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打鬥

第二天一早, 芮陽帶上趙亦歌和她父母離開精神病院。

自從得知芮陽是異類,這是趙羽恆和徐幼兒第一次見到芮陽。雖說是經常見面的關係,但這次見面, 二人心中難免有芥蒂, 對芮陽不像往日那般隨意。

這些芮陽看在眼裡。

安頓好趙亦歌和爸媽的住址, 芮陽撥通專項組的電話。表明身份後, 魏強坤接聽電話:“有條件, 是嗎?”

站在樓頂的芮陽微微仰頭,沐浴在喜愛的陽光之下。

“放了我奶奶和我爸。”

“我從未關押他們,反而很好的招待, 你奶奶每天都能打太極,吃得好住得好, 你別誤會爲我虐待他們。”魏強坤回答之際, 魯懷康聽到二人的對話, 朝魏強坤擺手,壓低聲音道:“不能輕易放人。”

魏強坤向他擺手, 示意自己能負責。

“對,你沒虧待,你只是軟禁他們。我不計較過往,我只要他們自由。”

“行,我答應你。不過我有條件。”

“說。”

“請你不要殺人, 若是受到委屈, 交予我處理, 我不想激化異類與人類的矛盾。”

“可以。”

專項組沒做任何追蹤的放出芮昂和劉馥嬰, 芮陽與兩人在公園見面。

終於見到孫女, 劉馥嬰老淚縱橫,一面緊抱芮陽, 一面仰頭感激道:“謝謝守護神,謝謝你讓我家陽陽還活着。”

聽到守護神的芮陽不免鄙夷。

芮陽說道:“奶奶,對不起,現在才讓你出來。”

劉馥嬰拍拍芮陽的後背,露出慈愛的笑容:“奶奶沒事。我和你爸過得挺好的,就是擔心你在外面遇到危險。魏組長和魯長官和我談心,說希望我勸勸你能向過去一樣平平靜靜的生活,那樣他們不會干涉你的自由。他們怕你用異能傷人。”

芮陽:“我會控制的。”

——

芮陽帶着劉馥嬰和芮昂與趙亦歌一家團聚。

剛進門劉馥嬰竟跪在地上,滿臉淚水的抓住徐幼兒的手,這令徐幼兒湊措手不及,要把老人拉起來,卻被劉馥嬰使命拽着,只聽劉馥嬰說道:“對不起啊,因爲我家陽陽,還得亦歌差點死掉,你們作爲父母一定特別着急特別傷心。我代表芮家,向你們道歉,也向亦歌說聲對不起。”

沒人想到劉馥嬰會如此。

芮昂和趙羽恆強行將老人拉起來坐到沙發上。

看到這一切的芮陽忍不住淚水,走到廚房默默抹掉眼淚。哭花眼的趙亦歌走進廚房,見芮陽偷偷擦眼淚,控制不住情緒的放聲哭了出來。

芮陽快速拭掉眼淚,看向哭得起鼻涕泡的好友。

趙亦歌清楚芮陽不喜歡她老是哭,強忍着悲傷的情緒,輕輕的抱了抱芮陽。

芮陽:“我聽阿姨問,你有沒有告訴茅均爍安全的事?”

趙亦歌使勁點頭:“他知道了。”

芮陽緩了緩呼吸,說:“對不起,因爲我給你帶來幾次危險。”

原本強忍眼淚的趙亦歌再次淚崩,抓緊芮陽的衣服,哽咽道:“我不在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從第一次在車行見面就註定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雖說那時不過匆匆一瞥,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芮陽嗯了一聲。

——

兩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太久沒好好吃一頓飯了,更別說與劉馥嬰同桌。

飯桌上,芮昂心事重重的模樣引起劉馥嬰的關注,老人放下手中的筷子,說:“給相艾打個電話吧,你擔心她。”

從專項組出來的兩人沒有通訊設備。

趙亦歌將手環拿出來,交給芮昂。芮昂滿懷歡喜的要打電話,卻不記得井相艾的手機號碼。

劉馥嬰:“我記得。”

劉馥嬰輸入井相艾的手機號,一直顯示無人接聽。劉馥嬰又撥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這令劉馥嬰擔心,畢竟井相艾有孕在身身體不便,若是遇到危險,沒辦法逃走的話兒媳婦恐怕連保命的能力都沒有。

沒吃幾口的芮昂憂心忡忡的站起來,對劉馥嬰說:“媽,我要去找相艾。”

劉馥嬰按住芮昂的手,眉頭深蹙:“外面亂啊。”

芮昂心意已決,轉身就走。

劉馥嬰雖擔心他的安全,也憂心井相艾的情況,不得已決定讓芮昂去。

趙羽恆追上去,把手機給男人:“芮總,你拿上,方便聯繫。”

芮昂道謝。

——

出門沒多遠,芮昂看到街邊有閒置的汽車,雖不及他平時開的高端,但情況特殊,又是順手牽羊之舉,哪能在乎那麼多。

芮昂驅車上路。

路況擁擠,芮昂心急,狂按喇叭。

焦急之際,芮昂歪着腦袋看向車窗外,竟看到在一旁酒店吃喝的井相淮與朋友酒杯交錯,興致勃勃。

芮昂注意到井相淮旁邊的座位上放着一個小號保險箱,那不是劉馥嬰房裡的嗎?怎會在井相淮手中?

本就因爲堵車煩躁的芮昂乾脆下車,衝進酒樓。

井相淮正與聞默卿、蔡歐維聊得甚歡。

井相淮高舉酒杯,醉醺醺的男人朝蔡歐維感激道:“蔡總,謝謝你收留我,我非常感激你,要不是你給我一個容身之處,小弟還不知在哪兒喝東南西北風呢!”

蔡歐維面相沉穩,舉起酒杯,應道:“哪裡,你是默卿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無需再說感激的話。”

井相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聞默卿不善飲酒,默默的坐在一旁。

就在這時,芮昂趾高氣昂的走到桌前,指着保險箱,質問道:“那是我媽的保險箱,相淮,你拿它做什麼!”

芮昂和劉馥嬰離開專項組的事無旁人知曉,若是知道,井相淮怎麼大白天將保險箱隨身攜帶。

“哦,姐,姐夫你怎麼出來了!”井相淮當即愣了愣,對桌上的二人道:“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我姐夫。”

“回答我,你拿我媽的保險箱做什麼!”

“姐夫你看錯了,不是親家母的,是,是蔡老闆的。”井相淮給蔡歐維使眼色。

被無辜牽扯進來的蔡歐維不好拆井相淮的臺,起身朝芮昂笑了笑。

芮昂走到保險箱前,確定是劉馥嬰的箱子,朝井相淮喊道:“別騙人了,我媽的保險箱用了幾十年,你當真以爲我不認識?你是不是去姜義島,像那些人一樣搶了我家的東西!你是相艾的親弟弟,你是我小舅子,你怎麼能像他們一樣拿家裡的東西!”

話說到此,井相淮攤牌:“姐夫,我不拿別人也會拿啊!”

芮昂氣得面紅耳赤:“你!”

井相淮給芮昂順了順氣,討好道:“姐夫你別生氣,我也算保下了芮陽的財產啊。這可是親家母最寶貴的東西,鐵定是最值錢的了。姐夫,你知道里面裝的啥不?”

井相淮想從芮昂嘴裡套話,哪知芮昂並不清楚保險箱裡放了啥,倒是問道:“你能聯繫到相艾嗎?她不接電話。”

井相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聞默卿。

“姐姐不是安全嗎,你還在絳城,擔心自己吧。”

“你怎麼連你親姐姐都不擔心,她肚子裡懷着孩子,你不去照顧她,在這兒胡吃海吃,真不愧是敗家子!”芮昂的嗓門不小,引來旁桌的注意。

井相淮本不想撕破臉,雖說芮昂完蛋,好歹還有點錢。當着陌生人的面被吼一頓,提到他最討厭的“敗家子”三個字,井相淮來氣,索性直言道:“芮昂你搞清楚,我姐姐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敗家子,難道芮弘集團不是毀在你手裡嗎?你哪來的臉說我是敗家子,你好到哪裡去!”

芮昂一拳砸到井相淮臉上。

被撞到旁桌的井相淮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打我有啥用,你的公司完了,你的老婆跑了,孩子的爹就在這裡,跟我一起吃飯!你女兒是個怪物,你他媽纔是廢物!”

芮昂聽清楚話裡重點:“誰,誰是孩子爹!”

井相淮不懷好意的指向坐在座位上吃飯的聞默卿,悠然開口:“他咯!怎麼,心裡不平衡了吧。聞默卿是我姐同學,我姐和他在一起,孩子也是他的,不是你的。”

芮昂抓起聞默卿的衣領,大力的將男人拽起來。

“他說的是真的?”

“是的,既然你知道了,我承認。”

“就憑你?”

芮昂不敢相信,白雅問曾懷疑井相艾的孩子可能是別人的,讓芮昂查一查,芮昂表示不會,井相艾吃他的穿他的花他的,她習慣了有錢的日子,過不了苦日子。

絳城有錢的富豪能看上井相艾的,恐怕一個都沒有。

誰知道井相艾竟和沒錢沒權甚至連樣貌都醜陋的聞默卿在一起,這讓芮昂難以接受。

蔡歐維和井相淮將芮昂趕到別處。

芮昂疾步從過來,雙手猛地撐在飯桌上,朝聞默卿道:“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聞默卿表情淡定:“那要問芮總,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了。這麼多年了,你認爲相艾不知道嗎?你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無非因爲那個叫白深的男孩有先天性心臟病,你纔將希望寄託在相艾的孩子上。實話告訴你,我曾託歐維聯繫耀星,請她幫我找十足的證據,那樣相艾離婚時能分得的家產會多一些。沒想到耀星麼接這個活,我自己一直沒能得到實打實的證據,否則相艾早與你離婚。”

沒想到他知道得這麼多。

芮昂氣不過,與三人打鬥。他一個人,對方三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芮昂受傷,倉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