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意思?
堂堂血族王竊賊一樣窺視別人,還怪別人胡思亂想?
“陛下,偷東西的人可是被稱爲竊賊!我的想法是裝在心裡的東西,你明擺着就是天下第一號卑鄙怪盜,我希望你記住君無戲言,否則,你就不配被稱爲君王!”
他眼角抽搐的尷尬輕咳兩聲,那雙藍眸中閃動的光芒,卻高深莫測,見我沒再理他,才解釋,“你的神情太奇怪,我忍不住……而已。”
忍不住?
他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殺了他呢!
我是人,當然有神情奇怪的時候,哼,哪像他們這些吸血鬼,整天冷冰冰的活像是帶着冰面具!
“陛下,陛下!”達蓮娜在後面直直的追上來,卻又在奧格斯特的冷視下忙止住步子,猶豫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道,“陛下……酒會……酒會在花園!”
奧格斯特冷哼,“還不需要王后親自提醒!”
酒會開始之後,我便坐在涼亭的石桌旁忙着填肚子,藍恩幫我推掉什麼公爵、侯爵們的邀舞,充當起我的御用調酒師來。
深邃的藍眸凝視着晃動在高腳杯裡的液體,俊美的臉神情專注,卻依然攝人心魄,一點果汁,一點香檳,一個高腳杯,就在那修長的手指下變幻了色澤。
這一刻,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他要爲自己的女朋友弄一杯美味果酒,以免我再喝了什麼加了嬰兒血的紅酒。
“咳咳……”上帝,吃飯時決不能走神,不然倒黴的可是自己。
他將兩杯酒放在我的盤子旁邊,輕拍着我的背,“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噎到?這兩杯都是沒有血的,你慢點喝!”冰寒的臉上不帶絲毫笑容,從入座之後就沒有看我一眼,明擺着是要跟我冷戰。
怪我嗎?該怪他老爸纔對。
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被佔了便宜的人是我,他以爲我樂意被人隨便抱來抱去嗎?
坐在一旁的血族王神情微醺,雖是晃着酒杯,一雙眼睛卻若有所思的瞄着藍恩,那銳利的視線,分明就是在探視藍恩的腦海。
我倒是忘記了他一直在用讀心術,悶悶的嘆了口氣,無奈清空腦海中雜亂的思緒,在桌下踢了藍恩一腳,他看過來時,我忙俯首繼續解決盤子裡的食物。
奧格斯特卻忽然開口,“陌琪,食物的魅力比藍恩的魅力還大嗎?”
“陛下您要清楚一件事,我是吃飯的,不是吃人的!我家藍恩魅力自然是比食物大,而且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無人能及,哼哼……瞧瞧那邊,不是有一堆吸血女鬼正準備吃了他嗎?”
我慢慢抿一口酒,握了握拳頭,牙根卻酸澀的痛,都是他頭上的小辮子惹的禍,改天一定讓理髮師給他弄成超短的板寸,我讓他再也沒機會打扮的花枝招展。
“藍恩,你不妨先去找個人跳舞,陌琪的火氣實在很大!”奧格斯特好心提醒一聲。
某人只當做耳旁風,環住我的肩柔聲輕語,“琪,我們都不生氣了好不好?”說着,拿着餐巾幫我擦了擦脣角,“生氣可是容易長皺紋的!”
“我也沒有時間長皺紋了。”嘆口氣,握住他的手,“我只是妒忌你長的比我美罷了,也沒什麼。”
他無奈冷哼,“我不想長成這樣的,尤其,還和我的父親如此相像!”
這句話正刺到了奧格斯特的痛處,也正提醒了我長久以來一直想問的問題,“陛下,爲何您和達蓮娜不多生幾個長翅膀的孩子?”
他忽然緊皺眉頭,清冷的反問,“陌琪,我應該和達蓮娜繼續孕育孩子嗎?”
“陛下,陌琪不懂規矩,請不要怪罪她。”
奧格斯特對藍恩擺手,示意我說下去。顯然,我踩到了他的禁區,他的神情不只凝重,而且已經掛滿陰霾,犀利冷絕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篡權奪位者。
難不成,他懷疑我是站在達蓮娜這邊的?
我只能笑着打哈哈,“只是看到藍恩和裴瑞都有很漂亮的翅膀,所以,不免好奇,如果陛下與達蓮娜能多生育幾個孩子,那擁有漂亮翅膀的人也就多了,這種精純之血,不多繁衍,的確可惜。”
奧格斯特盯着我半晌,眉宇才漸漸舒展開,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卻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淡然抿了一口紅酒,慢條斯理的說,“你能有如此認識,我很高興!不妨告訴你,藍恩應娶的女子,也應該擁有這樣的精純之血,所以……你只能用來犧牲,這樣也算順應你愛他的心意,懂嗎?”
“陛下!”藍恩的口氣中帶了懇求,他已經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堂堂血族王也會斤斤計較的反咬人一口?!
我挑釁的直擊重點,“陛下如此說的意思是,不想多加一個王儲候選人,而是打算將藍恩的位子搬到王座旁邊了?”
“你……”
“只有王儲纔有必要迎娶那樣的女子,若是您沒有將藍恩立爲王儲的心思,也不必如此強迫他娶誰。再說,明天我可能就會被判死刑,也沒有必要爲此生氣。陛下,不妨告訴你,藍恩最後會娶誰,會與誰廝守,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