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個事實,縱然陳凡,黃文他們都無法接受一百八十年前的那起懸案,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僅僅只是因爲佛祖的負面情緒釋放,就讓兩千天兵天將消失。
陳凡清楚,不管自己提出何種疑問,比如說爲什麼不找個容器把這些負面情緒都封閉起來,或者將這些排放到一些無人的小位面中,反正看起來,有無數的方案可以避免他們將這些負面情緒隨意排放,但黑佛祖都會給出相應的理由。
陳凡所說的這些,他們不可能沒有考慮過,但最終沒有采用,就是這些方法根本不實際,完全沒有辦法使用,最終被逼無奈,纔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黃文依舊在悲憤的控訴道:“就因爲你們佛家要處理你們所謂的負面情緒,就需要我們天庭的人來犧牲嗎,而且那些被你們誤傷的凡人,就這麼白死了嗎,爲什麼你們如此得心安理得,朝外隨意排放負面情緒,而且認爲這是理所當然,憑什麼!”
在陳凡看來也是如此,黑佛祖的說法邏輯上講得通,但卻無法避免一個事實,西天爲了自己信徒的便利,而去犧牲其他人,不管是出於何種理由,誰給他們的權利來處置這些凡人,哪怕是天庭,在按照天規處分這些凡人時,也是天地意志的具現化懲罰。
西天,那是犧牲別人的利益,來幫自己謀取利益,完全就是一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們有自己完備的邏輯體系,但真正保證的,卻只是自己的信徒。
陳凡可以理解,但是卻無法原諒。
黑佛祖也是佛祖的另外一面,同樣也擁有釋伽牟尼的種種威能,見到天庭衆人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只能嘆息迴應黃文道。
“我知道現在說再多,那也是錯,對於我們當初的選擇,我不會後悔,因爲當時確實是最優解,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你們天天說我們西天自私也好,違反天規也好,這些我們都認,也願意就以前的這些行爲作出相應的賠償,其實在你們沒有發現的地方,我們已經做過很多補償了。”
直線上的一些案例被佛祖再次點亮。
“這家我還記得,姓鄭,因爲家中的井水被負面情緒污染後,全家七口人暴斃,但你們可知道,就在一個月前,他隔壁的柳家,同樣也是負面情緒污染,被我發現後,及時誦經化解,保他們一家無事,同時姓鄭的這家,小兒子在外遊學,逃過一劫,我們同時也給出了補償,其他七人的福緣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以後鄭家照樣可以開枝散葉,福澤三世,這樣的舉動我們還做了許多。”
這樣的洗白,陳凡根本不接受,孽是你造的,自然要你來補償,這不是天經地義麼,什麼時候彌補自己的過錯也成了可以邀功的存在了。
“你們給出的理由,還有你們所謂的賠償,在我們看來,都毫無意義,所謂的負面情緒,本來就是你們佛教自己的事情,不要企圖說成是不得已的選擇,任何事情都是有選擇的,只是看你們能夠下定決心麼。”
“這次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的決心就是犧牲其他的無關人士,讓他們爲你信徒的負面情緒買單,這本身就是一種很荒謬,很自私的行爲,補償方面,你們自己也說了,至於對於你和佛祖的處理,那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我相信天地之道會有他自己的決斷。”
“你們現在要決定的,就是下一步怎麼走,看記錄,就在我們找上門來的前一天,還有相關案件發生,造成了十多個人的死亡,你們根本就沒有自省,怎麼處理當前的困境。”
陳凡說了這麼多話,其實就表達了兩個情緒,第一,對黑佛祖所謂迫不得已的說法無法認同,第二,現在事情已經說破,西天勢必不能再這樣處理負面情緒,需要有一個穩妥的處理渠道。
苦難已經造成,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吸取教訓,不再發生此等慘劇。
黑佛祖現在良好的態度也可以理解,他本身就是佛祖的一體兩面,目前來看,他們兩個的利益是一致的,佛祖需要解決負面情緒,好讓西天佛教能夠繼續存在,而黑佛祖也需要解決這些負面情緒,讓自己有存在的價值。
目前的情況就是西天已經無法單獨靠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靠着自由排放,儘管已經避免了人口稠密區,卻依舊惹得天怒人怨,以前的模式無法在進行下去,只能是另闢蹊徑,所以自己以前的行徑無法再藏藏掖掖了,只有公開出來,才能爭得天庭的幫助。
看穿了這些,陳凡的心中對這個黑佛祖也沒有一開始的那種懼怕,現在是他有求於自己,主動權在天庭手上,那就容不得黑佛祖再作妖了。
黃文很快也明白了現在雙方的態勢變化,沒有了開始的那種憤怒,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黑佛祖道:“我們這次過來,原本是做好的打持久戰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在這麼快的時間裡面取得了進展。”
黑佛祖很坦然:“你們的觀察很敏銳,說得也一點錯沒有,我前面已經說過,我們所造的孽,西天都認,也願意接受一切相應的處罰,並且做出賠償,可是負面情緒是客觀存在的,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解決問題,對此,西天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態度,現在想知道天庭會怎麼做。”
看來事情已經到了一個非處理不可的地步了,要不然佛祖不會這麼服軟。