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
我貼在牆壁上不可置信的聽着那邊的動靜,必維斯怎麼會將他關在我的隔壁?他就不怕我將肯尼斯放走嗎??
若要走出這間牢房不是難事,可走出去,我卻無路可逃,四面環海,又不熟悉路途,若回去找藍恩,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隔着牆壁,對肯尼斯道,“你怎麼會被抓來?受傷了嗎?”?
“說來話長,只是這裡面的日光燈太強烈……”?
他的聲音在顫抖,在向牢門口移動,隨後一隻被炙烤的肌膚爆裂的手伸了過來,有的肌膚正在癒合,有的在正在爆裂流血,那樣子觸目驚心,身上的衣服也被剝了去,單單是呆在這牢房,也像是在忍受酷刑。?
我慌忙脫下身上的外套塞給他,“你先裹住這個,我會救你出去的。”?
“這裡防守嚴密,你要如何救我?這道牢門自然關不住我們,可走廊上裝了激光和紫外線裝置,只要邁出一步,必死無疑。”?
聽着肯尼斯無奈的苦笑,我越來越佩服必維斯的無情。?
“你不是在血族島嗎?怎麼會被抓到這兒來呢?”?
“陛下正在到處找你,皇宮防衛疏忽,大祭司被劫走,我正好追蹤劫獄的精靈,才找到這兒來,沒想到反倒被他們有機可趁,必維斯找大祭司,似乎另有圖謀。?
我頓時恍然大悟,“難道他是讓大祭司來,重新讀那句咒語?!”?
肯尼斯嘲諷冷笑,“哼哼……他白忙了,修燁早已經將大祭司的記憶清除過,他記不起來的!”?
他再次伸手過來,肌膚已經恢復完好,“琪,謝謝你的外套,我的傷沒有大礙了。有你在這兒,這個牢獄看上去也蠻愜意的!”?
這傢伙還有心情貧嘴??
“你是嫌棄那邊的日光燈不夠強烈嗎?”?
那邊傳來他輕鬆的笑,“這個島,很快就會發生戰爭,我來時,迪恩.威廉正在籌謀攻打,血族人現在還可以緩一緩勁兒。”?
我看着空無一人的走廊,凝聚空氣中的水,幻化成一個人形,隨即幾道光『射』了過去,嘶嘶……眨眼之際,冰雕人便被削成了七八塊兒。?
“呵呵……琪,看到了?你的親哥哥可是沒有給你留半條後路!”?
敲了敲牆壁,是厚實的鋼筋混凝土,這次真要『插』翅難逃了嗎?“房頂以上還有幾層?”?
“哈哈哈……你要上天入地嗎?放心,我們是在中間的樓層,上下防衛都很嚴密!”?
肯尼斯的話直接將我打入低谷。?
自血族島不辭而別,藍恩定然已經心急如焚,就算他不想與必維斯正面衝突,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迎戰。擴張血族的力量似乎是他唯一的路,但是,有多少無辜的人都捲進了這場戰爭??
我提着自己的腦袋狠狠撞牆,悔的腸子綠了也無濟於事。?
就在我睡得正香時,牢房的門忽然打開,又忽然關上,細微的腳步聲靠近窗邊,是必維斯的。?
睜開眼睛,他抱着毯子和枕頭走了進來,高大的身影遮擋住眼前的光,模糊的視線中,只看到一片朦朧的黑影。?
他拂開我的劉海,在額頭輕吻,“琪,睡得好嗎?”聲音冰冷,卻又透着溫柔的關切。?
我氣急敗壞的迴應,“拜你所賜,睡的正香!”?
“呵呵……你從小就不認牀,就算躺在地上也能睡得着!”?
他似乎根本沒有發覺正在囚禁我似的,將枕頭放在牀邊,兀自躺上來,拉好毯子蓋上,閉上眼睛。?
沒有理會他,背轉過身,閉上眼睛繼續睡。?
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幫我掖好被子,手臂便搭在被子外面,擁住我。?
我忍不住嘆口氣,本想推開他,若是硬碰硬,卻又敵不過他,“哥,你什麼時候可以放我離開?”?
“告訴我那句咒語之後吧!”他閉着眼睛輕聲說。?
這是在質問我??
哼哼……這恐怕是天下最可笑的質問,他踐踏着我付出的親情,卻將我囚禁,詭異的擁着我,顯示對我的關懷,卻又不動聲『色』的質問。?
“哥,你還當我是三歲孩子?”?
“琪,你一直都是孩子,沒有長大的孩子,太任『性』,太脆弱,你需要有人告訴你什麼是對的!和吸血鬼在一起,不是你應該走的路,別被那對遭受詛咒的萬年夫妻教壞了,乖!”?
“就是因爲如此,你才殺了茱迪嗎?她愛你!”?
“琪,茱迪在你心裡比我還重要嗎?她早已經是死人,你早先將她救回來一直是個累贅,有幾次我都不小心誤傷了她,而且……我根本不愛她,是你將她強塞給我的,懂嗎?”?
他長吁一口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能明白,琪,我還是很愛你,只要你不要再過問我和藍恩之間的事。”?
不可理喻的瘋子!?
若是他真的做了精靈王,恐怕所有人都不會好過。?
一連三晚,他都這樣抱着枕頭和毯子過來同我擠到一張牀上,沒有任何話語,只是安靜的掖好被子,睡四五個小時,便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