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夢原本抱着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念頭準備自殺成仁,但是在聽到夫君的急迫叫喊之後,立即停住,沒有讓自己的後腦勺與鐵欄杆親密接觸。
她想知道,夫君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無論如何,多看幾眼總是好的,貌似可以暫緩尋死。
這時候,她仍然不相信會有奇蹟發生,看上去敵方會掌控一切,而且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現在的潘無道看上去已經非常不對勁,和往常判若兩吸血鬼,如今的容顏與俊美和可愛完全無緣,只剩下可怕和兇猛以及恐怖,他整個變大了不止一號,體格強壯了許多,面色青中帶灰,獠牙長而尖銳,呈彎鉤狀,肌肉幾乎要把衣服撐破,鐵籠子已經顯得很狹小,讓他不得不彎腰擠在其中。
魏中堅把柳怡踹開了,目光盯着寧小夢,似乎爲她的自殺行動中止而感到失望。
此時誰都沒有發現,由於縛住潘無道雙手的繩索已經被割斷,他的手獲得了自由,而繩索掉到了底板上。
那兩位狼人顯然感應到了什麼,所以一直坐臥不安,此時他們走向車廂後門,準備把鐵籠子搬過去,放到叉車上。
潘無道突然舉起手,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魏中堅臉色突然發生了變化,然後伴隨着‘砰’一聲響,腦袋炸開,頭骨破碎,眼球飛出,腦漿四溢,軀幹同樣炸開了,彷彿此前體內引爆了一枚強力****什麼的,肋骨四下飛散,色澤怪異的的內臟同樣在飛濺開,而齊骨盆一帶往下的部分卻基本保持着完好,並且能夠移動和跑步。
緊接着,兩名狼人的腦袋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們的臉和皮膚莫名其妙地在瞬間膨脹起來,然後發出清脆的噴氣聲,眼球離開了眼眶,有腦漿追隨着眼球飛出來,耳朵孔裡同樣噴出腦汁,有牙齒從口腔內飛出去,鼻孔裡同樣噴出一些紅白混合的粘稠物質。
兩名狼人抱着破碎的頭轉悠了幾圈,然後倒下,非常奇怪,他們分明已經腦死亡,卻仍舊保持着某種奇異的活力,四肢亂動不止。
潘無道的手指向站在叉車旁邊的四名普通人,他們的頭立即炸開,天靈蓋飛向天空,眼球噴出,就像彈開的彈丸,幾乎立即就喪失了生命,倒在地上。
一切都發生得非常快,外面的人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許天財抱着腦袋蹲下,大聲哀求:“別殺我,我是被迫的,其實我痛恨魏中堅,只是沒機會殺死這傢伙。”
柳怡喃喃說:“我也一樣,誰不恨這傢伙啊,天底下還有比他更討厭的東西嗎?。”
沈良伸腳踩住一名狼人的手臂,從其口袋裡把鑰匙掏出來,打開了關押潘無道的籠子。
模樣恍如大怪物的潘無道用沙啞而低沉的聲音說:“把我的同伴放出來,保護好他們。”然後一閃而過,衝向外面的黑暗中。
約兩秒鐘之後,一連串慘叫聲出現,由於這些聲音發出的間距太短暫,幾乎沒有間隔,所以聽起來特別的刺激,像是連續的長音一般。
沈良打開了關押寧小夢鐵籠,然後用刀子割斷縛住雙手的繩索,接下來又釋放了戚恆書,還有武勝寬。
柳怡過來幫忙,從戚恆書頭頂上把那柄三棱刀撥起。
此時外面的慘叫聲仍在不斷出現,可以肯定,不停地有人死亡。
寧小夢死裡逃生,此刻芳心暗喜,卻又有些擔憂,怕自己的夫君變成了兇猛可怕的大怪物之後再也無法變回來,那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管怎麼說,能夠不死,並且重獲自由,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她趕緊過去,把一隻仍在地上抽動和掙扎的狼人拖過來,用手指加上指甲撕破其手腕上的血管,讓血可以噴到戚恆書的嘴裡。
狼人的血口味不怎麼樣,卻有很好的療傷效果,基本不亞於人血,能夠讓受傷的血族更快更好地康復。
武勝寬在接受柳怡的治療,一把尖銳的大攝子,正是小偷常常使用的那種,正握在柳怡的手中,從傷口裡伸進去,把鍍銀彈頭挾出來。
武勝寬無力地喃喃說:“多謝,你們像是突然迷途知返了,這是爲什麼啊?”
柳怡:“因爲我們都憎惡魏中堅,而現在這個可惡的東西完蛋了。”
武勝寬慢吞吞地說:“沒完蛋啊,它還剩下兩條腿和一個幾乎完整的屁屁。”
此時那兩條腿已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逃得真是快,可能是由於負擔比較輕的緣故。
柳怡:“難道弄成這樣還可以活回來?”
武勝寬:“像你和我如果弄成那樣,絕對是死定了,但是那傢伙不同,你沒看到嗎,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腦漿和骨頭還有血肉在迅速化成煙霧以及灰燼之後全都往一個方向飄走了。”
柳怡臉色大變:“剛纔你應該早些提醒我們,去追擊他,徹底將其消滅。”
武勝寬:“據我觀察到的情況,你沒有那個能耐,我則是有能耐卻不知道方法,不清楚怎麼才能夠消滅他,所以呢,這種事還是等小潘殺光了其它敵人之後再回來處理好啦。”
此時外面的慘叫聲仍在不斷響起,只是更遠了,間隔也更長一些,從這些個聲音裡大致可以推斷出,潘無道在高速奔跑,移動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簡直超乎了血族的想象,同時在不斷殺人,而敵方毫無抵抗能力,連逃走都是極爲困難的事。
沈良把巫喜從鐵籠子裡抱出來,放到沙發上擺好,然後去外面把另一名還沒死透的狼人拖進來,割斷了其手腕,讓其血液可以噴到巫喜的嘴裡,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撥起巫喜腦袋上插着的刀子。
巫喜先是本能地飲血,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對着沈良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說:“幹得好,你很會照顧血族,以後是否考慮跟着我混。”
沈良愣了一下,有些緊張地說:“當然可以跟着你混,只是不要強迫我伺候你就好。”
巫喜:“放心吧,我就算是對男子飢渴了,也會在徵得同意之後兩廂情願地做那個事,不會強迫誰的。”
沈良:“這樣就好,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