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零點,潘無道駕車行駛在回山京的路上。
路上車並不多,一些卡車在行駛中打開了安裝在側邊的燈和車尾的燈,非常刺眼,十分討厭。
燕妮在後排睡着了,小狗緊挨着她的腿圈成圓形,睡得很香,一隻耳朵偶爾動彈幾下。
寧小夢坐在前排右側,泣不成聲,滿臉血淚,爲自己不得不離開家而悲傷。
她對父母撒了謊,說已經訂了機票,要去國外,談生意順便旅遊度蜜月,趕時間。
不得不如此,因爲在家裡待久了,肯定會被發現真實身份。
潘無道:“別哭了,生命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你必須得坦然地面對一切,採取淡泊的態度。”
寧小夢:“再過二十年,我的父母會變得很老,然後他們到了七十多歲以後,隨時都有可能去世,我卻不能夠陪在他們身邊,一想到這個,我就非常難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一起時候,我老是忍不住想媽咪的血一定非常美味可口,我真是喪盡天良啊。”
潘無道:“身爲血族,不得不放棄親情,這事很遺憾。”
寧小夢:“也許我應該嘗試告訴他們實情,讓他們接受我倆現在的生存狀態。”
潘無道:“他們的反應很難預料,也許會被嚇壞,也許會欣然接受,然後從此與我們親密相待,對於這事,你應該能夠做出比較準確的猜測,因爲你對他們更瞭解。”
寧小夢:“他們若是知道我變成了吸血鬼,肯定會被嚇壞。”對此她非常肯定。
潘無道:“那就別說,永遠保密。”
寧小夢:“我感覺自己可能再也不會回去了,今夜的告別,將會成爲永別。嗚——”說到這裡,悲從心生,血淚奔涌。
潘無道:“不會的,我們還可以回來,距離這麼近,每月回來一次都沒問題。”
寧小夢:“我們有仇敵,而父母正是我的弱點,我可能會給他們招來麻煩,越想越緊張,我不能頻繁回來,甚至都不應該回來,這次結婚,主要考慮的是父母的面子以及心情,否則的話,我倆本來悄悄領個證就行了,沒必要這樣大肆鋪張。”
潘無道:“誰都懼怕血族的復仇,所以呢,敢動你父母的估計不大可能出現。”
寧小夢:“有那麼多的吸血鬼獵人和狩魔族,誰知道其中會不會冒出個魏中堅第二。”
潘無道:“這個可能性當然是存在的。”
寧小夢:“能不能這樣,徵求我父母的意見,問他們要不要變成血族,反正天底下吸血鬼挺多,也不在乎增加那麼兩個。”
潘無道:“不可以的,我們不能隨意發展血族,二老各方面均不突出,而且年紀太老,同化他們完全不符合如今的血族行爲規範。”
寧小夢:“哎,算了,我認爲他們不可能接受,從前在家裡的時候,一起看吸血鬼題材的恐怖片,當時我老爸和老媽都態度堅決地表示,如果真變成了吸血鬼,就去太陽底下待着,把自己曬死算了。”
潘無道:“血族是受詛咒的存在,他們的想法沒什麼錯,我剛剛成爲吸血鬼的第一個百年當中,有許多次想過去太陽底下自殺,但還是沒有付諸實踐。”
寧小夢:“你覺悟真高啊,我可不覺得自己是受詛咒的存在,我做吸血鬼蠻開心的,恨不得把自己喜愛的好朋友和親人全都變成吸血鬼。”
潘無道:“如果大家都像你這麼想,就天下大亂了。”
寧小夢降下車窗玻璃,把沾了許多血淚的紙巾扔掉,然後又拿出另一片,擦拭紅色的淚,嘴裡喃喃說:“我纔不管別的吸血鬼怎麼想。”
潘無道:“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必須得遵守相關的規矩。”
寧小夢:“唉,也不用考慮那些了,反正也用不上。”
潘無道:“你需要好好休息,調整心情,保持樂觀。”
寧小夢:“我是無法盡孝了,怎麼才能夠讓父母過得更好也更開心些?”
潘無道:“送錢,送寶貝給他們,以我對一般人的瞭解,得到很多錢,自然會快樂。”
寧小夢:“好主意,今後讓燕妮每隔幾個月就送上五十萬回去,寶貝就不用了,他們找不到銷售渠道,對於收藏也缺乏興趣。”
潘無道:“可以多送些錢,比如這樣,每個月兩百萬。”
寧小夢:“太多了怕嚇到他們,會疑心咱倆幹了什麼壞事,再說了,那麼多錢他們花得了嗎?”
潘無道:“如果按照如今的標準來看,我倆做的壞事可真是不少。”
寧小夢:“我們是吸血鬼啊,做壞事貌似是應該的,難不成咱們像特雷莎修女那樣專門做好事不成?那個難度也太大了。”
潘無道:“你讓我有一種感覺,咱倆像是很壞,真是這樣嗎?”
寧小夢:“可能還真是有點壞,難道我倆是山京城的禍害?應該不至於吧,我們就是殺死了一些敵人,賣掉了一些幾百年前你收藏的古董,然後又接收了一些敵人爲了求和送來的錢和貴重物品罷了。”
潘無道:“咱們的婚事已經大功告成,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和目標?”
寧小夢:“我要好好休息幾天,每天喝很多血,然後再考慮其它的事,想做點有意義的,比如這樣,咱們去尋寶或者挖墳什麼的。”
潘無道:“暫時我們還不會缺錢花吧,爲什麼要出去做那些事呢?”
寧小夢:“好玩唄。”
潘無道:“據我對現在法律的瞭解,尋寶如果真的找到什麼古董,卻不上交給有關部門,就屬於違法行爲,挖墳盜墓什麼的更是直接屬於犯罪行爲。”
寧小夢:“這樣就更好玩了,多刺激啊。”
潘無道:“不想做好人了嗎?”
寧小夢:“我們可以把尋寶所得變現,然後拿一部分去做善事,比如這樣,以每百毫升兩千元的高價收購優質的人血,那麼做可以讓一部分窮人通過出售自己的血而提升生活品質,甚至完成資本原始積累,得到改變命運的機會。”
潘無道:“這話說得未免太想當然了,誰也不可能因爲賣血而飛黃騰達成爲闊佬,即使咱們付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