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拍拍雙手,轉頭微笑道:“很不錯的判斷力,我想你腦中應該有一個定義了。”
紅十三娘輕言道:“嗯,各位應該都不是凡塵中人,應該是那些追求長生的修道者、或者修佛者,誰知道呢。”
天風子和天青子兩人,向來認爲相見便是有緣,於是在天青子的暗示下,天風子從口袋裡掏出一粒散微微香氣的丹藥,隨手拋給紅十三娘:“這粒太清丹,是我們在路上煉製的小玩意,雖然不是很珍貴,但卻可讓你的武功修爲達到先天巔峰渾圓一體的境界,也算是對的起你這頓招待。7。”
“小女子在這裡謝謝閣下,不知道閣下來關外所爲何事,小女子也許能幫助一二。”接過太清丹,紅十三娘高興的說道。
“你可知道狂風林在何處,我們只知道在黃婷玲的西北方向,但已經找到這裡了,還是沒有找到。”天風子倒也沒有什麼做作,直言說出自己的請求。
“狂風林。”嘴中默唸的紅十三娘,低頭陷入沉思當中,過良久才擡起頭說道:“我不知道狂風林到底欲指何地,但我知道,從這裡在往北三百餘里的地方,倒是有一個怪地方。2。那裡怪石林立,形狀千奇百怪。而且無時無刻不是有遮天蔽日的黃沙覆蓋,風力吹在臉上,如同刀割。可是那個地方不叫狂風林啊,我記得是它叫沙漠死域,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
劉楓出言道謝道:“我們知道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去看看,畢竟是故人當年的囑託。對了,你手中的那粒丹藥沒有塗上蠟,還是趁早食用,不然的話很容易消散掉。1。”劉楓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死亡地域以前就叫狂風林,只是最後改名字了而已。”
當下紅十三娘客套了說了幾句話,就快步上樓服用丹藥去了。劉楓和天風子三人對望一眼道:“我們吃過了也趕快趕路,早一點完成囑託,讓那個男人解脫,卻也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一早,卸妝的紅十三娘,從二樓漫步走下,隨口問店小二道:“他們人呢?”
“早走了,我還勸他們別那麼晚趕路呢,只是當時他們執意要求,我也沒絲毫辦法。1。”店小二眼睛睜大的望着紅十三娘道;“老闆娘你變年輕了?天啊,真的太漂亮了。”
紅十三娘沒有仔細聽聞店小二後面的話,而是微微嘆了口氣,低聲言語道:“紅塵嫋嫋,仙緣難覓,也許緣分只是如此,強求無用啊。”
話說四人趁夜趕路,黑夜只有天上的寥寥幾顆繁星,也沒什麼好看的,沒走多遠,四人就化成四道銀光,朝目的地化風而去經。5。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死亡地域,呼嘯的狂風,卷着黃色的沙礫,在怪石林立周圍出嗚咽的聲音,極似嬰兒的啼哭。腳下是一片片黃沙,但依稀中,劉楓似乎又聽到熟悉的聲音。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爲乞福,只爲守侯你的到來;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爲修德,只爲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聽一宿梵唱,不爲參悟,只爲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瞬,我飛昇成仙,不爲長生,只爲佑你平安喜樂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爲修來世,只爲途中與你相見。1。
聲音很輕,輕的讓人感覺不到真實,劉楓忽然感覺眼眶有點溼潤,他可以肯定,這詩詞,一定是日復一日的吟唱,年復一年的等待。6。劉楓不禁產生了這樣的疑問:“董卓你到底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你真的當年那個留戀紅塵之間的浪蕩遊子,還是那個至情至聖的情聖。佛不收,道不要,無法成仙,無法成佛,只有無盡的絕望陪伴。張風情你又什麼樣的人呢。難道你真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賢淑女子?但你爲什麼敢爲一個人,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而無怨無悔呢?”微微嘆了口氣,劉楓低聲喃呢:“也許董卓是花心,是風流,但也許每一段感情他都付出了真心,也許張風情是賢惠淑德,但也許刻在骨子裡的卻是那豪邁奔放,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奇女子。8。”
風在嗚咽,沙也在哭喊,似乎在控訴上天的不公。青穎拿出那個觀音佛像,劉楓拿出一個玉匣子捧在手裡,兩人無聲的朝下面落去。觀音像散出微弱的金光,所有黃沙還沒到兩人身前,便全部平靜下來,然後無聲掉落在地。4。
兩人緩慢的向前走去,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候,他們纔到一個奇醜無比的洞口,洞口不大,因爲它本來就是在一塊不大的青石上開闢出來的。一名全身骨瘦如柴和尚,身披大紅袈裟,宛若如死人般端坐在石洞內,一動不動,好似肉身已經僵化,圓寂於此,枯灰色的頭凌亂不堪,整個樣子也很糟糕。
但他卻忽然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沒有絲毫雜誌的,黑色瞳仁,宛若最清澈的湖水,宛若最沒有瑕疵的碧玉,宛若最明亮的星辰。9。他微笑起來,雙眼緊緊盯着劉楓和青穎:“佛說,肆虐的狂風,需要停止。”於是外面的狂風停了下來:“佛說,沙粒需要化爲土壤才能孕育生命。”於是黃沙化成了土壤:“佛說,土壤裡可以長出美麗的花朵,可以長出參天大樹,可以孕育生命。”於是土壤里長出五顏六色的花朵,長出了幾十丈高的樹木,產生了蝴蝶和可愛的白兔:“佛說,一切皆虛妄,一切皆在一瞬,瞬便是永恆,永恆便是一瞬,到底瞬是永恆,還是永恆是瞬。”所有的一切破滅,宛若剛纔只是夢境。
劉楓閉上眼睛感悟一會兒,輕聲問道:“沒有永恆,沒有瞬,一切皆是相對,這麼多年對你來說,就是永恆,但剛纔的一切,卻皆爲瞬。一切都已經在你的心中了,你已經悟了,董卓。”
“可是我還是無法成佛,我可以在夢中,看到仙界的瓊樓玉宇,可以看到漫天神佛的講座,可是我還是無法進去,你們帶來了鑰匙不是嗎?”
青穎剛纔雖有感悟,但卻很少,畢竟他境界很低。只見她把觀音像放在地上,悲聲道:“阿姨叫我告訴你,我已死,情債已還,因果已了,你可以放心的去成佛了。”
張志遠把手中的玉匣子打開,放在黃沙上打開,露出一顆琉璃舍利:“這是她的舍利,也許你會需要一個思念的寄託物。”
隨後兩人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一切都要看董卓的決定,他們無權干涉。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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