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那種詭異的芬芳越來越重,招惹的他獠牙都冒出來四五次,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多出兩個血窟窿,不潑他一記冷水,恐怕會越來越囂張。
見卡蘿沒反應,無奈的坐起身,我這主子恐怕是血族皇宮中最失敗的,連自己的貼身隨侍都指揮不了。卡蘿根本就拿我當低下的精靈看,卡奧直接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瞧着他們冷冽的樣子,我搖頭失笑,稍動意念,面前水杯中的水忽然沸騰起來,慵懶的擡眸,“還不去?”
卡蘿迅速起身出去。
“卡奧,你也一起去,一件不落的都搬過來!要讓陛下瞧瞧,我這個王后有多麼體貼他,他感興趣的女人,我給他親手捧到牀上,我看他敢不敢碰一下!”
他們離開之後,我從抽屜中取出驗孕棒去洗手間檢驗,隨時準備着向天堂那個血族先王“收租”。
若是我們全家人的詛咒有望得解,我一定要離開血族島,將必維斯拖去非洲撒哈拉大沙漠中曬上十天半月。
若是還沒有消息,便只能繼續這種難捱的煎熬,還要與莉莎那個自討沒趣的蠢女人鬥爭到底。
握住驗孕棒,開始數時間,剛過30秒,砰——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撞開,一隻巨大的褐色翅膀在我的驚叫中伸了進來。
羽毛抖落幾隻,仍是沒有擠進來,只能探頭叫嚷,“親愛的希貝兒,想我了嗎?”
“裴瑞?!”他怎麼還拿我當希貝兒?
“你還記得我?”他那張邪戾俊美的臉上綻放陰狠嗜血的笑花,“記得就好,那你也一定記得殺了我母后的事嘍?!”
他是來報仇的?
這傢伙不是奄奄一息的快死了嗎?
前段時間被薩克遜救走,本以爲他早已經死翹翹了,怎麼還活的精神抖擻?
見他被卡在門口掙扎,我緊張的握住驗孕棒,大概還有二十秒就出結果了,決不能功虧一簣。
退了一步,轉移他的注意力,“呃……你的翅膀是怎麼回事?”
“拜你所賜,我的翅膀壞掉了,時常……時常不聽使喚!”他想要努力的將翅膀收回去,卻怎麼都收不回去。
“我也終於知道,你不是希貝兒,而是陌琪!”
他伸着手臂過來抓我,尖利的指甲倏然變得詭異頎長,那隻手猙獰的宛若骷髏利爪。
我旋身躲閃之際,裙襬被劃出一道口子,驚懼的退向窗口,拉開窗子,跳了出去,拖着破碎的裙襬朝着大殿瘋狂奔跑,一個個保鏢看瘋子似的對我行注目禮。
在迴廊拐角處,忽然撞上一個魁梧的黑袍人,兩人撞在一起直接摔了個人仰馬翻。
人一旦倒黴,便黴運不斷,就連摔倒也是我墊底,還差點被壓扁,手中的驗孕棒不知飛到了哪去,後背和後腦勺被撞得生疼,眼前一片金星直冒。
臉上被拍了兩下,入耳的是熟悉冰冷的擔憂,“琪,你跑什麼?剛纔就感覺到你心神不寧,有人在追你嗎?”
“我……我喘不上氣……咳咳咳……你重死了!”
“還以爲你在牀上早適應了我的重量呢!”他死性不改的戲謔玩笑着迅速起身,將我拉起來審視,“有受傷嗎?哪裡痛?”
揉着後腦勺垂眸,正看到驗孕棒正躺在他兩隻霸氣凜然的靴子之間,險些就被踩碎。
現在撿起來嗎?
若是有了,倒也是好事,若是沒有,大家豈不是一起失望?!
沒有得到我的迴應,他忽然將我扯進懷中,緊張疼惜的輕撫着我的後背,“上帝,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傻乎乎的?到底是誰在追你?”
忙推開他,“是裴瑞……剛纔裴瑞在洗手間,他的翅膀卡在門口才沒有抓到我,你快去瞧瞧吧,最好是殺了他,他是來給達蓮娜報仇的!”
“裴瑞的翅膀怎麼會被卡住?”他懷疑的瞅着我,“琪,你確定你沒有說謊?”
“我說的是真的,瞧——”我晃着裙襬上的被撕裂的缺口給他過目。
那張俊美的千年老妖臉瞬間暗沉下去,“放心,我會將他所有的骨頭都掰斷!”
他吩咐迴廊的保鏢先將我送去書房,便轉身奔去了寢殿。
見他走遠,才撿起驗孕棒,上面卻只顯示了一條對照線。
我失望的皺眉嘆氣,卻又覺奇怪,應該有了纔對,既然沒孕,爲何例假也沒有來?
邁進書房,就見莉莎衣衫不整的斜倚在桌前的高背椅上,那一襲黑色短裙坦胸露背,裙襬已經高的不能再高。
若是藍恩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略一擡眼,便能看到她裡面穿了什麼……或者,她根本什麼都沒穿。
桌子上放着一個精緻的小托盤,上面放着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一杯上印着口紅,另一杯還沒有動過。
藍恩大概是忽然察覺到我的危機便奔了出去。
一邊爲了引我過來擺陷阱把妹,一邊關注我的安全問題,真是難爲他了。
見我立在桌旁,莉莎才迅速站起身,客氣的俯首,“王后殿下!陛下剛出去。”
只是看着她,心口便有一團火在上涌,卻還是揚起脣角,“我看到了,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