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把血海寶瓶還給我!”於中連續掙扎了幾下,終於還是放棄了,趴在地上,努力高昂着頭顱,衝着萬東問道。
萬東一邊把玩着血海寶瓶,一邊道“就算我現在將血海寶瓶還給你,你又能怎樣?你已經沒有辦法再駕馭血海寶瓶了!”
“不!這血海寶瓶中已經銘刻了我的精神印記,只要我不死,它就始終爲我所控!即便我死了,你也得先抹除我的精神印記,然後再銘刻你的精神印記,最後才能催動血海寶瓶!可就憑你人仙四品的修爲境界,根本就做不到!”
“讓這個寶瓶易主,用得着這麼麻煩嗎?”於中的一番話講的萬東直有些發暈。他施展控寶訣的時候,似乎完全不必考慮這些問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簡單幹脆!
“那當然!呃……”
萬東話音落地,於中剛點了個頭,神情便驟然大變,一張慘白的臉,竟難得的重新顯現出一抹紅暈。只是這一抹紅暈,卻不是於中本人而發,而是被映紅的。
只見萬東學着於中的樣子,右手並指輕點血海寶瓶,瞬間的工夫,一道血光,就如同脫弦的利箭般,直從憑空激射而出。不遠處的以棵一人合抱的參天大樹,直接被這血光化作了漫天的碎屑。
萬東不光催動了血海寶瓶,看那威力,似乎還增強了不少。敢情這血海寶瓶,還是一件遇強更強,潛力無限的極品法器!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摧毀了於中的三觀,更讓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惡意!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可惡了,哪兒有這樣欺負人的?
“你看,其實並沒有你說的那麼麻煩!”
起初萬東還真有點兒擔心,現在試驗了一番,一切順利,臉上立時露出了笑容。仙寶法器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剛進入古山秘境,就得了一件,這無疑寓意着一個美好的開始,讓萬東如何能不開心?
噗!
也不知道是牽動了傷勢,還是被‘惡意’所傷,於中猛的又噴出了一道血箭。
“這……這血海寶瓶是我宗門的至寶,你不能搶走,快還給我!”看樣子於中是真的急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甚至還向着萬東跨出了一步。
只是於中的傷勢終究是不輕,一步跨出後,沒能站穩,重新又摔倒在了地上。
“宗門?莫非你也是宗門弟子?”萬東何等的敏銳,神情猛然一變,雙目如刀的射向於中。
於中好像忽然醒過神兒來了似的,臉上先是露出一抹慌亂,隨即便將嘴巴緊緊的閉了起來。那模樣,好像是在告訴萬東,哪怕萬東拿來了撬棍,也休想將他的嘴巴給撬開。
見他這幅模樣,萬東更是感到好奇,含笑道:“你用不着這樣,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知道,在這古山秘境,我等散修是處於最低層的,萬萬招惹不起宗門弟子。如果你真的是來自宗門的話,那我可以考慮將血海寶瓶還給你,大家也結個善緣,
只要你肯告訴我,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萬東的前半句話,讓於中很是有些心動,緊閉的嘴巴明顯鬆了一鬆,可萬東提出要讓於中說出他的宗門時,他卻是猛的又將嘴巴重新閉緊,並且異常堅決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他哪怕不要血海寶瓶,也絕不會透露出自己的宗門。
萬東的面色陡然一寒,殺機迸發“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待我沒了耐心,我真會殺了你!”
這次於中開口了,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萬東的神情更爲凝重“你別費那個心了,在這個世上,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東西!既然栽在了你的手裡,那我就認了!”
言罷,於中的掌心突然閃過一道青芒,尚未等萬東做出反應,那道青芒,便直接射向了雲霄,隨即在雲端炸開了一道燦爛無比的煙火,異常醒目。
萬東還以爲於中還有另外一件法器,急忙凝神戒備,可就在此時,卻聽到砰的一聲悶響,那於中竟是直接用掌拍碎了自己的天靈蓋,命喪當場!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而於中的舉動又是十分的果決,沒有絲毫猶豫,就連萬東尚且阻止不及,王慧三人就更是不用說了。甚至於中已然斷了氣,三人還是一副愣怔模樣。
“王姑娘,於中最後發出的那道青芒究竟是什麼東西?”萬東的戰力固然是驚人,可對仙庭的瞭解,卻實在是淺薄,此時不得不向王慧求解。
王慧愣了一愣,隨後才遲疑的答道“應該只是用來發送信號的靈器,十分常見,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發送信號?崔盛,彭鐵!快走!”
王慧話音剛落,萬東便反應了過來,一聲呼嘯,雙手齊齊一卷,仙氣頓時奔涌而出,裹挾着薛文三人,風馳電掣般的向杜盟狂掠。這於中竟然在臨死之前都不忘了給崔盛,彭鐵發送信號,着實是夠狠!
“別讓這兩個賊子跑了!將他們拿下,血祭盟主!”
“殺!殺死他們!”
萬東四人距離杜盟總部尚有一段距離,便聽到陣陣喊殺聲遠遠傳來,此時的杜盟分明已經爛成了一鍋粥。
薛文和王青對視了一眼,臉上無不露出驚容。聽這喊聲,似乎是杜玉同遭到了毒手。薛文下意識的便加快了身形,他對杜玉同的情義,終究不是一天兩天便能抹除的。
“你們這些螻蟻雜碎,想要找死還不簡單,老子成全你們!”
在喊殺聲之後響起的,是彭鐵的咒罵聲。這讓王青和薛文的心神猛的往下一沉,彭鐵人仙六品的修爲,在杜盟簡直是無敵的存在,他若是發飆,那傷亡必定非同小可。
王青和薛文的擔心是很有道理的,此時的彭鐵簡直就是凶神臨凡,一雙重斧,在他的手中可謂是舉重若輕,上下揮舞,密不透風,所過之處,杜盟的盟衆,就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片一片的倒下。
“狗雜種!”眼見這般情形,陳慶的眼睛都紅了!倒下的人中,不少都是他極爲熟悉的面孔,其中不乏以兄弟相稱的至交!
口中發出一聲怒罵,陳慶揮劍欺上。劍勢中滿布着恨意,威力甚是剛猛,轉眼間便到了彭鐵的身前。
彭鐵殺的正過癮,想也不想的便一斧掃了過去,陳慶立時如遭雷擊,發出一聲悶哼,向後踉蹌而退,一股血流直從口中溢出。
彭鐵起初還沒有注意到陳慶,此番卻是注意到了,臉上立時浮現出一抹獰笑,他早就看陳慶不順眼了,別人他可以不殺,但陳慶他一定要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吃我一斧!”
彭鐵大腳一踢,將擋在身前的一名杜盟仙人,直接給踢飛了出去,身形猛然向前一躍,猶如雄鷹搏兔,右手高舉重斧,居高臨下的向着陳慶砸了下來。
眼見彭鐵這般威勢,陳慶哪敢怠慢,怒吼一聲,急忙雙手握劍橫亙,以劍鋒擋向了彭鐵的重斧。
陳慶當然知道彭鐵的厲害,也知道這般與他硬碰硬,最是不智,可此時的陳慶,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若是不想束手就戮,只能是咬牙硬拼!
當!
重斧狠狠的劈在劍鋒之上,無數道火花立時飛濺開來,陳慶只覺得一股堪比泰山般的壓力,當頭壓下,雙腿直接便齊齊的跪了下去,膝蓋重重的砸落在地上,固然是劇痛鑽心,卻也比不上陳慶此時胸口處傳來的劇痛,那感覺,就好像五臟六腑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生生的捏成了一團!
陳慶的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當場昏死過去!
“哈哈哈……姓陳的,你不是一直都很狂嗎,現在怎麼狂不起來了?我早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跪在我的腳下,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陳慶的劍鋒被彭鐵的重斧,死死的壓在了肩頭,鋒利的堅韌已經削入了肉裡,血水噴涌,彭鐵只要再稍稍一用力,陳慶的肩膀便會被自己的劍鋒給削下來。
此時的陳慶,痛自然是極痛的!可這肉體上的痛楚,遠遠比不上他內心正承受着的屈辱!陳慶一邊嘶吼着,一邊用力掙扎,想要站起身來,然而談何容易?彭鐵斷然不會給他這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重斧稍一用力,陳慶剛剛擡起些許的膝蓋,便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那劍鋒也隨之更深的切入了肉中。
“掙扎吧!繼續用力的掙扎吧!你越是掙扎,我就越是感到暢快!哈哈哈……”
“狗日的!放開慶爺!”
陳慶的一般好兄弟目睹了此景,無不暴怒。一聲聲厲嘯中,足有十餘道身影,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向着彭鐵襲來。
“本大爺玩兒的正高興,豈容你們來掃興?給我滾!”
面對四面八方而來的攻勢,彭鐵卻是看也不看,狂吼一聲,另外一隻手,揮動重斧,一片片透着森寒的光芒憑空大作,就如同狂風吹散了煙雲,那十幾道身影,直接便被彭鐵的威勢卷的四散爆退,紛紛吐血!
“狗賊!有種你殺了我!”陳慶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最看不得的就是連累自己的兄弟,此時一雙眼睛中凝滿血淚,衝着彭鐵嘶聲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