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即逝,三天的時間終於結束了,這段期間東臨帝國用石頭堆出的攻城之路也已經完成了,雖然看起來和爬小山似得一樣不好走,但是與那沒有安全感的天梯相比,這比天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至少在這上面不用擔心梯子突然倒了而摔下去,而且這坡度很小,甚至連騎兵都能騎着馬衝上去,這要是攻起城來,那士兵生存的機率絕對翻了數十倍。
雖說東臨帝國這幾天忙活得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出兵了,但是夜天雪這邊最近也沒閒着啊,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的也已經差不多了,爲了有足夠的青磚可以往外拋,城內就連房子都被拆得沒幾間了,甚至就連夜天雪他們也住進了帳篷裡。
至於地下挖得那個大坑,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更是橫着把整個城牆的前面概括在其內,而且地面是不會輕易坍塌的,除非被投石車的特大號巨石砸到,否則地面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而挖完坑之後的那些泥土嘛,都被修道者們秘密地處理掉了,反正他們也沒有幫着殺人,只不過就是處理了一下垃圾而已嘛。
看着東臨帝國對面黑壓壓一片向這裡趕過來的軍隊,夜天雪的眼神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爲對方這次最少出動了百萬士兵,幾乎是對方軍營中全部的實力了,而自己這邊卻只有不到六十萬的兵力。
至於那該死的援兵還差兩天才能到,這讓夜天雪氣得是直癢癢啊,因爲要是真的拼起命來,自己這邊還真就不一定能拼過對方,而現在唯一能寄望的,就只有那個大坑在啓用的時候能夠多掉下去一些人吧。
此時風輝城內的士兵都是緊張無比地握着手裡的兵器站在城牆上,看着數量遠超他們的軍隊不斷向這邊靠近,士兵們的臉上都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
夜天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安慰衆人的話,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爲夜天雪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不要害怕什麼的,那隻會讓士兵心中更加緊張,因爲士兵們此時感到的焦躁不安認爲自己很有可能長眠此地的想法,夜天雪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所以夜天雪乾脆也不再想着去說着安慰的話語,反而,大聲對着衆人喊道:“兄弟們,我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沒有什麼傷亡就能解決戰鬥了,甚至會有一些兄弟長眠於此,但是我們是軍人,寧死不屈,今天我們一定要將東臨帝國的狗崽子們都殺光,但是記住我的一句話,寧可少殺一人,不可多受一傷,爲了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你們要儘量活下去!”
“爲了重要的人活下去……”
“爲了重要的人活下去……”
“爲了重要的人活下去……”
夜天雪的幾句話將風輝城內陰沉的氣氛變得火熱了起來,但是卻在無形之中生出了一種慘烈的感覺,讓人有種此戰過後,無人生還的那感覺。
傅蒼鷹和傅蒼蛟兩人此時也都是一臉肅然地握着長劍站在城牆上,似乎都認爲這一戰過後,他們也不可能活下來,所以在前一天晚上還找夜天雪交代遺言來着,說是讓夜天雪以後幫他們照顧傅凌雨她們。
結果呢,一旁的寒嫣幾女聽到就不幹了,夜幽蓮還算是比較好的,畢竟她雖然和夜天雪天天睡在一起,但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卻還不是很深,所以也就只是撅着嘴看着夜天雪,似乎也是在嫌棄夜天雪花心。
至於寒嫣和司徒雨落兩個呢,雖然當時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司徒雨落那幽怨的眼神和寒嫣那不斷在司徒雨落胸口掃視的威脅目光,夜天雪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心中哭笑不得地想着:自己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們至於這麼看着本邪少嗎?別的女人對自己犯花癡,那似乎和本邪少沒什麼關係吧,唉,人長得太帥,原來也是一種罪啊!
當時夜天雪看到傅蒼鷹兩兄弟那祈求的目光,嘴上怎麼也沒辦法出口拒絕啊,所以就安慰兩人說只要他們跟在自己旁邊,那就絕對能好好活着回去。
可是兩人一聽夜天雪這話之後,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還很生氣地說:“雪參將,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話,我們是這裡的城主,身上肩負着守城的任務,如果城池失守了,那我們還有什麼顏面回去?明天一戰,城在人在,城毀人亡,我兄弟二人絕對不會苟且偷生的。”
夜天雪一聽完這話之後,翻白眼翻得連眼珠子都差點翻壞了,心想這兄弟倆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城都沒了,你們兩個能活下來的話,不趕緊跑還尋思什麼啊,面子難道比小命還重要嗎?
由於夜天雪勸說這兩個人沒有什麼結果,所以夜天雪最後也只好說:“一切都還要看情況,也許結果和想象中的有很大差距呢,如果你們這場戰爭真的出什麼意外,那我答應你們的請求就是了,但是到時候你們不許離開我身邊三米範圍,別到時候城沒有失守你們兩個城主先出事了,那我以後可就沒臉去見傅大哥了。”
聽夜天雪都這麼說了,兩人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而夜天雪在和他們聊了幾句之後,也就藉着早些休息明天也好有精神戰鬥的藉口讓兩人先回去了。
兩人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成,自然就不會在這裡多留,所以客套了幾句之後也就回去了,而在此時,夜天雪一看兩人那似乎要慷慨赴死的樣子,心中真不知道應該說這兩個人什麼了。
夜天雪見對方軍隊已經到了投石車的攻擊範圍的時候,就下令:“投石車,攻擊,弓箭手,準備迎敵。”
軍令一下,投石車就跟不要錢似得往外不斷地扔着石頭和青磚,弓箭手們也都用那佈滿細汗的雙手緊緊地握着手中的弓箭,只不過在他們的眼中,夜天雪卻隱隱看到了那麼一絲興奮。
夜天雪是一個統帥,此時當然要做出身先士卒的樣子了,雖然對方已經發現自己是修煉者了,如果參與戰爭是很麻煩的,但是自己前一陣子都已經殺了不少的普通士兵了,此時再多殺幾個應該也沒什麼的,所以想都沒想地就拿起身上的長弓,從地上專門盛放箭支的箱子裡面抽出了一些箭支射了出去。
五六支箭一射出,對面那快速前進的東臨帝國士兵就倒下了十幾個人,而且每支箭都最少穿過了兩個人的身體才停下。
見到夜天雪開始射箭了,身後的一衆弓箭手也要開始攻擊,夜天雪害怕他們的力氣太小,射到對面根本傷不到人反而浪費箭支,所以就阻止了他們,讓他們先等敵人靠近了再開始攻擊。
夜天雪現在在風輝城的聲望已經遠遠超過任何人了,所以夜天雪一下令,所以打算攻擊的弓箭手都將舉起的弓箭放了下來,然後敬畏地看着他們的戰神用一支支箭射穿敵人的身體。
遠處軍隊前方的宋智清此時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看着夜天雪一箭一箭像射小鳥似得把軍隊裡面的士兵射倒,宋智清感覺都要發瘋了,心想這夜天雪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明知自己這邊都發現他是修煉者的身份了,這還敢明目張膽地站在軍隊裡面獵殺普通人,這小子還真是活膩了。
宋智清一邊命令軍隊快速前進攻城,另一邊則是在琢磨着一會要不要藉着夜天雪獵殺普通人的藉口去宰了這小子,自己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而且對方還是暗陽宗的人,如果殺了他,宗門的長輩們應該會很高興吧。
感覺距離差不多了,宋智清也開始命令後面的投石車開始向城牆上進攻,而弓箭手則是被命令開始拋射,目的就是爲了掩護軍隊能夠儘量少收阻撓地快速前進。
夜天雪見此情景之後,命令戰士們將盾牌朝天斜立着防禦箭支,而弓箭手們則是半蹲着開始反擊,可是即便是這樣,城牆上的一些士兵仍舊被巨石或者是箭支殺死弄傷,不過夜天雪知道,這就是戰爭,希望沒有任何傷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下完命令,夜天雪沒有去看身後那些慘死的士兵,只是望了一眼對方陣營中牽着的那一羣壯牛,隨後在衆人都注意戰局之際,夜天雪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詭笑。
“來人啊,去把事先準備好的給我安到城牆上去。”夜天雪小聲地對着幾個士兵下令道。
“是屬下遵令。”幾人恭敬地回答了一聲,隨後就各自拎着幾捆兩端只有尖沒有柄的怪兵刃向城牆兩邊跑去。
在盾牌的掩護之下,被派出去的幾個人很快地就和戰友們將那古怪的兵刃插進了城牆上,而這東西,正是夜天雪用來對付火牛陣而弄出來的東西,至於絆馬索那種東西,夜天雪早就在昨天的時候弄到了,只不過是埋在對方扔過來的黃泥下面,沒有拉出來而已。
因爲夜天雪早已猜到,這重騎兵都能騎馬上來的路,對方一定會讓火牛陣打前陣的,到時候不僅能夠將風輝城的士兵們亂了陣腳,而且還能造成打量傷亡,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果不其然,對方軍隊在行軍到距離風輝城三百米距離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隨後就像夜天雪猜想的一樣,放出了近萬隻頭頂綁着尖刀,尾巴被人點燃的瘋牛。
看到這羣瘋牛出現,夜天雪連忙下令城牆上的軍隊往後退十米,然後一拜手,身後的一羣拿長槍的士兵都走了出來,在前排的那些士兵往後退的時候,一些人手裡都拉着一根細細的鐵鏈,看樣子似乎是什麼陷阱的樣子。
就在那羣瘋牛急衝過來,馬上就要到達城牆的時候,夜天雪大喝一聲:“拉!”
只見在夜天雪下令的一瞬間,衆多手裡拉着細鐵鏈的士兵都用力地往後一拽,城牆外面泥土裡就被拉出了數條鐵鏈,直直地將前排衝過來的蠻牛給絆倒了數千只,而在其後的那些牛被前面的牛一擋,大多數都撞在了前面的牛身上,而這些牛即便沒有用尖角上的尖刀把前面的牛刺個半死,那也會被拌個狗搶屎。
風輝城衆人看到這一景象不禁高興得手舞足蹈,而宋智清則是被氣得鼻子都歪了,不過這也僅僅是個開始,讓他更氣憤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就宋智清指望剩下那些完好的牛衝過去的時候,突然看到那些牛到了城牆下的時候都是齊齊地身體一震,隨後沒跑幾步就跟中毒了似得硬挺挺地倒下了。
帶着軍隊緊隨其後的宋智清看完之後一愣,還以爲是修真者出手了呢,但是當他看到死去的牛都是肚子被刨開,而且城牆邊緣都立着一把把血淋淋的尖刀的時候宋智清就明白這是這麼回事了,所以這一下子又被氣得不輕。
不過好在前面有一些牛的屍體已經把那些尖刀包住了,所以還是有一些牛衝了過去,而且在看到同伴的血液之後變得更爲瘋狂了,這讓宋智清心中暗暗得意地想着:兩層防護才讓這羣牛少一半而已,看你們接下來怎麼辦。
宋智清此時心中的得意是沒話說了,帶着軍隊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對於地下那個能將他們軍隊埋進去三分之一的大坑根本就沒有什麼察覺,也就是因爲如此,這個一向自負的宋智清在一戰過後終於知道吃虧是什麼滋味了。
就在宋志等着看風輝城士兵被狂牛撞得死傷無數的時候,讓宋志抓狂的一幕再次出現了,只見對方城牆後面都掛了好幾塊塊大大的紅布,只見狂牛們見了那一塊塊的紅布之後都跟貓見了老鼠似得,想都沒想地就奔着紅布衝過去了。
見此情形的風輝城的士兵們此時都是各個往旁邊一躲成了一個個的方隊,哪怕是有那麼幾隻衝過來的狂牛,也會被前排那些拿着長槍的士兵們直接刺死,那樣子看起來好不悠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