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逸凡望着她目光閃亮:“你說的是,不過咱首要的,還是先把害死孃的兇手找到,給娘報了仇,我才能再做其它的事。”
跟齊逸凡相處這麼久了,賀蘭子琪知道這是他的一塊心病,更理解他的心情,於是認真的說:“你放心吧回去我就着手辦此事,一定幫你將那個罪魁禍首給揪出來,讓她給咱娘抵命”
“子琪,有你真好”齊逸凡摟進她,自從失母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不在孤單了。同時,他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麼坎坷曲折,他都會披荊斬棘,迎難而上,走出一條光明的路來,讓自己最愛的女人能夠跟着自己享福而不是受苦
……
兩個人睡了個回籠覺,簡單吃了一口飯後,便坐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下了山。
一路無話,臨近中午的時候,順利到了惠珠師太所在的明月庵。
小營子掀開車簾,齊逸凡率先跳了下來,然後伸手,接賀蘭子琪下車。
這時,小營子揚聲對明月庵門口站着的一個小尼姑道:“嗨,小師父,我家少爺和少夫人特地前來拜見惠珠師太,請問師太她在不在庵裡?”
那小尼姑極爲有禮,客氣的合掌上前:“阿彌陀佛,施主,實在不巧,我家師父前兩天出門了,此時不在庵裡。”
他們可是特意前來看師父的,沒想到居然不在,賀蘭子琪和齊逸凡對視一眼,倍覺遺憾。
這時,賀蘭子琪擡頭一看那小尼,感覺面生,便問道:“這位小師父是新來的吧?對了,原來看山門的慈心呢?”
小尼姑合掌道:“慈心師姐依舊看山門,我只是暫時替她一會兒。”
她們正說着話,這時,從裡面走來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尼姑,她生的慈眉善目,皮膚水嫩白晳,極帶人緣的樣子。
“師姐,這位姑娘剛纔還打聽你呢”小尼姑說着指了指賀蘭子琪。
四目相對,賀蘭子琪登時興奮起來,喚了聲:“慈心師姐……”
慈心此時也認出了她,快步走上前來,開心的拉住她的手,又驚又喜:“子琪,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你早把師父和我們師姐妹給忘了呢回家好幾個月都不來看我們。”
“我怎麼會忘了你們呢?我倒是想回來的,可是,誒,一言難盡”賀蘭子琪有些愁悵,畢竟一回家就被圈禁,後來又被送入深宅大院,她也是身不由已啊
看出她有難言之隱,慈心笑着安慰:“算了,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要心裡還有我們就好。”慈心擡頭看到了賀蘭子琪身邊的齊逸凡,好奇的問:“這位是?”
賀蘭子琪隨口道:“哦,他是我夫君。”
“你嫁人了?”雖然賀蘭子琪只是從小寄養在明月庵,不算是尼姑,但突然聽說她嫁人了,慈心還是倍感意外的。
“怎麼,你們難道不知道?”賀蘭子琪也奇怪了。
“師父也沒說啊而且她不讓我們下山,我們根本不知道。”
聽慈心一說,再細一思量,賀蘭子琪也就不奇怪了,畢竟家裡將她接回去時,也沒說要將她嫁出去,所以山上的人不知道她嫁人也很正常。
賀蘭子琪笑着握住她的手:“沒關係,現在不就知道了嗎?對了,我還給你們帶禮物了呢一會叫人出來搬吧不過,這次上山見不到師父了,真是可惜。”
“怎麼會見不到呢?師父就在裡面。”不知道賀蘭子琪何出此言,慈心趕緊糾正着。
“嗯?”賀蘭子琪音調撥高,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尼姑:“是她剛纔跟我說的,說師父頭兩天出門了。”
“哦”慈心忽然反應過來,替那小尼姑解釋:“這不怪她,她不認識你,況且是師父讓她這麼說的,走吧,咱們去見師父。”
賀蘭子琪和齊逸凡,一邊跟着慈心往裡走:“師父怎麼了?爲何閉門謝客?”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師父不愛說話,師父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不敢多問的。”
慈心說的倒是事實,師父性格有點怪,喜歡安靜,如果不是與對脾氣的人,平時都是惜字如金的,以前賀蘭子琪在山上時,除了她敢在月明師太面前暢所欲言外,其它人見到月明師太,都被她的氣場震住,猶如耗子見貓一般,不敢輕易開口煩她。
聽說師父在庵裡沒走,賀蘭子琪喜出望外,開心的與慈心進入庵內。
惠珠師太所住的精舍,位於庵內大雄寶店的後面的一片竹林內,那裡地處僻靜,環境優美,實在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其實不用慈心帶,賀蘭子琪一樣可以輕車熟路的找過來,只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庵中人了,所以只能壓抑着激動的情緒,跟着慈心走了過來。
“師父,你看誰來看你了”慈心挑開珠簾,興奮的衝裡喊道。
“師父,我回來了”賀蘭子琪看到竹在屋內打坐的惠珠師太,情緒立即激動起來。
聽到賀蘭子琪的聲音,惠珠師太心中一動,從入定中緩緩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賀蘭子琪。
終於見到了久未謀面的師父,賀蘭子琪撲過來跪到惠珠師太的跟前,有些愧疚:“子琪這麼久纔看望師父,是子琪不孝請師父恕罪”
惠珠師太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漸漸柔和起來,略一擡手:“一入侯門深似海,女人嫁人了,好多事情都由不得你了,這不怨你,起來吧”
賀蘭子琪一臉驚訝:“師父,你知道我嫁人了?”
惠珠師太把自己的醫術,大部分都傳給了賀蘭子琪,對於這個寶貝徒弟,當然格外關注了。此刻,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賀蘭子琪身後的齊逸凡:“他就是你的夫君吧?”
沒等賀蘭子琪答話,齊逸凡已快速來到近前,抱拳道:“逸凡見過師太”
“嗯,不必多禮。”惠珠師太有規律的捻動着手中的念珠,交待道:“慈心,你去告訴齋堂,中午多準備幾個菜,留子琪夫婦在這裡吃中午飯”
“是,徒兒知道了”慈心扭頭去齋堂傳令去了。
這時,見惠珠師太要從蒲團上站起,賀蘭子琪給齊逸凡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很默契的上前,將惠珠師太攙扶起來,坐到旁邊自然古樸的藤椅上。
“嘶”賀蘭子琪猶如觸電一般,將手從椅背上迅速縮了回來。
“怎麼了?快給我看看”齊逸凡緊張的把她的手指抓了過來,發現她的食指被什麼東西扎破了,滲出小米粒大小的血珠來。
賀蘭子琪無奈苦楚道:“椅子上的竹條翹起來,扎着手了。”
聞聽此言,齊逸凡二話不說,立即俯身幫她吸吮手指上的傷口。
畢竟惠珠師父還在場呢賀蘭子琪有些侷促不安:“好了逸凡,我沒事”她把手指抽了回來,趕緊背到身後。
齊逸凡一臉關心:“十指連心,你不是最怕痛的嗎?”
挺聰明個人,怎麼這會兒成呆瓜了呢?賀蘭子琪看着齊逸凡,一個勁的朝他擠眼睛,告訴他現在還有外人在場,此時這樣做不合適。
他們兩個的擠眉弄眼,全部看在了惠珠師太的眼睛裡,這時,她擡頭對賀蘭子琪道:“先前聽說你嫁的人腦子有病,爲師還替你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小倆口如此恩愛,爲師也就放心了。”
賀蘭子琪瞄了齊逸凡一眼,甜甜的笑了,同時岔開話題:“師父,你最近的身體怎麼樣?”
“還行吧還是老樣子”
賀蘭子琪忍不住叮囑:“我給師父帶了點兒冬蟲夏草和野山參,師父平日也別太累了,多注意保養纔是。”
既然是徒弟孝敬的,惠珠師太也不推脫。其實賀蘭子琪在她身邊長大,在她心裡,早就把賀蘭子琪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現在看着賀蘭子琪幸福,她也跟着高興只不過,一想到用心調|教出來的好徒弟,就這樣嫁進豪門,一身好的醫術全被埋沒,這心裡未免難過。
通過察言觀色,賀蘭子琪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惠珠師太無聲的嘆息着,輕聲道:“沒怎麼,爲師只是希望你學以致用,別荒廢了。”
原來師父擔心的是這個,賀蘭子琪鄭重保證:“師父放心吧我會的。”
齊逸凡在旁邊接話:“等以後有條件了,只要子琪願意,我會給她開個很大的藥房,她的醫術,也一定不會白學。”
“那就好。”由此可見,齊逸凡對賀蘭子琪是真的好,惠珠師太甚感欣慰。
見氣氛挺好的,賀蘭子琪趁熱打鐵:“師父,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請教。”
“哦,什麼事?”
“如果一個人給另外一個人下蠱,並且把證據全部銷燬之後,那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查出來那個下蠱的人,或者能夠證明,那個人曾經下過蠱?”賀蘭子琪滿懷期待:“師父有何高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