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6
陰冷陰冷的山洞,黑色的蝙蝠倒掛在岩石縫中,水杉擡頭觀察着四周,尋找出路。
“呵呵呵……”低沉的笑聲從某處傳來,在空曠的洞內迴盪着,氣溫驟然降了幾度。
水杉抱着臂膀,警覺地豎起耳朵尋找聲音來源。
“呵呵呵……”那是對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獵物發出的嘲笑。
“誰,你是誰。”水杉盯着一處黑暗的角落喊道。
“我在這裡。”
毫無溫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左邊臉頰的發被風輕輕吹着,膽大的水杉猛然回頭,對上一雙紫色的眼睛。
讓人震撼的顏色。
帶着地獄修羅氣息,面容模糊,只露着一雙紫色眼睛的男人,說:“美人,你怎會跑到我的夢裡來。”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水杉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
шшш⊕ TтkΛ n⊕ ¢ ○
“誰知道呢,可能是薇薇安知道我餓了,特意將你這塊小點心送給我吧。”紫色魔眼逼近,臭着她獨有的味道,“好香,我已經好久沒嘗過這麼香的血液了。”
水杉好像聽見唾液滑過喉嚨的聲音。一雙黑亮的眼,緊張地看着他。“你要,幹嘛。”
“幹嘛!呵呵呵,微微安沒有告訴你嘛,我要吸你的血,寶貝。”紫色眸子裡充滿貪婪嗜血之意。
反應過來的水杉想要跑,可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也動不了,她被他的恐怖眼神控制住了。想跑跑不了,想喊喊不出聲。
澈,快來救我!
被一個看不清的恐怖分子襲擊,沒有比這再恐怖的事情了。
冰冷的舌頭在她脖頸來回舔,舐,從心底竄向四肢的恐懼感讓她整個人抖了起來。鋒利的牙齒磨着她的皮膚,她快被這種恐怖的感覺逼瘋。
牙齒一點點咬破皮膚……
“不……”
水杉驚叫着倏地坐起來,才發現歷歷在目的恐怖事情只不過是自己做的夢。被驚醒的千景澈安撫着她。“做噩夢了?”
驚魂未定的水杉微喘着轉頭,頓時心臟一滯,夢中那雙紫色眼睛竟然長在了千景澈的臉上。他向她伸出手,她驚恐地向後撤身。
“鈴鈴……”
突然想起的電話聲嚇了她一跳,身子不受控制向地上栽去。
“啊!”她跌進暖暖的懷抱,擡眼一瞧,對上一雙深邃的綠色眼睛。
千景澈睨了一眼還垂死掙扎的電話,抱她上牀。“夢到什麼?嚇成這樣。”
“沒什麼。”水杉長噓一口氣,試着平復心中那份恐懼,撐起身子去接電話。
“喂。”沙啞的聲音,明顯地透露過度的勞累與出睡眠不足。
電話那頭傳來不好的消息:“李警官,西郊荒地發現失蹤少女屍體,陳隊請你出現場。”
天吶!
折騰半宿還要出現場,法醫的悲哀!
水杉晃着腦袋,強迫自己清醒起來。千景澈皺起眉頭問:“有事嗎?”
“出現場。”水杉快速將T恤套在身上。
“不許去。”千景澈拉住她的手臂。
“不行。”水杉回頭吻他:“親愛的,那是我的工作。”
工作!
難道工作比他還重要嗎!臉色沉沉的千景澈躺回牀上,特別不滿意她爲工作丟下他。
水杉沒在多說什麼,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車子一路西行,黑暗的山林道,水杉摸着自己發疼的脖子,睡夢中被尖牙刺進脖子的痛楚感好像真實存在一般。
被吸血的感覺,一定非常可怕。
野地裡的少女是不是也被吸血了。
……
氣溫最低的黎明前,水杉驅車趕到拋屍地點西郊荒地。死去的少女靜靜躺在雪地裡,水杉先看了她的脖子,雪白沒有半點傷痕,被揪起的心放了下來。一番勘查之後,沒有發現致命傷痕,屍體被拉回警局進一步處理。
五點鐘屍檢報告出來了,手肘動脈有針孔,少女死因失血過多。
不是吸血鬼。
真不知道還有誰對血液這般着迷。
雖說兩人在一起沒幾天,可千景澈已經習慣了抱着水杉入睡的感覺。早上醒來身邊位置空空,惱人的情緒一直伴着他一個上午。隨傳隨到,幾乎沒有固定作息時間,擺弄骯髒噁心屍體的法醫工作,讓千景澈打心眼裡討厭。
雖然他說過他會盡量試着愛屋及烏。
此刻,他慵懶地倚在牀頭,修長筆直的雙腿搭在牀邊,一副撲克牌在他手裡被玩的眼花繚亂。他盯着對面牆壁上李水杉的照片,手腕輕輕一甩。
“嗖……”
一張紅桃五高速旋轉飛出,化身鋒利的匕首狠狠紮在相框邊緣。
“嗖……”
又甩出一張紅桃二,然後是第三張,第四張……
“哐哐……”
敲門聲未能影響他飛撲克牌的動作。目光專注,盯着照片上的人,他說:“進來。”
“我姐上班去了?”李弈瞧着一角陷進牆壁裡的撲克牌,隨手從千景澈手裡拿一張也跟着飛出去。就好像飛機燃料燃盡一樣,撲克牌還沒飛到一般,速度就減慢下來,掉在地上。
“後半夜就被叫走了。”千景澈的語氣裡明顯有着不滿的情緒。“今天沒去實驗室嗎?”
“今天有些別的事情。”李弈瞄着千景澈裸~露在外的皮膚,將壓在手腕處的刀片藏到袖子裡。他在旁邊椅子坐下,拿起另一幅撲克牌擺弄起來。說:“我姐的工作就是那種性質,習慣就好了。再說,兩個人也不能天天都膩在一起是不,給彼此點私人空間多好。”
最後一張撲克牌扎進牆裡,與其他牌組成一個心形,將相框包圍。千景澈坐直身子,說:“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放棄法醫這個職業。”
“找到讓她感興趣的第二個職業。”
“什麼職業。”
“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