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冰對於這個泉璧君並不討厭。不過如果因爲他的行爲,讓她遭到衆人的圍攻,那麼她也無法對這人有任何好感。
她怕麻煩,因此斷然拒絕泉璧君下棋的要求。
人多少有點都有犯賤的特質。據說皇帝都喜歡吃清粥小菜,因爲吃膩了山珍海味。
泉少對着一大羣哭着喊着的小姑娘不理,偏偏和李冰冰耗上了。
素心閣梅花樓大觀園的大戲正式開鑼。泉璧君以賈寶玉的形式,每三日必然來打卡,如同上班一樣,準時姍姍而來。更要命的是,偶爾還帶點吃的遞給李冰冰。
他一到上課就蹲在李冰冰的旁邊,看她寫字作畫或者下棋。搞得她坐立不安。
一干客串襲人晴雯史湘雲林黛玉薛寶釵的妹妹們,熱情的將又富又帥的官n代圍繞着,賣弄笑容,互相排擠掐架。個個將將李冰冰恨了個半死不活。
雲際宗八卦或者不八卦的人全部曉得,慈萱真人那個大腦門勢力很大,而泉少又是難得的雙靈根,將來前途光明得如正午的太陽,在雲際宗閃耀着巨大的光芒。雖然他年歲不大,但是修煉迅速,赫赫大名,婦孺皆知,非常如雷貫耳。
李冰冰進退兩難,陳欣和孫萱萱還好,醬油一黨,覺得反正沒什麼機會,倒也沒有特意疏遠她。只是其他同學就沒那麼友善了,從暗諷到明譏,也不曉得這些小小年紀的女孩怎麼會那麼有語言技巧,簡直如萬花筒一樣,多彩多樣。
什麼假裝清高,以退爲進,心思詭異,內心狂放外表假清純。。。
李冰冰的坐墊會被人抹上顏料,琴突然斷絃,跳舞的時候給人絆腿,喝茶被撞胳膊。
有天她的屁股被紮了,胳膊磕青了,有人從背後推得她幾乎狗啃泥。
課間忍不住擠開一衆mm,一把拽住泉璧君,拖到梅花樓的外面。
“我求求您了,放過小的吧!自從受到您的關注,我也受到許多其他師姐們的關注。小的真受不起您的擡愛。”李冰冰低聲下氣半哀求道。
“終於肯和我說話了,哈哈。就知道這招有效,我贏了。”那小子咧嘴笑逐顏開。
開始還以爲他傻乎乎的,這時才曉得壓根就是扮豬吃老虎,裝傻佯懵。
李冰冰怒火中燒,這小子是有意的折騰她,一個沒忍住指着對方鼻子,開始發飆,“你孃的,真是有病,還病得不輕!既然這麼犯賤,有空就去找幾個人拿皮鞭抽你一頓,s你個m的。滾你個皮蛋瘦肉粥。”
雖然對方沒明白什麼是愛死和愛母,可是不妨礙他基本明白被一個漂亮小姑娘很粗魯很彪悍的罵了。
話說回來,李冰冰的相貌屬於小仙女的氣質型,看起來也就六七歲,此刻破功,倒叫被罵的那人完全忽略了內容,只是盯着她齜牙咧嘴的咆哮面孔發呆。
盯了半響,他突然捧腹大笑,連腰都直不起,邊笑還便揉肚子。
李冰冰見了很是火大,卻不想與這個黃口小兒繼續說下去。轉身就走。
他拽住一臉便秘的李冰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你真有趣。。。好了。。。我以後不鬧你就是了。。。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狗屁條件,說吧!老子反正以後不同你客氣,見一次,打一次。”
泉璧君又哈哈大笑。李冰冰是看不到自己是如何滑稽。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姑娘,說話老氣橫秋,一口一個老子。
泉少拼命忍住笑道,“我答應你以後上課不鬧你了,但是你得讓我去你住的地方,我們好好的下一盤棋怎麼樣?”
考慮了一陣,李冰冰覺得這個條件倒也不算離譜,搔了搔腦袋道,“就一次!而且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知道我住的地方嗎?”
“你們都住槐花樓,你在哪一棟?”
“嗯,說不清楚,我今天下了課,你尾隨着就是了,但是不能跟着進來。沒人的時候偷偷再來。”
“說定了。”
“嗯,就這麼吧。輸了不許哭。”李冰冰全身一鬆。
槐花樓的格局很適合居住,每個弟子的小套房都是隔開的,有一定的距離,並且隱藏在花樹之中。推開窗戶,不至於看見隔壁房裡的人吃飯睡覺上廁所挖鼻孔。
修真的人講究的就是個那個調調,什麼幽幽清雅,雲山霧繞之意。絕對不會出現每個房子都如豆腐乾一樣的排列整齊,門口鋪上草皮的標準住宅區模式。
這也是爲什麼李冰冰也說不清楚房子的位置。七彎八拐的,四處都是花啊樹的,誰曉得東南西北轉了幾個圈。
晚上接到傳音符,她叫劉心眉到自己的房間去,等候吩咐才能出來。有隔音裝置,因此她不會曉得外面的動靜。
一身黑衣的泉璧君鬼鬼祟祟的進了門,倒是讓李冰冰笑了。踮起腳,一巴掌拍到他頭上,“至於嗎?”
“不是你說的要保密的嗎?”
她帶着這位到了練功室,裡面已經擺好了圍棋和兩個蒲團。
“至少來杯茶吧!”泉璧君鬆了鬆筋骨,懶懶散散的坐下。
“你是來下棋的還是來做客的?”
“差不多吧!”他嘿嘿笑起來,很紈絝很賴皮的樣子。
“算了,懶得同你爭,等着。”李冰冰扭身出去給他弄茶。反正她的真面目對方也看過了,這會兒說話沒什麼顧忌。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真的想下棋,全神貫注,每一步都是仔細思考後才動。
這麼一來,讓她也生出點趣味來。再則先前因爲他受了不少氣,這會兒,絞盡腦汁的布了局,務必叫他好看。
姜果然是老的辣,不到中盤,那些先前似乎沒有意義的棋子發揮作用,小紈絝節節敗退,已經不用再下了,兩個字---慘敗!
“我們再來一局吧!”雖敗卻鬥志昂揚的小子嬉皮笑臉的道。
“說好一局就是一局,滾吧!以後不許再找我麻煩。”李冰冰不和他客氣,終於出了口氣,心情爽得不行。彷彿大熱天的吃了根不要錢的雪糕似的,憋屈的濁氣全部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