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爲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才咬了陌琪。”修燁無奈的嘆口氣,也讓房內的氣氛變得蒼涼,“他這是用自盡向奧格斯特索要解救的方式,但是現在,沒有解救的方法……我們都無能爲力。必維斯,如果你早一點說出來,我們本是能阻止的!”
必維斯不服氣的冷哼,“怪我嗎?只怪藍恩有個冷血的父親!所有的吸血鬼都該死,不要以爲藍恩愛你的女兒就是個好人,上千年的時間他可是造下不少孽,而且在血族興風作浪……”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必維斯的申辯,雅蘭達痛惜斥責,“吸血鬼有自己的生存法則,藍恩從沒有違背過,必維斯,倒是你,越來越離譜!”
“我沒有……”
“你不只害了藍恩,也害了琪,她的時間不多了,可能……只能活一個月!”雅蘭達失聲痛哭。
隨後,門被拉開,修燁安慰着雅蘭達離開。
我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是必維斯,他聲音哽咽,“我不相信,這不可能,她的心跳正常,她馬上就能醒了,只是失血過多而已!琪,不要嚇我……上帝,爲什麼會這樣?”
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藍恩要用置之死地而後生,奧格斯特是不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兒子,就看他到底有沒有解開咒語的能力了。
我輕輕深呼吸,慢慢的睜開眼睛,適應着病房裡的光線,潔白的天花板,潔白的牆,窗口的紗簾外透進柔和的天光。
“琪,你醒了?”
森冷憎恨的看着必維斯,“拿開你的手!”
他激動的又哭又笑,“琪,你醒了?呵呵……”
我疏離的抽回自己的手,“必維斯,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
“琪,這件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迅速擦掉了淚,陰鬱悲傷的神情極快的換成了無辜,簡直比變天還快。
“哼哼……多謝提醒,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知道的?血族大祭司告訴你的,還是奧格斯特託夢說的?”
“是奧格斯特質問我,他以爲是我告訴你的!”他挫敗坦白。
“啊哈,你在心裡肯定怨恨我這種精明的猜測吧?!必維斯,我已經原諒過你一次,可你卻……罷了,說這些也沒用,你和奧格斯特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我和爸媽不知道的?”
他躲避着我的視線,從牀邊起身,走向窗口背對着我,“血族和精靈族本就有深仇大恨,我和他之間能有什麼秘密?”
我試探性的下套,“必維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想做什麼我很清楚!”
“你最好不要說出來!”他忽然轉身,厲聲咆哮,“我沒有回頭路,只能往前走。”
“好吧,我不管你要做什麼,總之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沒什麼好難過的,就算這輩子解不開詛咒,下輩子,我還有機會,只是藍恩……如果他死去,我來世就見不到他了。”
必維斯並沒有再傷心落淚,只是冷冰冰的說,“來世,你最好不要再和我在一起,不要再進入馬庫斯組織,找一個普通男人嫁掉,或許還長命一些!”
“這就是你這個哥哥給我的臨終遺言嗎?”不可置信的審視着他,曾經那個疼愛我的必維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演戲,沉浸殺戮與陰謀,面對我這個毫無攻擊的妹妹,都像是在防範,又像是在攻擊。
他沉默,又用挺拔寬闊的背,抵擋我的視線。
“必維斯,你這個暗夜司命,也不過是奧格斯特的工具而已,你爲馬庫斯組織殺吸血鬼,被奧格斯特擺佈,卻還口口聲聲要爲精靈族着想……你不是我認識的必維斯。”
“住口……陌琪,我不要你來評斷我要做什麼。”
我咬牙切齒的冷諷,“放心,我死掉之後,就不會再有人評斷你了,暗夜司命!將迪恩找來,我想見他。”
剛剛澆過水的花園中,瀰漫着植物與泥土交雜的芬芳。從溫室中培養的鈴蘭花和鬱金香點綴在草坪邊緣,色彩柔和交織,伴着着初春略帶清涼的風,心情清透舒爽。
慵懶的坐在臥室陽臺上曬着太陽,一手啜飲着果汁,一手按動着筆記本上的鍵盤,研究着修燁給我發過來的E-mail。
回到馬庫斯組織巴黎住所,只是做個等死的米蟲而已。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沒想到修燁對詛咒的研究竟然深邃至如此程度,看着一大堆資料,和一堆莫名其妙的詛咒語言,頭暈腦脹。
資料顯示,在過去的千年中,他們已經嘗試過各種解咒方式,包括在我前世臨死之際做一些非常規嘗試,甚至是在屍體上也下了一番功夫,還餵食一些可以破解詛咒的詭異植物……無所不用其極!
門被推開,阿米莉亞貓一般妖嬈的晃動着嬌小玲瓏的身軀站在了我的椅子後。
她輕盈的伸手從果盤裡拿了一顆櫻桃放進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說,“短命鬼,你點名要的頂級小菜已經送達,只可惜他見不得光,麻煩你移駕去地下室。”
“好吧,皇太后!”挑眉不懷好意的睨着她,“阿米莉亞,聽迪恩說你和風也戀情火熱,你們應該快有Baby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