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她的第5天,我躺在沙發上,在這裡我們曾經分享過各自的初吻,想着想着眼淚就流下來了。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連一點點的回憶都能讓我落淚。
在這個50平方米的小房子裡,我們有着很多美好的回憶,可惜現在只剩下我一人在這裡獨守空房,最毒女人心,方小茜,你偷走了我的心,之後就不負責的這麼走了,剩下了我裸露着的外殼,在風中凋零。
第6天的時候,我去參加了她的葬禮,而她的父母也都在那裡。在我的印象中方小茜的父母都是很開明的,總是以笑容最爲他們待人的標誌,不過現在卻是以淚洗面。我冷冷地看着墓地,她的墓地,上面放着她的大頭照,可能有些不好,但這是我的提議,我想留下她的最好在這個世界,以免以後我和她見面了被她責怪怎麼辦呢?
連我自己都被這個想法給打倒了,真是天真,天真和傻中間其實就差一條線,而我現在就處於這一條線當中,不願意承認事實,也不願意欺騙自己。
只有三年,真的是隻有三年,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愛上了她,而就當我開始認真時,她卻先走了,這個邏輯真不是凡人能夠理解的了的啊……
葬禮結束了,臨走前她的父母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他們不期待我會爲了他們的女兒單身一輩子,只求每當女兒忌日之時來看看足唉。我微笑,最近我笑得挺多的。即使他們不說,我也會做到的,我已經準備爲她單身一輩子了。
最近的幾天,精神病院可能會要加上一個人了。
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想要早點死,這樣就可以和方小茜在天堂見面了,可是也通過這些事情,我看出了我其實是一個光說不做類型的人。
在超市我買了一盒薯片,回家拿起一片開始切自己的手腕,可面當快要切破皮的時候,薯片很不爭氣地碎了,弄得我只好吃掉它,就這樣,我吃完了整盒薯片。
第二天我又去買了那麪粉,回家將它胡成軟軟的麪條,掛在天花板上的一個圓圈裡,然後將分開的兩頭系成一個節,接着把我的下巴放在上面,身體放輕鬆,雙腿擡起來。然後我就整個人倒在地上,胡好的麪條也斷開了。
綜上所述,我果然是瘋了。
電腦上常常有一些招聘的廣告,而我也很給面子的進去看了看,照常,今天看到了一個:籤合同,介紹工作,一天5000千。立刻提起了我的興趣,即使是假的也認栽了,這些天我倒黴得還不過嗎?
帶着地址我來到了一個大廈的門口。很奇特的是,這棟大樓雖然很大,但是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人一樣,裡面彌散着一種香味,讓人嚮往。
沒有人在站崗,沒有人守門,這公司看上去挺豪華的,難道就不怕被****洗劫一空嗎?
“您是過來應聘的嗎?”
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出現在我身後,用着標示性的笑容打量着我,說實話我很不喜歡這種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但這種時候也只能將想法隱藏在心中。我點頭。
“好的,那麼請您跟我來吧。”他眯着眼睛笑,帶我走進了電梯,出人意料的是,這棟看似高大的公司居然只有5樓。
來到頂樓,只有一條通道,通往最裡面的房間。男人打開了門,門的製材不知道是什麼,唉……看來也就只有像我這樣閒到一種地步的人才會關係別人辦公室門的製材是什麼。
房間裡異常的寬敞,整個房間只有一張桌子,而那個剛剛帶我過來的男人很自覺地坐在了那張桌子的前面,收斂起那種笑容:“先生以前的職業是小丑啊?很不錯的工作呢。”
我站在原地沒有回答,與其說是因爲沒必要,還不如說是因爲太過於驚訝導致忘記要說什麼了。
“這個工作和你以前做過的可能不會一樣,因爲這個工作,我需要你變回你原來的本性,換句話說,我需要你變回那個小丑。”男人淡淡的聲音迴盪在這個房間裡,像是擺錘一樣不停地攻擊着我的神經。
“對不起,我不會再回馬戲團工作了。”我以爲這個看似非常豪華的地方會是什麼正規的公司,沒想到居然又是馬戲團的班子。我轉身準備出去,可就在下一秒,他居然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手。
“能夠看到我公司廣告的人,都是內心充滿的怒火無法燃燒,或者是失去了最愛的人而整天魂不守舍,更重要的是,他們心裡的某一處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失望,嚴重的話會有想要自殺的衝動,先生你現在就是最後一條,應該是失去了女朋友的原因吧?”他冷笑着,一五一十地道出了我的心理活動。
你只需要幫我一件事情,我就可以送你去見你的女朋友。這樣的一句話在我的腦海裡不停地回放着。如果不是那個好字從我口中出來,我都不會相信我居然會接受了這麼扯淡的交易。
當不知明的我驚醒在牀上時,身旁坐的是那個男人,他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嘴中輕輕唸叨:“換心……換靈……換身體……”
下一秒,以前身爲小丑時的記憶在我的心裡炸開,止也止不住,我拼命地掙扎,可每當我越是掙扎,那些記憶就衝撞地更加強烈,好難受,好難受。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傳來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你接下來將會以小丑的樣子活着,你不能出現在早上,只能在午夜過後行動。我要你在後天晚上這個地方去。”男人不知道對我施了什麼法術,一個地圖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很清楚的解釋了那個地方的地址。“在午夜十二點到這個地方,你會碰到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雪山狐妖,再接着第二天早上去一個叫曦夜的咖啡店,將這張紙和這本書交給他,完成之後,你就解脫了。”
任務佈置完畢,他將手從我的額頭上放下來,微笑看着我空洞的眼睛,我不知道身體怎麼了,不能思考,不能依靠自己的想法行動,好後悔來到這個地方……
午夜時分,天的顏色倍顯黑暗,我拿着一個可笑的自行車,穿着誇張的小丑服,站在街道的中間,現在沒有行人,只是路邊的兩旁有着燈,它們照亮着我的影子,將它拉得好長。
在前面的房屋裡出來了一個人,我站在他的不遠處他卻沒有看到我。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他的方向走過去,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不只是小丑,還是一個魁偶。
“換心……換靈……換身體……”這個詭異的嗓音從我的口中傳出,好像嚇到他了。“換心……換靈……換身體……”不對,不對,這不是我想的,這一句話不停地在我口中重複着,想停也停不下來。
“你是誰?”他警戒地看着我。
“店長……朝夕……一場大災難……將要發生在你的身上……換心……換靈……換身體……”我盯着他看,他有一雙很厲害的眼睛,透露着精明的光線。
多的字我一個也不能說,帶着自行車從他的身邊擦過。自從當回了小丑,我從來也沒有休息過,雖然只有三天,但卻是度日如年,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垮掉的,不過好在明天到了,我的任務也就會結束了,而那個男人一定也就不能命令我做任何事了。
第二天的天空依舊晴朗,我穿着奇裝異服走在街上,回頭率不是一般的高啊。終於,我抵達了目的地,擡頭便能夠看到的“曦夜”二字。推門進去,有兩男兩女在裡面,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叫朝夕的男人,而他看上去也認出了我。
“終於……來到……曦夜……”我一搖一擺地走上前,我不知道我的臉色是怎麼樣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好看。
“你要是不說出你的目的我就把你趕出去了。”朝夕冷瞪着我,威脅着說。
“別……別……我是來給你……這個的……”我有些慌張地從懷中拿出了那張紙,雖然我也不知道上面寫得究竟是些什麼東西。“破……破解……這上面的字……現在……讀一讀……”邊說着我也把另一本拿了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讀出了上面的一行字,隨後意料之內的事情也發生了,他暈倒過去,我笑了。“任務……完成了……換心……換靈……換身體……”
一團火焰從我的腳下燃燒,我的身體很快就會變成灰燼,可是我卻意外地高興,終於結束了,我的小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