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紅繩斷了,七殿下腹黑撒嬌
耳邊是細細的呼吸聲。
悠長,空靈……
不知道爲什麼,聽在心裡終覺得有些發毛。
站在中間的陳大壯不由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
像是在確定繩子還在不在。
右腿發抖的向後走着。
越走,就越覺得耳邊的呼吸聲大的嚇人。
他張了張嘴,喚了一聲:“樑生。”
樑生是他前面的那個人,但是那個人並沒有搭理他,也沒有轉過頭來。
陳大壯摸了摸口袋,把剩下的一小截澆過油的木棍點燃,那亮光雖不是很大,卻足夠他能看到前面。
眼睛看到的再也不是一片黑暗,這才讓陳大壯放了心。
他繼續往後面退着步子。
那呼吸的聲音也好像消失了一般。
這一切在微亮的光線下都顯得十分祥和。
可惜的是,那木棍太小,而且油燒的也快,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燒到了陳大壯的手指。
陳大壯一個吃疼就把木棍扔了出去!
他呲着牙向後退了一步,指尖還是被燙到了。
沒了木棍的火光,四周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漆黑。
陳大壯一個激靈,聽着那重重的呼吸聲,脖頸有些發涼。
“陳大壯……”
隱隱的像是有人在喊他。
幾乎下意識的,他就朝着後面看了過去。
不看不要緊,一回頭,只見一張陰笑的臉就離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陳大壯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中間有人被鬼上身了,那人現在就站在他的身後!
他想要逃,卻發現左手上還綁着紅繩,紅繩的另一端繫着的就是鬼!
陳大壯嚇的雙腿開始發軟,再也撐不住了,開始死命的拉扯左手手腕上的紅繩……
……
“白夜……”
突如其來的低沉,讓南宮白夜的手指彎了彎,不過她並沒有應聲,雙目微合,信步朝身後邁着。
“白夜……”
那聲音聽在耳朵裡有些熟悉。
仔細一聽,南宮白夜才發現這聲音和方纔睡夢中的聲音十分相似!
“呵,不是告訴過你嗎,讓你小心你身邊的……”
嘭!
一顆小石子從耳旁劃過。
南宮白夜猛地睜開了眼睛,只見北冥連城就站在她面前,手指劃過她的耳,聲音淡淡:“線斷了。”
什麼!?
南宮白夜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前面的那些人,老趙和陳大壯已經斷氣了,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
而另外三個人則是額頭上溢着薄汗,一臉的鐵青。
南宮白夜狠狠的皺了下柳眉,驅魔刀一束用力的插在了石縫中央,然後左手用力,勾住紅線,回過頭朝着北冥連城說:“師兄,你把他們推過來。”
北冥連城撇了下薄脣,倒也沒有拒絕她,只是在自己的手上又帶了一層手套,才擡高手臂,勾了勾食指。
那三個人漸漸的靠了過來,重新串成了一條線。
南宮白夜咬牙,繼續朝後走了兩步……
只差兩步的事,如果能再堅持兩步,紅繩不斷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南宮白夜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其餘的三個人也睜開了眼睛。
很顯然他們已經走出了隧道。
因爲這個地方很亮,隱約的還能聽到水流聲。
而老趙和陳大壯卻永遠的留在了隧道里。
還是以那種詭異的姿勢趴在了地上,手指向前伸着,面容上除了恐懼之外,還帶着一絲絲詭笑,好像是想要拉誰下去陪他們一樣。
南宮白夜進入墓地之前,在黑木棺材上看到的就是這個姿勢,印象極爲深刻。
那三個人並沒有見過這種死像,心中除了難過之外,還有一種從心底最深處所涌出來的寒意。
“走吧。”
在墓地裡,是不能走回頭路的。
這就像影兒歌唱的那樣:“陰陽路,莫回頭,清明吊子,上墳頭。”
所以,即便是同伴遇難了,也不能往回走,只能超前看。
很明顯老趙的死對剩下的這三個倒鬥者影響很大。
他們開始沉默不語,又十分的緊張,即便是走路時也會來回的張望。
而南宮白夜卻只是低頭看着手中的紅繩。
好端端的,這繩子爲什麼會斷?
南宮白夜眯了眯雙眸,一路走過來,也沒有多說什麼。
水流聲越來越急。
沿着石子路走到盡頭的之後,才發現必須要過河才能達到對岸。
那河水很乾淨卻也很深。
盜墓的人都知道,進了墓地,遇路走路,遇山爬山,唯有遇見水一定要避而遠之。
南宮白夜彎腰,捏起一塊石子來,扔到那河水裡,連個響聲都聽不到,足以可見這河有多深。
越是這樣就越不能下水。
雖然這條河看上就像是蜿蜒在山澗的小溪,清澈溫婉。
但是裡面是什麼情況,一雙肉眼根本看不到。
南宮白夜又環着岸邊繞了一圈,蹲下眸來看着生長在河岸兩端枝藤,河水上方以枝藤相連,倒是可以順着爬過去,就是很有難度。
這不僅僅需要一個人身手敏捷,更需要無比充沛的體力,因爲從這一邊到那一邊太遠了,少說也有一千多米的距離。
南宮白夜觀察了一會兒,才道:“先休息一下,一會我們拽着那些枝藤爬過去。”
“拽着枝藤爬過去?”三人中喚名樑生的人聞言十分的不解:“我們爲什麼不游過去?我會泅水,泅多遠也沒事。”
南宮白夜挑眉,回眸看了他一眼。
其餘兩個人也無奈了:“樑生,你第一次跟着我們鑽着古墓,還不清楚。到了古墓裡如果是有辦法的話,最好不要下水。”
樑生喔了一聲,本來還想多問點什麼,但是話一到了嘴邊,他就想起了方纔的經歷,也就不想問了,問多了沒有什麼好處,只不過是讓自己更加的害怕。
既然決定要爬過去,準備工作要做,也要休息恢復體力。
幾個人盤腿而坐,拿出身上的水壺來,疲倦的喝着爲數不多的水。
唯有北冥連城斜躺在南宮白夜的身側,瓷白的手腕慵懶懶的撐着自己的側臉,漫不經心的姿勢中透着難掩的邪氣……
“還要走?好累……”他空出一隻手來,捏着南宮白夜的耳朵,音質冷冽,高貴的就像一隻血統純粹的波斯貓。
南宮白夜深知她家師兄“能坐着絕對不站着,能躺着絕對不坐着的”懶意,再想想她家師兄平日裡出門不是坐着媲美五星級客棧的馬車,就是瞬間轉移,確實是沒走過這麼多的路,回頭親了親他的嘴角:“師兄,你再堅持會,我估計快到了。”
“好吧。”北冥連城勾了下薄脣,伸手把人撈進懷裡,那模樣哪有半點的倦意,分明是一路走過來,某隻小東西忽視他太久了,讓七殿下有些……小小的不爽。
南宮白夜看着他笑了,也跟着笑了起來,又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她家師兄。
多好哄的一個娃子。
普天之下就再也找不出來比他更好哄的人了。
不過,她還有事要做,從進墓地開始已經過去大半天的時間了,雖然這裡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南宮白夜心中清明,她必須在一天之內找到主棺,否則的話即便到時候成功的喚醒了路西法,也晚了。
因爲她家師兄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契約的約束力,無論惡魔走多遠,也沒有用,疼痛感依舊會存在。
南宮白夜看着男人發白的薄脣,心中一揪……
“小兄弟?”樑生踱步走過來,大概是怕看到什麼尷尬的畫面,他先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南宮白夜回眸,手心罩住放在自己腰間上的大掌,然後拉開,繞過大石,走到了樑生的身前,好看的眉頭微挑:“我在,怎麼了?”
“沒什麼。”樑生憨厚的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從身後掏出一塊用油紙包裹着的東西來,聲音低低,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我看你和你兄弟從進來之後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吶,這塊臘肉給你。”
南宮白夜眸光一閃:“臘肉?”她早就餓了,自從在墓地外咬過一個饅頭後,她再也沒有吃過別的東西,現在一聽到臘肉兩個字兩眼都放光了!
四川臘肉啊。
只要一想起那味道來,南宮白夜就會不由自主的流口水。
樑生手上的那塊臘肉,做的十分地道,隱隱的還透着一種誘人的肉香,就像是剛剛從浸肉的罈子裡撈出來一般,色澤均勻好看。
南宮白夜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伸出手去放在嘴邊,剛想咬上一口……
莫名的,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夢境。
她手指一僵,又把那臘肉放了回去,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我肚子不舒服,吃了肉怕消化不好,你去問問其他吃不吃吧?謝謝大哥了。”
樑生見她沒有接受自己的好意,隱約的有些失望:“你真的不吃?這臘肉是我從老家帶來的,很好吃的。”
“嗯,不吃了。”南宮白夜捂着自己的肚子。
樑生朝着她身後看了看:“那你兄弟呢?他吃不吃?”
“他更加不吃了。”南宮白夜這纔沒說謊,她家師兄只喝血。
梁山點了點頭,笑道:“那好吧,你們好好休息。”
“謝謝。”南宮白夜有禮貌的把人送走,遠遠的看着他把臘肉分給其餘的兩個人,他自己也在吃,大家都餓壞了,吃了一塊又一塊……
給讀者的話:三千字的大更,六點起來寫的,咩哈哈,現在要出門了,等到晚上再來寫剩下的三千,麼麼噠,還有,親愛的們,五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