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看着瓦雷德走了過來,原本挺高興的。但是聽瓦雷德這麼說,就有些生氣了:“明明是他們挑釁在先,怎麼能說是我惹禍呢?”
“算了,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我們離開吧。”瓦雷德一邊這麼說,一邊拉着伊莎貝拉準備離開。那邊被圍在中間,穿着貴族服飾的小子,眼看着他們兩個要走,馬上大喊了起來:“慢着!你們這個女人打完了人就想走?!沒那麼容易!還有那個小子,你是她的同夥嗎?那你也留下。”
“有毛病。”瓦雷德搖搖頭,然後走過去一拳把那個白癡放倒。看着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又對着他的腦袋踢了一腳……
“年輕人——那個可是當地領主的兒子!”有個跟着瓦雷德姐弟一起進城的商人,對他的印象不錯,便馬上小聲提醒瓦雷德說。
“瓦雷德暗暗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卻並沒有做出太過親近的舉動。以防止把他牽扯進來。
“什麼領主——”伊莎貝拉卻不管這麼多,直接轉過頭去想要看那個商人,卻沒想那商人在這之前就轉頭走了。讓她覺得莫名其妙的。
“行了行了,你打完人,也出了氣,我們現在走吧。”瓦雷德不想再生事,便拉着伊莎貝拉分開了人羣。同時他心裡面還想着“這種地頭蛇能不惹就不惹。早點離開這個小鎮好了。”
當時伊莎貝拉揍了人,也沒多想就跟着瓦雷德回去了旅店。兩個人將情報交換了一下。那邊伊莎貝拉在大街上閒逛,收穫了工藝品鏡子一面,布玩偶兩個,毛絨玩具一隻以及價值大概在五十個銅子兒,實際花費兩個銀拉爾的石頭珠子一串。
“總而言之就是零。”
於是瓦雷德總結了一下,這樣說道。
“誒?!怎麼能是零呢?你看這串珠子——”
“——這串珠子的主要成分是石頭,隨便在路邊撿一些。拿酸液泡一泡就能加工出來。”瓦雷德直截了當的話讓伊莎貝拉覺得很受傷……
“但是藝術品的價值不能用原料的價值衡量啊——”
“的確如此。”瓦雷德打了個響指:“我幾分鐘畫一份素描肯定能賣得出去。但是你的那個石頭珠子也就只有你這樣的笨蛋纔會買了。”
“什麼啊……竟然或人家是笨蛋。”
“說起來,這樣在酒吧這種公共場所打情罵俏真的沒問題喵?”這一會兒正是傍晚,艾爾莎打了個呵氣醒了過來。看看四周之後悄悄貼在瓦雷德耳朵邊小聲說。
“只要把他們都當成土豆或者別的什麼就好。”瓦雷德這樣回答說。
“還真是旁若無人喵。”艾爾莎一邊這麼說,一邊又打了個呵氣,趴在瓦雷德肩膀上睡覺了。還真能睡啊。這隻貓。
在接下來,瓦雷德將他在傭兵工會所蒐集的情報說了出來。伊莎貝拉卻仍舊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讓稍微想要表現一下的瓦雷德稍微有點小受傷。
“那麼,接下來呢?”伊莎貝拉接着問。
“什麼接下來?”瓦雷德反問:“我不是說過了麼,去斯卡騰,然後到菲利克斯族叔那裡去。然後——”
“我說的是另外一件是。”伊莎貝拉直接打斷了瓦雷德的話,這樣說道。
“那個啊……”瓦雷德眼角斜光掃過酒吧旁邊,以幾個酒醉倒地……又或者被掀翻了的醉鬼作爲背景存在的女人。
黑色皮裝,皮靴,十字架與刺劍。這個傢伙正是受了瓦雷德大恩,如今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的凱蒂?歌羅西亞。
的確正如同前些日子瓦雷德所想的那樣。在進入利爪海岸自由市之後,帝國勢力對她的追殺就告一段落了。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敢於在這種人煙稠密的地區出現了。甚至敢在瓦雷德姐弟面前出現。
“她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你想怎麼辦?或者乾脆殺了她算了。”伊莎貝拉稍微有點不耐煩的說。
“稍微等一下,我會自行解決的。”
“哦?”伊莎貝拉眉毛一挑:“英雄救美的劇目玩完了之後,就改成美人愛英雄了麼?”
說起來姐姐你平時看起來傻兮兮的。爲什麼偏偏在這種地方那麼精明啊?
瓦雷德忍不住想要呻吟了。雖然說並沒有真的在期待對方投懷送抱。但是,但是瓦雷德好歹也是個男性吧。稍微有點幻想有什麼錯?就這樣被戳穿了多沒面子啊。
“哼……”伊莎貝拉輕哼了一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先回旅館那裡了。最多半個小時,你趕快給我回來。”
這不多不少給了瓦雷德一點時間。當然,這半個小時究竟能談成什麼樣子就是瓦雷德自己的事情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瓦雷德暗暗說了句:“到底是我親姐姐啊……”便也站起來。坐到了凱蒂那桌的旁邊。
眼看着他坐到了自己對面,凱蒂身子一頓,便擡起了頭,看向瓦雷德。
“你究竟是誰?”凱蒂這樣問道:“是不是……不,應該說,你爲什麼要救我?”
瓦雷德暗暗點頭,這個女孩沒有一上來虛不拉幾的問“是不是你救了我。”而是直接認下是自己救了她。倒也是個懂事的。不過在這之前,瓦雷德還是想要先詢問她幾個問題。
“凱蒂?歌羅西亞?”
“就是我。有事麼?”凱蒂冷淡的回答說。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麼?”瓦雷德接着問。
“我有事情想要溫暖,就是上面的那兩個問題。”凱蒂回答說。
瓦雷德點了點頭:“瓦雷德?馮?卡斯坦因。西爾凡尼亞,卡斯坦因伯爵。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還不是。”
“唔……嗯。”當瓦雷德提到“初次見面”的時候,凱蒂皺了皺眉,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了。畢竟她曾經被瓦雷德狠狠地打了一頓,差點丟了性命。
“至於救你的理由……嗯,似乎是愧疚吧。說實話,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算計了你。”瓦雷德這樣說。
“你——我被污衊爲叛逆和異端,是你搞的鬼?!”聽到瓦雷德這麼說,凱蒂幾乎沒忍住掀翻桌子,和瓦雷德打起來。當然,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不是我。”瓦雷德搖搖頭:“我只是構思了一個陰謀罷了。具體下令的人是西格瑪皇帝。而執行者則是無數聞到了賞金氣味的傭兵,和你之前的同僚。”
“……能不能說給我聽?”凱蒂稍微有點疲倦地問道。
“當然可以。”瓦雷德點點頭:“西格瑪帝國皇帝,也就是馬格努斯跟我有交易。至於這個交易的內容,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而你得到這個消息,卻是我故意泄露給你的。我查閱過你的資料,知道你是個這裡”——瓦雷德指了指腦袋:“不太好使的傢伙。而且怎麼說呢……嫉惡如仇?嗯,應該就是這個詞彙了。你肯定會不知好歹的將這個情報遞交上去。”
“但是,但是我……”凱蒂但是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是直接將這個情報交給了我們的首領。獵魔人公會的會長。他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他當然知道。”瓦雷德打斷了凱蒂的話:“所以他會用這個東西,聯絡另外一些人,向馬格努斯來換取一些利益——足以將你出賣掉的利益。”
聽到瓦雷德這麼說,凱蒂打了個冷戰,卻沒有反駁的意思。
“我猜,這個‘另外一些人’多半就是西格瑪國教。”瓦雷德接着說道:“別問我爲什麼知道,猜測而已,畢竟你的懸賞名單上就有西格瑪國教教會的一份兒。”
凱蒂沉默了一會兒:“你陷害我,殺我,誣陷我,無論如何作惡我也可以接受。因爲我們是敵人。然而我實在沒有想過,誣陷我,陷害我,殺我的竟然是我一直想要保護,捍衛的帝國與人類。帝國政府,皇帝,國教教會,獵魔人公會……呵呵。”凱蒂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同樣沒想到,最後救了我性命的竟然是你。那麼,救我的理由呢?”
“惻隱之心。”瓦雷德嘆了口氣:“畢竟無論如何你混成這個慘樣也有我的原因。而我想你今後,恐怕也不會再繼續效忠西格瑪帝國了。我們之間戰鬥的理由消失了,所以我救你。”
“是啊……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的確不會再效忠西格瑪帝國了,作爲信仰的西格瑪國教也消失了。我從四歲被獵魔人公會收養,他們教育我說我生存的意義就是爲了帝國,爲了人類與那些異端邪祟作戰——我將之奉爲圭臬,一絲不苟的執行——結果他們卻因此要殺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凱蒂放聲狂笑起來:“你知道我爲什麼拼了性命的逃跑嗎?不是爲了洗刷冤屈——我在這之前也見過不少被冤枉了的人——沒有憐憫——即使知道是錯誤的也不會去憐憫他們,因爲國教,獵魔人要維持他們的正確與正義的地位。我之前也這樣告訴我。冤殺十個,一百個無辜的人,同時殺死一個真正的異端。這樣做是值得的——報應來了!這個就是報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