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歌沒再問關於他的家族之事,而是問道:“你還有話與師兄師姐們說嗎?”
季莫想了想,說道:“沒有。”
白子歌微微一頓,說道:“你這麼恨他們嗎?”
“不,我怕說了,只會讓他們更懷着愧疚。”
“是否還有話託我傳達與宗主?”白子歌又問道。
“沒有。”
“最後一個問題,是否有話與我說?”
季莫停頓一下,想了想,他彎下了腰,在白子歌身前行了一禮,道:“謝謝你的救命和點化之恩,我活到今日,全都是你的恩賜,如有來生,我願再報。”
白子歌看着他,沒說話。季莫見此,沒有停留,轉身向一個方向慢慢飛去。
白子歌只是靜靜看着他,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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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下,一輛輛豪車停在下面,讓人紛紛側目,低聲議論,不知是哪家少爺小姐在此住院,竟然出動這麼大的陣容。
某病房內,張宇華、藍霜凝、蕭逸軒、蕭月、蕭敬、藍凌、張惠(藍霜凝母親)、藍行空、張傳義、趙永安站在裡面,氣氛十分低沉。
張惠抱着哭泣的藍霜凝,撫摸着她的頭,安慰着她。
“媽,他走了……他走了……”藍霜凝把頭埋在張惠胸口,眼淚直流。
“凝兒別哭了,他這一生雖然短暫,卻活得比任何人都有意義,他是四大世家的英雄,我們都會記住的,即便他**化爲灰燼,但他的靈魂還留在我們心中,至少在我們心裡,他是活着的。”張惠安慰道。
“是啊,霜凝姐,你別哭了,我覺得我哥在最後也一定是對你有感情的……”一邊,早已經哭成淚人的蕭月還不忘了安慰藍霜凝,卻不知道自己哭的更厲害。
另一邊蕭逸軒坐在牀邊,低着頭,手扶着臉,一臉哀傷,什麼話都沒說。
藍凌在他身邊,心中又後悔又悲傷,道:“逸軒,像小惠說的,莫兒即便死去,我們在心裡也會記住他的,他這一生比任何人活得都有意義。”
“再有意義又怎樣?人終歸是死了。”蕭逸軒沉悶說道。
“唉!誰也沒想到他揹負這麼多,當初我和你小惠還想給他一筆錢勸他離開,現在想起來自己真是愚蠢。”藍凌自嘲道。
那邊,蕭敬是站着,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但是能看得到,他的臉十分蒼老,比昨天蒼老多了。
藍行空的心情也低沉,他對蕭敬只有愧意,當初他去和蕭家談退婚的時候還說說笑笑的就把婚事退了,沒想到最後卻演變成這個狀況。
這三年裡,自己不看好的少年,竟然在最後關頭救了四大世家,甚至還滅了青蛇殿所有異能者。
直到最後,所有人才知道他是那麼的有氣度,胸懷那麼的寬宏,即便所有人罵他人渣,即便所有人唾棄他,他依舊在爲讓自己愛的人幸福而演繹着,爲了四大世家的安全而奮鬥着。
當真相大白,本來應該是讓人大快人心的,可是季莫身上的真相被揭開,卻沒有任何人感覺痛快,而是更加的低沉的憂傷。
“老蕭,是我對不起莫兒……”藍行空憋了一大陣子,現只有這句話能說的出口。
蕭敬沒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這口氣嘆了很長,也微微有些顫抖。
季莫從小就很優秀,在東三省所有少爺小姐裡,他是最有風度和氣度的領導者,他總是爲蕭敬這個爺爺在臉上爭光,他總是好的讓人無可挑剔。
最沒想到的是,這個優秀的大少爺被驅逐三年後再回來,心境和氣魄卻再次到了一個令人敬畏的地步。
然而蕭敬這個無比優秀的孫兒,卻還是死了。
張傳義也有過來,一臉傷痛至極的說道:“蕭老弟,節哀!我心裡對莫兒那孩子也很過意不去,自從他被趕出蕭家,我就一直不讓宇華再和他有聯繫,唉……現在想起來……愚蠢!愚蠢啊!”
“蕭老爺,節哀,”趙永安也走過去安慰道:“三年前那件事我已派人查明瞭真相,那件事確實並非蕭小子的本意,他是被陷害的,被郭家,郭亭雲。”
“果然……”
蕭敬一聽這消息,心中既欣慰又哀傷,他的孫兒果然不是那種被酒色支配的人。
張宇華也是過去安慰道:“蕭叔,蕭爺爺,其實季莫離開的時候讓我給你們捎一句話,他說他沒有恨你們,你們的用心良苦他明白。”
一時間,房間裡充滿了低沉哀傷的氣氛。
藍霜凝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從張惠的懷裡出來,擦了擦眼淚,走到蕭逸軒的身邊,聲音帶着哭腔道:“蕭伯伯,能求你把項鍊給我嗎?我現在才知道是我想錯了……”
蕭逸軒擡起頭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藍霜凝,心中也是一軟。
本來他是不準備再把項鍊給藍霜凝的,畢竟這是他買給季莫母親的,季莫的母親又傳給未來兒媳婦的,既然藍霜凝不願意做蕭家的兒媳婦,那他就絕對不會再給她。
而且他也在婚禮的時候生氣的說了一句話——“別後悔!”
可是此時此刻,看着滿臉是淚的藍霜凝,他心終歸是軟了下來。
他從胸口的口袋裡拿出銀色項鍊,目光愈傷痛。
“莫兒他的媽走了,現在莫兒又走了,這項鍊對我來說,意義也很重。但既然你要,那我還是給你吧。”
說着,蕭逸軒將項鍊給了藍霜凝。
藍霜凝接過項鍊,緊緊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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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五更在晚上十一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