有北面留有一線空隙。只見葉長生化身的金光驀地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郎驚天臉上陡然變色,便是這一霎間,他神識當中,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葉長生的感應。
大怒之下,他心念一動,巨爪所化的金色晶體猛地炸開,化爲漫天流光,向四面八方直射而去。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藉助漫天流光,他仍然無法察覺到葉長生的所在。彷彿葉長生陡然之間,便自方圓數十里空間之內徹底消失掉了。
郎驚天仍然不死心,滿臉憤怒地飛身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在塞北大草原上空快速搜尋起來,元嬰後期修士的威壓釋放無餘。
整個塞北大草原,都在郎驚天的憤怒之下震撼呻吟着,所有的修士俱都老老實實靜立着,沒有人敢有絲毫異動。
然而,一個時辰以後,郎驚天仍然什麼都沒發現。
無奈之下,他只得沉着臉回到了宗門,然後嚴令宗門衆人加強戒備,嚴陣以待。
這一次被葉長生逃了,可是真麻煩了。倘若曰後他再行暗中潛回,金狼宗便要如這一次這般,吃上不少虧,甚至損兵折將了。
郎驚天臉色猶疑半晌,終於坐了下來,然後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放在眼前。
那玉石乍一看,和普通的上品精玉沒有什麼區別,然而仔細觀察時,便能看到玉石之上流轉的一層層熒光大有不凡之處。
郎驚天雙手將玉石夾在其中,閉目運功,不多時,便見一道淡白色的光芒自他眉心之處飛出,向那玉石落去。
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是實際上卻彷彿消耗極大,那光芒從他眉心到玉石之上這尺許長的距離,郎驚天額頭上居然有大滴的汗水流下。
待到光芒落在玉石之上時,郎驚天嘴巴一張,一口舌尖血噴了出來,落在了玉石上,然後他出手如電,右手在玉石之上快速勾畫起來。
十餘息後,郎驚天長長舒了一口氣,收回了手指,旋即細細打量起這玉石來。
玉石上原本的熒光消失無蹤,此時玉石之上以血色勾畫出密密麻麻極其繁複的紋路,紋路中間,便是那白色的印記。此時白色印記光芒極爲暗淡,全然不同於剛剛飛出他眉心之時。
郎驚天嘆了口氣,忖道:“有了這神識血印,便能在他回到塞北之時,第一時間發現他的蹤跡了。”
原來那團白色印記是他在捉到葉長生時,截取的葉長生一絲神識印記。適才他以強大修爲將這神識印記凝在玉石上,然後以血印將之固化。曰後只要葉長生距離這神識血印越近,那麼這白色印記光芒就會越亮。此時白色印記光芒暗淡,顯然是因爲葉長生已經身處極遠之處的緣故。
按照經驗,從光芒的暗度來判斷,葉長生此時和郎驚天的距離,應該超過了萬里。也不知道他修煉的什麼功法,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出這麼遠去。
不提郎驚天在暗自糾結,卻說葉長生在關鍵時刻,身化金光,然後又因爲其他三個方向都可能被郎驚天所禁錮,因此他只得選擇了朝北使用縱地金光法。
待到金光散盡之時,葉長生便覺一股極寒自周遭襲來。定睛看時,他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冰雪世界當中。
天空之中沒有太陽,有淡淡的不明光輝自天地相交之處灑了下來。地面之上起伏不平,所有的一切,均被一層白的近乎半透明的冰雪所覆蓋。周遭無風,直有萬籟俱寂之感。然而卻正是這樣的環境,極寒和極靜交織在一起,讓人感覺到深徹骨髓的冰寒,似乎是一切都被這極寒所凍住。
只是這麼向周遭打量了下,葉長生便覺,自己軀體似乎有被這嚴寒凍傷的痕跡。他不知道這裡有多冷,但是他估計,便是在前世,地球之上的南北極,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敢多想,他立刻盤膝坐下,同時用清心寶玉給自己釋放了個甘霖普降,然後盤膝而坐,快速恢復靈力。
在這個冰雪世界,除了水系靈力以外,其他幾系靈力的運轉都極爲艱難。好在他修煉的是水系功法,受到的影響卻也不是很大。
不多時,他靈力已經盡數恢復正常,然後站起身來,照幽之眼向四面直掃而出。
照幽之眼之下,四周除了一片冰雪以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葉長生猶豫了下,還是慢慢向前走去。
不是他不想離開這裡,實在是此時他不要就此以縱地金光法遁走。往南自是不大可行,直接就遁到了塞北大草原之上,往東、往北或者往西,面對的可能是更加不可預測之處,那還不如就先呆在這個地方,至少暫時還沒有遇到危險。
葉長生試着飛起來數丈高低,然後他發現,此間靠近地面之處還稍微好一點,越往高處便越是寒冷。就是從地面升起這三四丈高,他感覺周遭的寒意又盛了幾分。
前方五六十里之外,乃是一個高高聳起、約莫數百丈高的冰雪之峰。遠遠望過去,那冰雪之峰居然呈晶體之狀,葉長生估計,那冰雪之峰通體上下,都是以純粹的冰所構成。
他身形一動,便向那冰雪之峰飛去。他打算立在冰雪之峰頂端上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不多時,他已經立在了冰雪之峰下,然後沿着晶瑩剔透的冰晶向峰頂飛去。
隨着他的高度一點點增加,周遭之處便越來越寒冷。待到他上升了百來丈時,他已經不得不運轉靈力,來抵禦這嚴寒。
不多時,他終於立足在了冰雪之峰的峰頂。這冰雪之峰形狀頗爲奇怪,呈純正的圓臺狀,頂端乃是方圓數十丈大小的一處平臺。葉長生立在這平臺之上,一步步向前行去。
不知爲何,越是靠近那對面的平臺邊緣,他便越是激動,似乎要看到什麼特別了不起的東西似的。他微微閉上眼睛,待到他行到平臺邊緣時,猛地睜開眼睛,然後,他便看到,極遠之處,一大片極廣的宮殿羣橫亙在天邊。
那一大片宮殿俱都是以冰晶製成,宮殿正中央,有一道巨大的陣法在散發着淡淡的白光,將這一片宮殿趁地美麗非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