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屠認出秦漸新之後,自然是想上前見禮,但是秦漸新卻向他揮了揮手,道:“獅道友,眼下情形危急,這處基地多半是保不住了,你趕緊帶着其他同道,利用隱藏的傳送陣逃離此地,來不及帶走的東西就不要在意了,只要保住性命,日後就還有機會!”
說到這裡,秦漸新遞了一塊玉佩到獅屠的手中,正是眼下這個基地的控制總樞,哪怕獅屠不知道秦漸新口中的隱藏傳送陣到底位於何處,只要有了這塊玉佩在手,他也可以全盤掌控這座基地了。
事實上,虎星上的這座基地,正是秦漸新親自出手佈置出來的,這裡的各種禁制也是出於他的手筆,除了公開的部分之外,還有不少的秘密隱藏極深,只有長老會的成員纔有資格知道,就算獅屠坐鎮這裡,其實也不知道這座基地其實另有秘密。
秦漸新做爲流亡者的核心靈魂人物,一向被那些頂尖存在視爲眼中釘,如果能夠找到解決秦漸新的機會,是怎麼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一次秦漸新就是因爲遇到極大的危機,好不容易纔保住了性命,但是傷勢過重怎麼也壓制不住,這才從大羅金仙的境界跌落了下來,並且躲在虎星上養傷。
試想一下,就連坐鎮這座基地的獅屠都不知道秦漸新居然是躲在這裡,那麼追殺秦漸新的人又怎麼可能找到秦漸新的行蹤呢?
像這樣的隱密之地,秦漸新在亂星界以及附近的十餘個大千世界全都有佈置,並且按照隱密等級的不同,只提供給流亡者組織的高層知道,這就像是狡兔三窟一樣,是讓高層人員用來保命的最後手段。
至於最高等級的隱密之地,就只有長老會的成員才知道,而眼下這座基地中另行設有藏身之地,就是屬於最高等級的秘密了。不過,隨着秦漸新現身之後,這裡的秘密也就等於暴露,連帶着整個基地都已經沒有存在價值了。
眼下這座基地的規模可不小,流亡者組織安排在這裡的人手相當多,如果全部都被一網打盡,對於流亡者組織來說損失就太大了,反正秦漸新已經將自己暴露了,乾脆他親自留下來殿後,讓獅屠去組織流亡者們的逃亡。
流亡者以“流亡”自稱,像這種類似的應急預案極多,流亡者們也習慣了逃亡,只要有充足的時間,就算全部安然撤退也不是不可能。
秦漸新的行蹤雖然暴露了,但是他的實力還在,就算身上帶傷那也不是獅殺之流能夠威脅到他的,因此由他來殿後,自然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當然了,獅殺肯定是能夠認出秦漸新的,如果他另有秘法將這一消息傳遞出去,那麼秦漸新停留在這裡的時間越長,危險也就越大,畢竟他現在已經從大羅金仙的境界跌落了下來,絕對是除掉他的最好時機。
事實上獅殺被秦漸新輕鬆擊退之後,雖然還不至於送掉性命,但是傷勢也算是極重了,而他在一掃眼之間,頓時認出了秦漸新的來歷,不由得心頭一涼,心中的仇恨之火也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獅殺願意冒險找獅屠拼命,就當是洗刷恥辱,但是讓他獨自一人面對秦漸新,卻完全是送死,他自然不會如此的不自量力。
而且,真要是將秦漸新的行蹤通報出去,不論最後能不能夠解決掉秦漸新,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獅殺自然是清楚的很。
做爲妖侯第三軍團的先鋒部隊,向後方大部隊傳遞消息本來就屬於獅殺的業務範圍,因此他身上一直帶着用來聯絡的秘寶,在勉強壓制住自己的傷勢之後,他立刻向外傳遞消息,只需要發出幾個簡單的信號,也就足以讓外界知道秦漸新是藏身在虎星之上了。
獅屠昔日也是妖侯第三軍團先鋒部隊的將官,對於獅殺有着什麼樣的小動作他很是瞭解,也就立刻向秦漸新提醒道:“秦長老,對方已經向外傳遞消息,現在你的處境十分危險,還請秦長老儘快想辦法脫身!”
在提醒了秦漸新之後,獅屠就只能夠匆匆行了一禮,立刻轉身去安排撤退事宜了。
流亡者組織的緊急撤退預案一旦啓動,就容不得有任何的婆婆媽媽,哪怕獅屠再怎麼擔心秦漸新的安危,也只能夠先執行秦漸新的命令再說。
至於秦漸新,看着獅屠的身影消失在了關卡之後,這才苦笑了一下,低聲道:“就算沒有向外傳遞消息,現在的處境難道就安全了嗎?”
隨即就見秦漸新擡起頭來,看着已經被擊退的獅殺,並沒有繼續出手追殺他,而是突然朗聲道:“不知道藏身在暗中的是那一位道友?如果老夫的這條性命能夠交待在一個熟人的手中,倒也算得上是有緣了。”
秦漸新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獅殺自然是驚疑不定的看了看四周,因爲他全然不知道眼下這處地方是不是還藏着另外的什麼高人。
至於林飛,他在聽聞秦漸新所言後也是微微的一驚,但是他知道自己氣息完全收斂,而秦漸新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藏身的地方,所以秦漸新口中所說的道友,絕非是指林飛。
話音漸落,四下裡卻沒有任何的動靜,秦漸新只能夠嘆了口氣,道:“既然道友不願意現身,老夫也就不在相勸了。不過,老夫的諸多同道葬生在這裡,總不能夠讓他們死不瞑目吧?”
秦漸新一邊說着,一邊跨步而出,也沒見他施展什麼特別的神通,卻像是能夠縮地成寸一樣,居然一步就跨到了獅殺的身前,伸出他晶瑩如玉般的手掌,貼在了獅殺的額頭上。
此時獅殺還是化身爲身高超過三丈的兇獸模樣,真要比較個頭的話,秦漸新比起獅殺的頭顱也大不了多少,但是隨着他輕描淡寫的一掌伸出之後,獅殺卻是完全動彈不得,一副束手待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