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李棋目光冰冷了下來。
“怎麼樣?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韓方知問道。
李棋:“京城內有牙行嗎?”
“有!之前還被我們打掉了好幾個。”
趙孝周皺着眉頭:“你是說,陳澤抓了秦姑娘,是爲了賣?”
李棋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牙行牙行.....”韓方知咬着牙:“我知道怎麼找這種人!”
“走,現在就去找。”
快一點找到這些人,就能夠快一些救出秦姑娘。
去的路上,宋楠楠跟在身邊,淡淡的說道:“我覺得你思路出了問題,幫一個窮苦人家的寡婦,能賣什麼錢?她又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枝玉葉。”
那是因爲你沒看到人家長得多漂亮....李棋看了前面的韓方知一眼,輕咳一聲:“不是隻有金枝玉葉才值錢。”
“那不然呢?”
李棋特地放緩速度,讓韓方知走的足夠遠了,這才說道:“這個秦姑娘長得很漂亮,我這樣說,宋親衛你懂嗎?”
宋楠楠切了一聲:“能有本姑娘漂亮嗎?”
你不說你是姑娘,我都差點忘了.....
李棋:“宋親衛固然長得不錯,但有些東西,是不能比的,也是天生的,你知道嗎?”
“什麼意思?本姑娘哪裡天生的不好了?”宋楠楠瞪着李棋。
李棋不留痕跡的看了飛機場一眼,沉吟半響道:“有人天生不堪重負,有人天生平平無奇。”
宋楠楠皺着,憋了半響才問道:“什麼意思?”
“宋親衛自行體會。”
此時不適合說太多這種話,畢竟現在要嚴肅一些。
宋楠楠嘀咕着,最終放棄了思考,畢竟自己沒有文化。
不多時,四人來到了城南行昭坊,這裡是京城的“貧民窟”,住在這裡的人基本是從事下九流行當的。
同樣的,這裡也聚集了很多地痞流氓。遊手好閒的,坑蒙拐騙的,基本都住在這邊。
這裡雜亂無章還散發着惡臭,來往的人看到李棋四人穿的這麼華麗,多少流露出貪婪地神色。
但當看清楚李棋等人身穿的制服之後,就一個個避而遠長,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韓方知帶着李棋等人來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面,一腳踹開來了其中一間小房子的門,震落了幾片瓦礫。
裡面有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被嚇了一大跳,見到韓方知後,他拔腿就跑。
“往哪跑?”韓方知怒吼一聲,腳勾住一根棍子,而後踢了過去,將那男子 絆倒。
“哎喲.....”
“韓爺韓爺......饒命啊,我這段時間一直恪守本分,絕對沒有做什麼壞事。”男子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
“此人外號章鼠,之前就是幹牙行的,不過是個小角色,所以牙行被我們打掉之後,他並沒有被砍頭。但儘管只是一個小角色,他的消息很靈通。”趙孝周在旁邊小聲的說道。
李棋點了點頭。
韓方知站在章鼠的面前,言簡意賅:“現在京城內最大的牙行是誰在操辦?”
章鼠果真像個老鼠一樣,渾身一驚,嘴巴嗦嗦的在動,雙眸一個勁的打轉。
砰!
韓方知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在想什麼啊?問你話就趕緊回答!”
章鼠哎喲的叫着:“韓爺啊,我已經退出這行很久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鏘!
韓方知也不廢話,直接抽出了唐刀:“那你不就沒價值了?”
“啊!.....”章鼠慌忙躲在角落,“韓爺饒命!我說,我說我說!”
“那就快說!”韓方知已經忍到極限了。
章鼠:“我,我也只是聽說,現在京城內只有一個牙行,據說是通天賭坊的掌櫃吳萬吳獨眼在操辦。”
“韓爺,你,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啊,我現在就是一個小人物,吳萬手底下的一個小嘍囉都能把我捏死,求求您了。”
韓方知將刀插回刀鞘:“你死不了。”
“謝謝韓爺!”
李棋揮了揮手:“走吧。”
在去的路上,趙孝周簡單說了一下通天賭坊的背景。
“通天賭坊算得上京城內數一數二的賭坊了,身後有好幾個朝中大臣支撐着。而吳萬吳獨眼,應該是近幾年才成爲掌櫃的,以前不是吳萬。”
有朝中大臣撐着,怪不得敢取“通天”這個名字。
李棋:“都有哪些朝中大臣支撐這個賭坊?”
這個問題,韓方知和趙孝周是無法回答的,因爲屬於機密。
但是宋楠楠知道。
“有戶部尚書的影子,也有戶部郎中。”
李棋眉頭一挑:“戶部郎中?陳澤的老子,陳賢?”
“對。”
李棋一拍手:“找對路子了,這個賭坊必定有大問題!”
聞言,幾人的步伐更快了幾分。
臨近中午,通天賭坊內人聲鼎沸,黑壓壓一片的人。也就是這個時代還沒有香菸,要不然這裡面肯定雲霧繚繞,能薰死耗子。
在人羣中,李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澤。
而這時,衆人也察覺到了李棋等人的到來,一個個都停了下來,目光不善的盯着李棋四人。
特別是四周看場子的打手,更是暗暗的抓緊刀柄。
顯然,這些賭徒對於不良人充滿了敵意。
“喲,這不是我們大唐的希望,未來的文聖李棋嗎?怎麼?李文聖也要來賭兩把?”人羣中,陳澤很是囂張的叫着,似乎忘記了他之前被李棋嚇成什麼樣。
陳澤的話引得滿堂鬨笑,所有賭徒都要巴結陳澤似的。
“孃的,老子去把他砍了!”韓方知咬牙切齒。
“別衝動,他蹦躂不了幾天。”李棋淡淡的說道。
宋楠楠在一旁靠着門,一個勁的打哈欠,覺得沒意思,畢竟不是對抗佛門。
李棋看着陳澤:“我們不良人要去哪,去做什麼,與你何干?你有權管嗎?”
“沒有,我當然沒有。”
陳澤獰笑道:“只是我們都知道,李文聖得十天之內破案,破不了就得人頭落地。所以我只是想告訴你,好好珍惜你這十天時間,實在不行就跟着我們賭一賭,也算是沒有白來這個世上。”
“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笑。
因爲陳賢朱啓他們扭轉局勢,使得陳澤再次找回了自信,囂張更甚之前。
“李棋,你這都忍得了?”宋楠楠皺着眉頭,暗道李棋不是這麼好脾氣的人啊。
李棋微微一笑:“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咬回去嗎?”
陳澤瞬間暴起:“你說誰是狗?”
李棋笑出聲:“還有人對號入座的。”
陳澤臉色瞬間鐵青,眯着眼死死的盯着李棋:“哼!你們給我滾!這賭坊不歡迎你們!”
李棋非但沒離開,反而走向陳澤。陳澤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回到了衙門,讓他喉嚨不禁發緊。
“你想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你就算是不良人也不可肆意妄爲!”陳澤喊着,給自己壯膽。
李棋站在陳澤的身前,兩人不過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