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喜首先趕來,站到寧小夢身旁。
此時寧小夢仍然處於迷醉狀態,享受老妖婆的血帶來的那種奇妙感覺,而小狗則抱在懷裡,正不斷用小舌頭輕舔她的臉。
無頭的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開始腐朽的過程,屍身上冒出氣泡,溢出氣體,四肢末端部分已經呈現灰燼的初始形態。
巫喜低頭看那隻陷入泥土當中的頭顱,顯然感應到什麼。
燕妮樂滋滋地說:“老怪物被打敗了。”
巫喜:“它居然完蛋了,有點奇怪的是,它明明可以逃走的,卻一直沒有那麼做。”
燕妮:“它是瘋子。”
巫喜:“確實是。我活了那麼久,也見過幾個類似的。”
潘無道和一羣吸血鬼還有狼人也過來了。
一位狼人蹲下,用刀挖掘泥土,把老妖婆的頭弄出來,然後往左耳裡插進一柄尖釘,以避免其施展邪惡本領。
老妖婆的頭髮出尖細而無力的喊叫,已經不怎麼刺耳,這是由於元氣大傷的緣故。
這隻頭在吸血鬼之間傳遞觀看。
每經過一雙手,都會受到一點虐待,比如揪掉一些頭髮,撕下半片耳朵,弄壞一隻鼻孔,拔掉一顆牙,如此等等。
當大家都看過一遍之後,這隻頭顱仍在毫無意義地叫喊,其聲音中沒有任何意義,有些像哈士奇的嗚咽聲。
燕妮把那隻失去身體的吸血鬼頭顱交到其同伴手裡。
這隻頭顱雖然沒了身體,此時卻在興高采烈地講述親眼看到的情況,告訴大家寧小夢如何大顯神威,小狗兒又是如何的聰明機智勇敢頑強。
潘無道擁抱了寧小夢,輕輕拍打她的肩膀。
這兩位的形象此時看起來都不怎麼好,有些狼狽,身上衣服沾血,頭髮零亂,面有剛剛自行痊癒的傷痕。
一名資深吸血鬼走過來,朝寧小夢行跪拜禮,充滿了尊敬地說:“潘夫人,您消滅了老妖婆,請受我一拜。”
寧小夢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不必行此大禮,沒事的,我就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她的思維裡,並沒有把跪拜當成什麼大事,在她看過的許多場武林風比賽當中,泰國選手的賽後常常向對手行跪拜禮,這事有些司空見慣的味道。
當然,以本地的傳統來看,跪拜卻是一種極嚴肅並且表示最高級別尊敬的禮儀,只有對皇上或者去世的祖宗以及神仙才行這樣的禮。
吸血鬼:“以後若是您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只要吩咐一聲,我就算拼了老命也會去完成。”
寧小夢:“多謝,收到,趕緊請起來吧,怪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神仙。”
吸血鬼緩緩起身:“潘夫人雖然能力並非超強,卻有極好的運氣,臨危不亂,發揮出超常的戰鬥能力,此時我們一大羣勇士硬是拿老妖婆沒辦法,它最終卻還是栽到您手裡,這就是天數,命裡註定。”
寧小夢:“我就是運氣特別好罷了,也沒什麼,本來老妖婆有機會逃走,有機會殺死我,但是偏偏完蛋的是它。”
潘無道小聲問:“你有沒有被它嚇到?”
他沒問有沒有受傷,因爲對於吸血鬼而言,受傷根本不算個事。
寧小夢伸手輕輕撫摸小狗的腦袋上軟軟的毛,擺弄小耳朵:“被嚇得要命,差點魂飛魄散,好在我足夠勇敢,能夠控制住恐懼的情緒,在小狗的幫助下,弄死了它。”
潘無道:“狗能夠保護主人,只是沒想到咱們的小傢伙能夠做得這樣好。”
寧小夢親吻了一下狗的頭頂:“它太優秀了,以後應該稱它爲神犬。”
潘無道:“就算是神犬,也是咱們家的寵物。”
寧小夢:“一直以爲,我就是來這裡打醬油的,沒想到,最終是我親手幹掉了老妖婆。”
潘無道:“現在大家正徵求你的意見,想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老妖婆的頭。”
寧小夢轉過身,愕然發現一大羣吸血鬼正站在旁邊,一個個面帶嚴肅的表情,當先一位手裡捧着老妖婆面目全非的頭顱。
她:“大家隨意弄,反正在天亮之前搞死它就可以了,不必問我。”
在她想象中有這樣的猜測,覺得這些傢伙也許是不想承擔消滅老妖婆的重大責任,於是想把事扔給她。
其實這是多餘的想法,完全不正確,在這裡的每個吸血鬼和狼人都不會介意承擔處死老妖婆的任務,只是大家把這事當成了一種榮耀或者是一種重要儀式,希望由功勞最大的那一個來行使。
於是接下來的事就比較簡單了,老妖婆的頭被扔到地上,雖然它仍在發出尖細無力的無意義叫喊,卻不能阻止它被當成足球踢來踢去的悲慘命運。
有吸血鬼叮囑:“輕一點,多玩會,別一下子就踢出腦漿。”
吸血鬼們不一定個個都擅長踢球或者喜歡看球賽,但是卻都具有出色的運動天賦以及靈巧敏捷的身手,還有強大的力量。
僅僅只是亂踢了約有兩分鐘之後,老妖婆的頭已經變成一隻血乎乎的球狀物,再也看不出五官,腦袋上的皮膚全爛了,頭髮幾乎都沒了。
但是腦漿沒有流出來,顯然大家的力量都挺合適。
有幾位擅長踢足球的吸血鬼玩得非常嗨,用腳把頭顱在空中踢來踢去,就是不讓其落地。
一位吸血鬼樂滋滋地說:“我像不像高拉特?”
這位顯然是恆大隊球迷。
另一位吸血鬼:“我其實可以比孔卡表現更好,可惜,身爲吸血鬼,不可能去做球星,這事真是太遺憾了。”
老妖婆的頭髮出時斷時續的尖叫,聲音裡充滿了憤慨和惡毒的怨恨,可以肯定,如果它死後真有魂魄存在,它必然會想辦法回來報仇。
有吸血鬼提議:“我們應該分吃老妖婆的腦漿,也許在其中可以得到關於死難同伴的信息。”
這主意立即得到認可。
於是踢球活動停止了,吃腦漿儀式正式開始。
有吸血鬼圍上了雪白的餐巾,有的拿出了刀叉,有的把形狀合適的石頭搬過來充當餐桌。
寧小夢被請去充當主刀者,不知是誰將一柄鋒利的刀遞過來。
手起刀落,頭顱被從耳朵處一斬爲二,腦漿完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