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女人，一臉茫然的看向阮風眠。
阮風眠也是無比混亂。
不過他還記得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小柳，先問許晴雅小七的事。”
楊柳立刻從混亂中清醒過來。
她儘量溫和的推開江欣：“這位女士，我現在還有些事要辦。其他事稍後再說。”
江欣還在痛哭。
江焱明白現在阮柒的事最重要，便讓薄也把江欣拉了回來。
楊柳蹲下身，抓着許晴雅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扯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許晴雅，”她冷冷的看着她，聲音中帶着無盡恨意，“如果小七出事，我絕不會讓你留在這世上。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有這個能力。”
許晴雅的臉色變了變。
如果楊柳真的是江家三小姐，那麼她的確有這個能力。
許晴雅有些畏縮了。
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
她沒有想到席玖會爲了阮柒瘋到這個地步，也沒想到楊柳竟然冒出一個江家三小姐的身份。
以程家的實力，只對付席家一家已是勉強，如果再加上個江家……
程家將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許晴雅現在最大的靠山是X組織。自從程家產業被攻擊後，她就有心想放棄程家這塊雞肋了。
可是，也許是執念作祟，許晴雅心裡總是放不下。
當年程奇是靠着柳秋雨才坐上家主之位的。柳秋雨還活着時，程家正是盛況。
可現在柳秋雨死了，程家夫人變成了她許晴雅，程家卻走了下坡路。
這麼一對比，就讓許晴雅生出一種她不如柳秋雨的感覺。
這是許晴雅這輩子最不能忍受的。
她不想不如柳秋雨，不想讓程家在她手裡敗落。可是，她真的要爲了程家，說出阮柒的下落嗎？
比起程家，許晴雅更在意自己的輸贏。阮柒是柳秋雨的孫女，如果她死了，阮風眠和楊柳都會痛苦，那已經埋在地下的柳秋雨也會痛苦。
一想到柳秋雨痛苦不堪，許晴雅心中升起巨大的快意。
她終於有了決定。
“我不知道阮柒在哪。”許晴雅被楊柳壓着，艱難開口，“我今天一直在宴會廳，所有人都能作證。阮柒失蹤與我無關，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能憑空污衊我！”
楊柳見這女人油鹽不進，終於徹底怒了。
“好！既然你不說實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女兒陷入危險，這可以讓一位冷靜的母親徹底失去理智。
楊柳內息運轉，磅礴的古武之力匯聚掌心，她竟然想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
在場的賓客們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殺氣，心中登時大驚。
江焱和江欣臉色也是一變，伸手就想阻攔。
可是有個人比他們的速度更快。
席玖放開程奇，一個閃身衝到楊柳身邊。一道凌厲的勁風揮出，阻斷了楊柳的攻擊。
楊柳心繫阮柒，已經沒了理智，擡頭紅着眼睛怒視席玖：“老九，你要攔我？！”
“不敢。”
席玖語氣冷靜，眼底卻是和楊柳如出一轍的瘋狂，“讓許晴雅死，太便宜她了。小七現在還沒找到，她不能死。”
楊柳臉上的怒意稍緩，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席玖垂下眸，如死物般看着許晴雅，冰冷的聲音如同催命的符咒。
“審吧。”
大家還沒等搞清楚他的意思，就看見席玖右臂一擡。
“把程家人全都送回老宅，一個一個審，總有人會說實話。若是都不說……”
話未說完，宴會廳大門再一次被打開。
席家一衆黑衣暗衛，在白鈺辰的帶領下，如黑雲壓境，呼嘯而來。
“……那程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