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怡也是一樣悲從心來。一個月的時間,她們什麼也做不了,而一旦白振山駕崩,仇萬里就再也沒有了顧忌,屆時她與白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瞬間灰飛煙滅。老天是如此不公,她們豈能不悲?
一時之間,唐心怡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白蝶好了,只是輕輕的攬着她的肩膀,陪着她一起落淚。
孫道白見狀,卻是笑了起來,道:“公主,您先別急着哭。雖然以我的醫術,只能將皇上的性命再延續一個月,可也不見得皇上就徹底沒救了。”
白蝶驀然止住了啜泣,呆呆的望向孫道白,吶吶的問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您之外,還有人能救我父皇?”
“當然有!”孫道白笑呵呵的給了白蝶一個肯定的答案。
“真的嗎?那個人在哪兒,您告訴,哪怕那人在天邊,我也會讓人在一個月內,將他請來!”白蝶急忙擦去了淚水,一臉急切的問道。
“呵呵……用不着到天邊,那人就在咱們雲中城。”
“是嗎!?他是誰?”白蝶的神色更是驚喜交加,唐心怡也是十分激動。人只要在雲中城就好辦,到時候綁也得將他綁來。
“徐耀庭!”孫道白輕捻着鬍鬚,笑眯眯的吐出了三個字。
“徐……徐耀庭?”白蝶與唐心怡二人齊刷刷的愣了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看着二女怔愣中又不乏狐疑的神情,孫道白大笑着道“不用再懷疑了,我說的這個徐耀庭,就是當今定山王唯一的孫子。”
“真的是他!?”唐心怡和白蝶不愧是朝夕相處的好姐妹,異口同聲的驚呼着問問道。
見孫道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唐心怡立即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連說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那傢伙哪兒有這樣的本事,孫老,您是在開玩笑吧?”
孫道白的眉頭一皺,道“事關皇上的生死,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情,老夫還沒糊塗到,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地步。唐丫頭,你與徐
家的關係一向不錯,你應該清楚啊,耀庭那孩子,絕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他近日來的表現,你難道都沒看到?”
“這……”唐心怡一陣語塞,僵持了片刻,才帶着幾分倔強的道:“他這段時間的表現,確實是讓人刮目相看。可要是說,他的醫術比您孫老都高,打死我也不相信!”
孫道白搖了搖頭,道“誰說他的醫術比我高了?我只是說,他有辦法,能將皇上的性命,延續的更長,甚至讓皇上恢復意識,清醒過來,都不是沒有可能。”
“可……可是連您都沒有法子,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唐心怡仍舊帶着強烈的懷疑之色。
倒是白蝶,此時心中驀然一動,有些激動的望向孫道白,問道“方纔您說,您體內的火毒,多虧了徐耀庭,難道說是他……”
孫道白滿是讚許的點了點頭,道“公主猜的不錯!正是耀庭那孩子,用他的真氣,將我體內的火毒祛除的。也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對耀庭抱有如此大的信心。耀庭那孩子也不知道修煉的是什麼心法,修出來的真氣,異常的精粹,強悍。我想,他的真氣,既然連我體內的火毒都能剋制,要將皇上的性命延續的更長,應該不是問題。”
“這……這莫非是天意不成?”聽了孫道白的話,白蝶卻並不像孫道白想象的那樣,流露出狂喜的神情,反倒是娥眉一簇,又增添了幾分愁容與苦澀。
孫道白對此大感意外,不禁帶着幾分驚奇的問道“怎麼了公主殿下?”
白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轉頭向唐心怡看去,只見唐心怡的俏臉一片煞白,那模樣,就像是剛闖了一個天大的禍。實際上,這樣說,也並不誇張。
按照孫道白的說法,現在天下能救白振山的,也只有萬東了。可是她倒好,因爲一個誤會,卻將萬東給徹徹底底的得罪了,她哪兒還有臉面去求人家?就算是她能拉下這個臉,人家還樂意搭理她嗎?
“唐統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孫道白從白蝶和唐心怡的表情上
,看出了某種端倪,一張臉登時沉了下來,分外嚴肅的張口問道。
“孫老先生,我……我將徐耀庭給……給得罪了……”唐心怡的嬌軀不停顫抖着,心中,懊悔,愧疚,自責,輪番上陣,將她的一顆芳心,折磨的不輕。
“得罪了?怎麼個得罪法?”果然被孫道白給猜中了,孫道白的神情,登時有嚴厲了三分。
唐心怡此時的心已然亂成了一鍋粥,幾次張嘴,卻幾次又閉了上,渾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白蝶嘆息了一聲,自覺這一切她也有責任,沒有理由讓唐心怡一個人扛,於是接口道“歸根究底,這件事還是要怪我……”隨後,當着孫道白的面兒,白蝶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連細節都不敢漏過。
聽了白蝶的講述,孫道白直有些啼笑皆非,連連搖頭。
“公主啊,不是老夫說你,你……你這事兒辦的實在不怎麼靠譜兒!你早就已經不再是小娃娃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就算你要考較耀庭的修爲,大可以直來直去,何必要扮成一個侍衛?”
白蝶當時想的是,只有隱藏了她的真實身份,萬東纔會跟她真刀真槍的來,不會故意讓着她。倒也有些道理,可她哪裡會想到,會發生後來這一切?此時白蝶就算是想要分辯,也無話可說了。最主要的還是不好意思說,沒臉說!她可不就是任性嗎?身爲公主,何等高貴,不想着如何拱衛皇室的地位,帝國的統一,卻整日想着舞槍弄棒,爭強好勝,本已有些不成體統,更何況,還因此連累到了自己的父皇,着實該罵!
教訓了白蝶幾句,孫道白又氣呼呼的將目光投向了唐心怡,口氣十分嚴厲:“還有你這丫頭,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一日,公主是侍衛的裝扮,耀庭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公主又奔着要與他較量武技,他對公主有所冒犯,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不問清楚青紅皁白,便找人家算賬,這算什麼?算是你對公主的忠心?就算是,那也是愚忠,而且愚不可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