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情受到了影響。齊逸凡從丫頭手中奪下酒壺,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
賀蘭子琪不知道他爲何如此,小聲勸道:“你少喝點,別喝醉了!”不成想卻遭到齊逸凡的一記白眼。
賀蘭子琪被他瞪的莫名其妙!假裝爲他擦嘴,湊近道:“你有病啊?瞪我幹嘛?”
齊逸凡抓住她的手:“請注意你的形象,不要跟人眉目傳情!”
“你……”賀蘭子琪臉一紅,氣惱的擡起桌子下面的腳,用力向他的腳上踩去:“你胡說八道!”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想不到她敢暗中下腳,齊逸凡盯着她,緊緊抓着她的手,同樣擡腳向她的腳上踩去。
賀蘭子琪知道齊逸凡會還腳,早有防備,步子一挪,他根本沒踩上。
齊逸凡平生第一次被人踩腳,不甘吃這啞巴虧,繼續進攻。於是桌子上,在旁人看來是賀蘭子琪是給齊逸凡擦嘴,齊逸凡感動的握住她的手,兩人深情對視,但桌子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兩個人你攻我守,你進我退,打的不亦樂乎。
“喲!看看,四少爺和四少奶奶這感情好的,吃個飯都粘粘糊糊的!”大姨娘討人閒的叫了一聲。
“唰”全桌人的目光都向他們兩個投射過來。
她是府中的四少奶奶啊!被大姨娘這樣一說,她的嫺淑端莊何在?賀蘭子琪羞的滿面通紅,趕緊將手抽了回來,端正的在位置上坐好。
齊逸凡臉皮夠厚,反正大家也沒把他當做正常人,於是,將袖子上的褶皺抻平,掃視着衆人,笑道:“你們都看什麼?莫非都羨慕了嗎?”說罷還有意無意的瞅了齊顏辰一眼。
齊顏辰神色一凜,很快將目光移向別處。
這傢伙胡說什麼呢!難道還嫌不夠丟人嗎?面對衆人的目光,賀蘭子琪只覺自己的眼神都快無處安放了,恨不得立即鑽到桌子底下藏起來!
看到了賀蘭子琪的尷尬,四姨娘爲其解圍:“做妻子的照顧自己的夫君,這有什麼啊!真是少見多怪!”
被四姨娘損了,大姨娘臉上吃不住勁了:“什麼叫少見多怪,我也沒說什麼啊?”
四姨娘還要說話,她的兒子三公子齊天宇見老太爺神色不好,趕緊打岔,端着酒杯起身道:“咱們哥幾個好久都沒聚在一起吃飯了,今天五弟回來,又有爺爺主持,咱們是不是應該一起喝一個?”
二公子齊祥瑞也很會來事,有人挑頭。他也站了起來:“是啊!咱們是應該一起喝一個!”
就這樣,衆位公子陸續站起,共同幹了一杯。
坐定後,齊凌峰對侯爺說道:“父親,告訴您一件喜事,營州那批綢緞的貨款兒子給你要回來?”
原來,去年賣給李記商行一大批綢緞,李老闆以資金週轉不靈爲由,拖付貨款,直到現在都沒要回,典型的老賴!
本來派幾個打手過去,一般的老闆都會乖乖給錢,但李記商行的老闆是兵部侍郞的小舅子,侯爺不想因此得罪了兵部侍。但是,這筆貨款又數額太大,若不要了,侯爺也會肉疼,於是在齊凌峰和齊顏辰出門的時候,他特意提了一下,讓他們回來時,順路催帳!
對於齊顏辰來說。吃喝玩樂,吟詩做對他很在行,至於催帳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於是他回來時根本沒去催帳。
侯爺以爲,齊凌峰也不會催賬,所以對此事沒抱太大希望,卻沒想到,齊凌峰竟然給了他一個驚喜,隨即喜上眉梢:“這批貨款可是催討了一年都沒有要回來!你是怎麼要回來的?”
齊凌峰神秘一笑,故弄玄虛,吊人胃口:“那個李老闆特別迷信,非常相信道士的話,我就這在上面做了文章。”
老太爺人老,但頭腦未老,聽到這裡,便已猜到個大概,一臉瞭然。
而侯爺卻盯着他,欲求真相:“哦,怎麼說?”
大家也是一臉好奇的望着他。
齊凌峰放下酒杯,給衆人釋疑:“李老闆的正室不能生養,先後納了三個小妾,只有一個姓趙的小妾懷了孕。他家可是三代單傳,非常重視這個孩子,於是,我便派人在他家裡製造事端,嚇唬她懷孕的小妾。”
齊凌峰說到這裡有點得意:“李老闆害怕這唯一的血脈保不住,特意請來了道士查找原因。當然,他請去的那個道士是我事先買通了的。道士告訴他只有散財才能消災。且告訴他需要散出去的銀兩數額,正好是我們的貨款數,這時,我正好上門要債,他爲了保住孩子,自然心甘情願的把貨款給了我們!”
“妙!妙啊!”侯爺一臉欣慰,轉頭對老太爺說:“凌峰這孩子越來越聰明能幹了!”
老太爺臉上掛着喜悅的笑容,語出驚人:“從明兒起,讓凌峰去金樓吧!把他交給周萬財,讓周萬財帶他熟悉府中帳務。”
侯爺稍微怔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應道:“是,全聽父親安排。”
金樓設在侯府最後面,那是一座孤立的小樓,是侯府最重要的辦公基地。全國各地往來的生意帳目,重要資料,全都設在那裡。平時,金樓有重兵把守,出入都要驗腰牌,外人別說進,就連靠近都不行。
幾個少爺中,除了死去的大少爺外,其它幾個少爺都沒進去過。他們全都明白,能進入金樓標誌着什麼。那標誌着,十有,是下任世子的人選。
進入齊家重要經濟樞紐中心的金樓工作,那可是衆少爺夢寐以求的機會。當初,老太爺曾讓齊逸凡去金樓歷練,只可惜,他爲了給母報仇,放棄了那次大好機會。使得有人挽惜,有人慶幸。
這次,老太爺宣佈讓齊凌峰去金樓,是不是證明。有意讓他做世子呢?老太爺的話,令衆人吃驚不已,當然,除了三姨娘樂的合不攏嘴以外,其它幾個姨娘全都暗暗替自己的兒子愁苦起來。
當衆人還在震驚之時,齊凌峰很快反應過來,心中興奮,面上卻寵辱不驚,起身深施一禮:“多謝爺爺和父親大人的厚愛與提撥,凌峰一定不負所望,認真跟周總管學習,爭取早日爲父親大人分憂!”
從他要帳便可看出,此人非常聰明,做事不循規蹈距,爲達目地可以不擇手段。面對如此厲害角色,看來齊逸凡要做世子的這條路,充滿荊棘啊!
自從老太爺宣佈讓齊凌峰進金樓,桌子上的氣氛便冷淡不少,宴席散去,因爲與賀蘭子琪鬧彆扭了,齊逸凡也沒等她,而是自己先回了水仙閣。賀蘭子琪不想回去面對那個彆扭的人,便帶着紫桃和心舞,慢悠悠的往回走着。
夏夜,皓月當空,無數明亮的星星,散落在天幕上,構成了一副恬靜而美麗畫卷。沐浴在夏夜的清風www.Qingfo.Cc裡,感覺分外舒暢。
賀蘭子琪伸手摸了摸衣袖中白天寫給華錚的情書,眼見着前邊有兩條岔路,一條是通往水仙閣的,另外一條是通往府中花園的,她心中一動,停了下來:“我今天有點喝多了,感覺胸悶,不想太早回去睡覺,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去花園中散散步吧!”
“四少奶奶。你回去晚了,四少爺怕是會着急的。”心舞開口提醒。
賀蘭子琪淡然一笑:“我們不過隨便走走,一會兒就回去,沒事的。”
見她執意要去,兩個丫頭只好在後面跟着。
此時快到二更天了,銀色的月光將恣意揮灑下來,整個花園看起來,如同被蒙上了一層輕紗,朦朦朧朧,帶着一種夢幻的美感。
夜風裹挾着醉人的花香縈繞在衆人身旁,耳畔,更有不知名的小蟲在草叢裡歡暢的鳴叫。整個園子裡除了她們三個人之外,再無其它人走動。
徜徉在這美麗的夜色之下,賀蘭子琪有種說不出的舒暢之感。她有意往經常去的那片竹林中走去,因爲她想在那裡招來小鴿子給華錚送信。
兩個丫頭見她越走越偏僻,不免有些忐忑:“四少奶奶,這裡太僻靜了,咱們往荷香湖那邊走吧!”
“嗯,也好。”賀蘭子琪說着從袖中掏出手帕,做勢擦拭額頭,卻忽然像向發現什麼一樣,放到鼻下聞了聞,訝道:“咦,我這手帕怎麼有股葡萄味?”
兩個丫頭有些驚奇:“怎麼可能?”
賀蘭子琪將手帕遞紫桃:“不信你們聞聞!”
紫桃拿到鼻下聞了聞,一臉茫然:“沒有葡萄味啊?我聞着就有點花香味。”
“那是你鼻子不好使,心舞,你聞聞看!”賀蘭子琪說着,將手帕又遞給心舞。
心舞聞後也是十分不解的樣子,抱歉道:“四少奶奶,我也沒聞到什麼葡萄味啊!”
“奇怪了,那我怎麼聞到了?”賀蘭子琪喃喃自語着,接過手帕:“算了,不研究它了,走吧,我們回去!”
賀蘭子琪往前走了不到十步,就聽身後“撲通撲通”發出兩聲異常的響動,她停下回頭,見紫桃和心舞雙雙倒地不醒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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