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魂丹?”凌浩辰狐疑的看着丹楓子與秋水,二人看到他這般模樣,卻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此時紫龍與小龍的聲音齊齊在凌浩辰腦海中響起:“那不是治療先天白癡的冷僻丹藥麼?”
“你們知道轉魂丹?”凌浩辰心頭微動,繼而問道。
小龍笑嘻嘻道:“當然知道,那轉魂丹可以說是非常冷門的東西,和佛家的天靈丹有同樣的作用,就是可以治療先天白癡的傻子!”
凌浩辰恍然大悟,道:“不知長老說的,可以能夠治療先天智商缺陷的丹藥?”
“你知道!”二人本來已經不抱希望,卻沒想到凌浩辰真的知道。丹楓子更是呼吸急促,焦急道:“那你可會煉製,或者哪裡有這樣的丹藥?”
凌浩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
“不知你在這顯擺什麼!”秋水看着丹楓子失望的模樣,頓時看向凌浩辰的目光也變得怒氣衝衝。
凌浩辰從來不是那種給了人希望,卻又讓人失望的人,因此笑道:“弟子雖然不知道,但卻沒說不懂煉製啊!”
秋水嬌喝道:“你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煉製?少在這裡大放厥詞,趕緊離開!”秋水是真的生氣了,爲了這轉魂丹,丹楓子幾乎心力交瘁,她真的不願意再看到他失望。
討了個沒趣,見二人也沒有繼續和他交談下去的慾望,自然告罪一聲離開。秋水好生的安慰着丹楓子,見凌浩辰離開,卻是說道:“丹楓子爺爺,您別難過,秋水一定會加倍努力煉丹,爭取早日幫上您。如今您也別多想,我今日還有任務要做,就先走了!”
“去吧,丫頭!”丹楓子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秋水告罪一聲,卻是快步追向凌浩辰。
“凌辰,你站住!”被人叫住,尤其還聽出是秋水的聲音,凌浩辰自然停下了腳步。
秋水快步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嚴肅道:“我問你,你可當真懂得煉製轉魂丹?”在丹楓子面前,她自然不願意提及此事,免得他的難受。可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所以纔會單獨找上凌浩辰。
對此,凌浩辰攤了攤手,無奈道:“秋水師姐不是不相信麼,爲何又來問我?”
對於他的態度,秋水有些惱怒:“你就說你懂不懂吧?”
凌浩辰微笑,卻是提及了與此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不知道秋水師姐,可曾聽說過潘峰此人?”
“不知道!”秋水很乾脆道。但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慌亂,以及這乾脆利落的語氣,卻是讓凌浩辰笑了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可否請秋水師姐一敘?”
“你!”秋水心頭慌亂,卻是故作鎮定,擺了擺手:“帶路吧!”
凌浩辰知道自己沒找錯人,含笑帶路。二人一路沉默的來到萬象宗後山,這裡極少有弟子來此,很適合談話。
凌浩辰取出潘峰臨死前交給他的玉佩,見到此物,秋水眼中閃過一縷追思,不自覺的接過玉佩,喃喃道:“你怎麼會有這枚玉佩?是了,你既然知道潘峰,想必是從他手中得來的吧?”
“是,也不是!”凌浩辰臉色肅穆:“我殺了他!”說這話時,凌浩辰仔細的盯着秋水的眸子。但讓他失望的是,秋水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或是憤怒的光彩。反而面無表情的將玉佩交還給了他。
“我殺了你的伴侶,你就一點都不恨我?”凌浩辰詫異無比。
秋水臉色複雜道:“我爲何要恨你?或者說,我應該感激你纔對!”
這話怎麼說的?凌浩辰已經徹底陷入懵逼之中,哪有殺了人家對象,結果不恨不說,還掉過頭來感激的?
看着凌浩辰這傻傻的模樣,秋水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必懷疑什麼,我確實不恨你。這麼說吧,我與潘峰的確是伴侶!”說到此處,秋水的眸光黯淡下去,遙遙眺望遠方雲海。
“可是,在與我定情不久之後,他卻另許她人,將我拋諸腦後。若非對方發現他已有伴侶,惱怒之下憤而鬧事,我仍然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秋水有些悽然,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但是我不怪他,畢竟他也曾經救過我一命!可我秋水不是那種上杆子死纏爛打的女人,所以我離開了他。離去前,我曾將這枚玉佩交於他,並言及救命之恩不能不報,日後只要帶着這枚玉佩來找我,我可幫他一個忙,之後便徹底斬斷一切!這是我不願意去回憶的過去,直到看到這枚玉佩!”
凌浩辰靜靜的聽着,嘆了口氣歉然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沒關係!”秋水拭去眼角的淚水:“我心裡很清楚,他是一個極有野心和抱負的人,心性更是狠辣。當初我明知道他不是良配,卻依然選擇了他。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明白,那不是喜歡,只是一種報恩似的好感。”
收拾好心情,秋水恢復了淡然,看着玉佩道:“說吧,他讓你拿着玉佩來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麼?”
凌浩辰愕然,說道:“他並未讓我要求你什麼,只說讓我將這玉佩交於你便是!”說着,他便將玉佩遞了過來。
可是秋水並未收下,而是定定的看着凌浩辰,看的他發毛,看得他莫名其妙。
凝視了半晌,秋水這才鄭重道:“那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天真!”
“天真?”凌浩辰摸了摸後腦,有些不明就裡。
秋水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冰冷:“他什麼都沒說,意思便是告訴我,希望我完成曾經的承諾,還了他的救命之恩。換言之,也就是殺了你,爲他報仇!”
凌浩辰臉色驟變,他實在沒想到竟還有這般因由在內,一時間心中想的,卻是會不會自己讓潘峰死的太痛快了!
“所以這玉佩我不能收,收了,就得要了你的命!”秋水認真的看着他。
凌浩辰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感激的點頭:“謝謝你,若不是你告訴我,我又怎會想到,那潘峰竟有如此歹毒心思!”
“他本就是一個歹毒的人!”秋水淡漠道,也許是真正看清了潘峰,又或者做到了忘情,徹底與潘峰一刀兩斷,所以她並沒有爲難凌浩辰。
“但是這枚玉佩,你不必丟棄,留下吧。”秋水提醒道。
“爲什麼?”凌浩辰疑惑。
“因爲我得到這枚玉佩也是機緣巧合,同時得到的還有一名前輩的玉簡。那玉簡中言,這玉佩乃是開啓一處洞府的鑰匙之一。只是我倦了,不願意再捲入爭鬥之中,所以從未尋過。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安心守於一處,所以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
秋水遞過來一枚玉簡,做完這些,卻是看着他不說話。
沒有着急去閱覽其中的內容,凌浩辰鄭重點頭道:“我不僅是略通煉丹,你們說的轉魂丹,只要給我時間,我便可以煉製!”
“果真?”秋水眼眸大亮。
“果真!若按照仙界的煉丹品級劃分,我可算是七品煉丹師,已經接觸到丹靈。”
“太好了,丹楓子爺爺這次終於可以得嘗所願了!”秋水像個小姑娘那般歡呼雀躍,看得出,她是真心爲丹楓子開心,沒有絲毫作假。
這種純淨的感情迸發,讓凌浩辰爲之感染,卻是不解道:“不知道長老可是有什麼至親之人有智商缺陷麼?否則爲何急需這轉魂丹?”
“這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姬無德與姬無命兩兄弟你知道麼?”秋水道。
凌浩辰點頭:“知道,聽說這兩兄弟修煉天賦都很高。尤其是姬無命,如今已是在關閉突破地仙巔峰,若是成功,十年內可邁入玄仙行列!”
“那是丹陽子師兄如今靈魂受創,否則豈有他們的立足之地?”說起姬氏兄弟,秋水眼中閃過一縷寒芒,語氣中更是帶上了恨意。
凌浩辰沒有插話,而是靜靜聆聽。
“三十年前,丹陽子師兄,哦,便是丹楓子長老的侄子,那時的他修爲已經直逼玄仙之境。可就在一次外出執行任務之時,卻意外變成了傻兒。那次任務,正是姬氏兄弟隨行,他們神智健全的回來了,可是師兄卻廢了。若說這其中他們沒幹了什麼,我至死也不信!”
“那他們是如何說的?”凌浩辰眉頭微擰,這件事怎麼看都透着古怪。明眼人便能看出肯定是姬氏兄弟搞鬼,可偏偏如今他們二人卻是活的滋潤的很,這不尋常!
秋水恨聲道:“據他們說,丹陽子師兄是爲了保護他們,跟噬魂兇獸硬拼。保下了他們,自己卻是被噬魂獸傷了靈魂,變成了傻兒。可笑的是,姬氏兄弟卻說,是他們拼死搶回了丹陽子,這才保下他一條命!”
“當時只有他們三人,沒有第四者在,自然是他們怎麼說,就怎麼是了!”凌浩辰眯起了眼睛。
秋水點頭:“沒錯,而且當時姬氏兄弟還受了不輕的傷,正好推到爲了救丹陽子師兄這個藉口上。查無可查,姬氏兄弟又確實身受重創,所以博取了不少人的好感與認可,再加上大長老煽風點火,這件事竟然再也無人過問!”
凌浩辰嗤笑一聲:“也罷,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要丹陽子師兄好轉,一切真相便可大白於天下。看來丹楓子長老,並沒有忘記自己侄子受到的委屈!”
“丹楓子爺爺就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這是他唯一的兄弟,爲救他而死,臨終前託付給他的孩子,怎麼能不重視?怎麼可以任人害他?”
凌浩辰點頭表示理解,換做是他遇上這種事,也絕對要討個公道回來。只是這轉魂丹,他確實沒有煉製過。紫龍告訴他,這種丹藥雖然只是七品,但其複雜程度卻遠勝於八品丹藥,而且極難煉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