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血族而言,夜宴已經結束,因爲每一位來賓都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獻出了或多或少的血。
如果再來一次,可能就會弄出人命,至少一個星期之內,這些來賓不適宜再次獻血,必須有一段恢復期。
李庭美不知在抱怨還是在表示感謝,笑嘻嘻地說:“生意沒談成,卻搞成了一次放縱派對,很出乎預料,不過感覺很不錯,希望什麼時候能夠再來一次。”
燕妮笑容很燦爛,樂滋滋地說:“下星期,我會邀請大家,地點可能會有變化,到時候提前通知。”她已經覺得,沒必要在這幢漂亮的別墅裡開派對,去城外找一家簡陋並且收費低廉的農家樂就可以了,反正血族的快樂主要源自於吸血,整潔漂亮寬敞的環境完全沒有必要。
寧小夢很友好地說:“慢走不送,招待不週,請多包涵。”因爲她認爲,對待食物,應該客氣一些,友善一些,最起碼像對待即將變成的麻辣兔丁的可愛活兔子那樣。
武勝寬:“要保持聯繫哦。”
馬菊花:“猛男,明天早晨有空嗎?我想請你吃早餐,然後再續前緣。”
機靈的武勝寬雖然有些困惑,卻也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於是笑嘻嘻地說:“最近我比較忙,五到六天之後,可能會有空,那時你再與我聯繫好啦。”
五至六天之後,這位肥婆體內的血液各項指標將恢復到將近於往昔的水準,又可以獻血啦。
馬菊花滿臉媚笑,擺出自以爲最可愛的姿態,用甜膩的聲音說:“其實非常希望你能夠拉住我,讓我留下,共度漫漫長夜,享受浪漫愛情。”
這樣一個大笨熊也似的傢伙像這樣表現,顯然有恐怖片的味道。
武勝寬開始有點不耐煩:“抱歉,以後再說。”
馬菊花:“我喜歡你,想和你建立更親密更正式的關係。”
武勝寬乾脆地說:“我不想與任何人走得太近。”
這樣的反應很正常,無論是誰,一個肥婆在面前晃悠,久久不去,必然會生氣。
李庭美看着潘無道發呆,流口水,一部分原因是失血過多然後又嗑藥導致的神經系統故障。
潘無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真遺憾,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希望大家一路順風,下星期再見。”
這個說法其實是逐客令了。
這夥失意者走了,擠在三輛車裡,離開了這個豪華小區,消失在夜色中。
這時已經是零點,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或者準備入眠,但是對於血族而言,生活可以算是剛剛開始。
送走了來賓之後,燕妮看着一片狼籍的客廳,沮喪地嘀咕:“這幫傢伙像是垃圾蟲一樣,真討厭。”
確實很不像樣,客廳裡充斥煙味,地板上許多菸頭,打碎的酒杯製造出的碎玻璃片隨處可見,注射過的一次性針筒就扔在桌子底下,空酒瓶橫七豎八,哪裡都有,一些菸頭躺在沒喝完的酒杯裡,散發出非常難聞的氣息,擂過鼻涕或者擦拭過其它東西的紙巾到處都有。
寧小夢:“打電話叫家政公司派兩個人來好好打掃一下,哪怕是花比較多的錢也無所謂。”
燕妮:“這主意不錯,我可以不再做清潔工了。”
寧小夢:“當然,你是我的人生導師,應該受到優待。”
燕妮:“現在曲終人散,我突然有種莫名的寂寥感覺,好像生命中有意義的事都做完了,少女時代最可惡的仇敵已經受到了懲罰,而未來我可以成爲永生的吸血鬼,我好象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追求和理想。”
寧小夢:“你從前不是想嫁給那個大明星嗎?這個是不是你的偉大理想。”
燕妮:“自從跟着你見到那許多吸血鬼帥哥之後,我已經遺忘了那個什麼明星,他叫什麼名字來着,你看,我真是想不起來了。”
寧小夢:“那些食物走了,現在我還不想睡,我要去飈車。”
燕妮:“就你開車,時速七十邁,好意思說飈車這個詞嗎?你不如別開車,用雙腿跑得了,那樣更快些。”
寧小夢:“有時會超過九十碼,那種感覺,真的像是在飛哦。”
燕妮:“別說笑話了,快想辦法叫家政公司派人過來,我要沐浴去了,先前抓過老鼠的手還沒洗呢。”
寧小夢:“真不講衛生。”
戚恆書拿起手機撥打電話,清潔工聽說有八百元錢可以拿,表示會立即趕過來。
燕妮:“我打算早些睡,只是不知道我的房間有沒有被那些傢伙污染到。”
巫喜:“誰也沒有帶人進入你睡覺的那個房間。”
燕妮長出一口氣:“這個好。”
寧小夢:“你是不是有潔癖?”
燕妮:“好像沒有,當年我倆在大學的時候還換衣服穿來着,還換過鞋子,那會沒啥感覺啊。”
寧小夢:“我和你當然不一樣,你對今夜來的這些人有厭惡感,覺得她們不乾淨,所她們弄髒了你的房間,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也不想讓她們進入自己的房間裡,所以提前把門鎖上了,嘻嘻。”此時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瞭。
潘無道:“公平地看,這些供血者的質量比較一般,和從前在莊園裡那些基本一個樣。”
寧小夢:“可她們是壞人,吸壞蛋的血,會比較有成就感。”
戚恆書:“也許是的,當然,有人血喝已經非常不錯了,而且壞蛋的血當中有特殊的強大生命力,對於我在精神方面的恢復有一些奇妙的幫助。”
巫喜:“壞蛋的血或許可以讓你的膽量變大一些,不再因爲別人放鞭炮而被嚇到。”
戚恆書:“現在又該爲早餐考慮了。”
巫喜:“少吃一頓其實也沒什麼。”
戚恆書:“主要是習慣了。”
稍後,清潔工到了門外,是兩位中年婦女,開着一輛麪包車過來。
進入房間之後,她們非常專業地開始工作,迅速地收拾垃圾,清理地板和牆壁,用抹布擦去幹涸的污物。
燕妮表示希望能夠與這兩位清潔工建立長期合作關係,戚恆書說沒必要,反正打個電話,她們就會來,或者派其它同事來,只要付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